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他挑起一眉,薄唇微勾地哼笑,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
他靳天珩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還會在乎那一點點賠償金嗎?
他隱含不屑的反應,令曾楚寶下意識地皺起柳眉,一雙晶澈的眼睛警戒地瞅著他。
「我要的……不是錢。」深幽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低沉平順的嗓音從那好看的嘴唇中逸出,明明是簡單一句話,卻飽含弦外之音。
瞧他那邪魅的模樣……曾楚寶杏眸圓瞠,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立刻擺出防衛架式,杜絕他任何有顏色的念頭。
她的身體只有她的真命天子可以碰,其他人沒有資格使用,所以那些想吃她豆腐、佔她便宜的,一句話——找死!
「不要錢,那你想要什麼?」她慍怒地問,臉上不悅的表情彷彿說著:如果敢看輕她、答案太過分的話,除了一切都免談之外,她還會再給他一頓打。
他撫著略冒青髭的下顎,明明心裡已有譜,還瞇起黑眸佯裝考慮,半晌,唇角不懷好意地微微上揚。
「我要你……」他故意曖昧地一頓,看見她倏地把眼睛瞪得像銅鈐那樣大,才輕笑地說出下文,「在這陣子充當我的司機。」指了指自己包紮過的右手,表示不便。
真糟糕啊!他發覺自己的劣根性出現在逗她的這檔事上,光看她豐富的表情、明顯的反應,他就感到有趣極了。
「就這樣?沒其他?」曾楚寶差點拐倒,驚訝地追問,美眸熠熠發亮,燦爛如星辰。
「如果你覺得充當司機不足以彌補你的過失,想要做更多來贖罪,我也不反對。」俊臉湊近她,漾開一抹人畜無害的笑。
真是!說得神秘兮兮的,害她以為他要獅子大開口,跟她索討什麼她付不起的代價或不合理的要求咧!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手肘受傷,不方便開車,要她載送,合情合理。
「當司機沒問題的啦!」她笑咪咪地揮手,沒有心眼地應允。
「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走走走,這會兒就送你回家。」她搖搖手中車鑰匙,率先走向醫院外的停車處,豁然開朗的愉快心情,全反應在她輕盈的腳步上。
太好了,代價還不是太大,這靳天珩果然不是趁機敲竹槓的人!
單純以為這場風波就這麼簡單地告一段落的曾楚寶,若是有察覺到後頭男人那意味深長的眸光和惡魔的微笑,應該就不會如此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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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只想平息打錯人的事,曾楚寶答應得過於爽快,以至於一時忽略了許多事。
司機一職聽似簡單,但時限沒有言明、責任沒有劃分,要能勝任,絕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星期一,早上六點半,第一項嚴苛的考驗便來到——
柔和香氣瀰漫的女性閨房,鋪著粉紅絲綢、精緻蕾絲的柔軟大床上,一名姿態性感的睡美人呼吸平緩規律,睡得極安穩香甜……
霍地,一陣尖銳刺耳的鈴聲響起,房內的幽靜氛圍在瞬間被破壞殆盡,床上人兒嚇得彈坐而起,精神還恍恍惚惚就反射性地尋找聲音來源處。
她一會按按鬧鐘、一會拿起床邊的電話,最後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手機鈴聲,立刻手忙腳亂地跳下床,將手機從充電器裡拿出來,紅唇逸出一陣低叩幾。
認識她的人都曉得,不睡到太陽曬屁股,她是起不來的,除非有天災人禍,否則睡覺皇帝大,誰都不准來吵她!
要知道,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天敵,尤其對她這種「高齡」二十九的女人,那可是最最忌諱的事。
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居然大清早的就來打擾她的睡眠!?
「喂?是誰?」用力打開手機,她沒好氣地開口。
「你起床了沒,我要上班,快來載我。」電話那頭的靳天珩絲毫不跟她客氣,半個客套的詞彙都沒說,直接命令。
「現在!?」瞌睡蟲大隊被嚇得全體當場暴斃,那驀然揚升的十六度音,足以媲美世界女高音。
昨天是星期日,一天沒有接到他指派任務的電話,她幾乎要把當司機的事給忘光光了,這下一聽到那低沉嗓音,所有記憶猛然回籠。
「難不成你以為我上的是夜班嗎?」他冷淡的口吻裡含著譏刺。
「不是……」只是沒想到那麼早!
曾楚寶開始覺得不妙,光想到這陣子將要過著每天七早八早就起床的痛苦日子,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記住,三十分鐘內到。」靳天珩說完,便掛斷電話,霸道得連一點商量的時問都不給。
「喂,喂喂?」話機沒了聲音,她錯愕地大嚷。
「拜託,光開車過去就要二十分鐘了,我都還沒換衣服,三十分鐘怎麼到啊?怎麼有這樣的人啊?不聽人家回答就掛電話!」
她雖嘀咕抱怨,但仍迅速梳洗著裝,生怕誤了靳天珩的上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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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平常一出門必定精心打扮的習慣,曾楚寶穿了件牛仔褲和T恤,將一頭長髮隨意紮起,連妝都沒化就急著出門了。
坐進副駕駛座的靳天珩不禁要讚歎她得天獨厚的美麗,即使她素淨著臉,那雙眼睛依然晶亮有神,彷彿會說話;臉頰肌膚白皙有光澤,彷彿吹彈可破;那張沒有任何人工添加物點綴的菱唇,紅嫩誘人,令他直想立即知道吻上她會是什麼滋味……
這樣麗質天生的美人兒,無怪乎他自第一眼看到她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心情不好的曾楚寶,臭著一張臉控制方向盤,懶得跟他打招呼。
不能怪她態度不佳,畢竟一大清早被挖起來還能笑顏以對的人,實在不多。
靳天珩也不以為忤,一臉微笑,相較於她郁卒的模樣,從容泰然的他顯得十分愉悅有元氣。
「到哪?」見他半天沒說地點,曾楚寶不得不開口問,但依舊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