「他怎麼可以這樣?」夏芷涵的呢噥軟語此刻就算是化為怒吼,也顯得很沒威脅力。
「佳倩,你就這麼任他做出那種事嗎?」鞏晴茵握住申佳倩的手問。
看了鞏晴茵一眼,申佳倩隨即將視線移向窗外。
此刻外頭的世界經過大雨沖刷過後,晴朗卻濕氣重,沒有彩虹,只有玻璃上濕淋淋的雨珠仍舊不停滑落。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作何反應。」申佳倩回頭以求救的眼神看著鞏晴茵。「我是真的愛上他了,可是卻也在他身上得到愛一個人的教訓,這個代價好重……真的好重……」
實屬邪惡一族的孟乃萱,此刻腦子動得比任何人都快,轉了一圈後她走到音響前,將音響推到牆壁前。「那個男人做的事情,難道你們聽了都不生氣嗎?」她冷笑挑眉。「佳倩能忍,但是我不行。」
她扶著放置音響的櫃子問:「我這樣做沒人反對吧?」
在場除了搬到這裡沒幾天就飛米蘭的申佳倩外,其餘的人都知道孟乃萱指的是什麼,全都露出和她一樣惡劣的笑容。
「乃萱,你可以加倍。」就連原本不怎麼與人抗爭的鞏晴茵都開口了,孟乃萱怎會放過這個徹底貫徹她「魔女一族」終旨目的的擾民行動呢!
孟乃萱傾下身按下開關,頓時之間歌劇魅影那高八度的音律由音響裡傳出,她將蓮指移往音量調節處,將所有按鈕全數往上扳,原先優揚的歌音樂已變調成了噪音。
申佳倩大吃一驚地摀住耳朵,此刻她的精神立即振奮起來。
「吃披薩。」孟乃萱指著披薩大聲叫囂。
眾人優雅的吃著美食,完全不把屋裡的嗓音當一回事,過沒多久隔壁便傳來難聽死的重金屬樂團音樂,像殺豬般的撥弄電子吉他聲。
孟乃萱眉一挑,再度走到音響前,看了眼與隔壁相連的那道牆後,面無表情地按下BASS鈕,渾重低厚的歌劇再也不好聽了,而玻璃、牆壁彷彿都在抗議他們這種行為般震動著,像是再一會兒就會破掉。
這是她們與他們的相處模式,以暴制暴。
她們慵懶地坐躺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砰砰砰!
門板上傳來憤怒的敲門聲,她們裝作沒聽見,繼續吃著午餐。
砰砰砰!
原本想再多等一會兒再去開門的,奈何看見隔壁那幾位男人閃身到落地窗前齜牙咧嘴的咆哮樣,孟乃萱才意興闌珊的走去開門。
「你們在做什麼?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
門一打開,屬於男性的咆哮聲便傳了進來,幾名精壯男人二話不說地不請自入,踩著沾滿泥巴的鞋子進門。
「你們進來做什麼?把鞋子脫掉!」夏芷涵看見那些沾滿泥巴的鞋子就徹底崩潰了。她好不容易才擦好的地板!
幾名男人根本就當夏芷涵的尖叫是耳邊風,只將憤怒的雙眼盯在牆邊該死的音響上,恨不得當場將它碎屍萬段。
雷景棠首先行動,一步步筆直地往音響的方向走去,迅速將音響關掉。
「你們太過分了,是不是忘了隔壁還有住人!」
「啊!隔壁有住人嗎?我以為隔壁住的是幾隻豬哩。」孟乃萱不屑地睨著眾位公子哥。
「你!」
「走開!」夏芷涵不知什麼時候摸出一枝拖把,將地上的泥巴印一個個擦掉。「滾遠一點,出去將鞋子脫掉!」
「把鞋子脫掉就免了,我們也不想在你們這裡多待一秒鐘。」他們甩頭就走。就在他們走到門邊時,鞏晴茵出聲了:「你們等一下,我們是要你們給我們個交代。」
「什麼交代?」雷景棠冷哼一聲。
鞏晴茵將目光調至她從未見過的一名較為陌生的男人身上。
「你就是雷頡對不對?」
原本撇頭看著別的地方的雷頡緩緩回頭。「對。」
「你認為對一個女人做出那種事,是對的嗎?」
「雷頡對任何人都是那樣,不光是她,就連他的父母也同樣遭殃過。」雷景棠搶在雷頡之前回答。
「沒有人可以容忍他做出那種事,佳倩為他瘦了一圈,原本開朗的個性變得悶悶不樂,他該負責。」鞏晴茵這麼一說,雷頡這才將視線移到申佳倩身上,心房猛然一震,開始天搖地動。
申佳倩低著頭一言不發。
「負責?」雷景棠發出冷笑。「笑死人了,如果每個女人都要我們負責,那我們家早就人滿為患了。」
「你以為只要是處女就一定會落紅嗎?」戚文堇氣不過。「你的健康教育是不是不及格?就算是處女也會因為生理關係,不見得在第一次與人發生關係時會落紅,你是白癡啊?」
戚文堇的話徹底打擊到申佳倩,只見她摀住臉悶悶的流淚。
「呃……這……」
顯然,這群男人只奉行上床,不奉行熟讀健教,全都愕然地看著戚文堇。
「他要負責。」夏芷涵一邊擦地一邊發言。「後退!後退、後退、後退!」她將矛頭指向雷景棠,不停的往他逼近,想將他逼出門。
自己這麼不堪的情事被癱在太陽底下講,申佳倩再也受不了,拔腿就往電梯方向沖——
「佳倩,和他單獨談談。」鞏晴茵追在她身後叫道。
雙腳在申佳倩拔腿時便開始動作的雷頡,仍舊慢了她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關上;見她哭倒在地,手不支地扶著電梯的玻璃門慟哭,不停搖頭。
他再也無法忍受,轉身往樓梯跑,跟隨電梯的滑升而往上奔跑。
眾人見狀,互看一眼後隨即跟在雷頡後頭跑,似乎不看到好戲誓不罷休。
看著他已快追上電梯,申佳倩的心整個被吊起,在電梯門打開的剎那,她迅速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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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天台全種滿了夏芷涵心愛的花卉,鮮花齊開、四季分明的美景在這裡便看得見。
申佳倩奔到陽台邊,背抵著石牆而立。
「安。」雷頡喊,追到天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