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門打開,她立刻把宣傳單舉得老高,以著無比確定的口吻說道——
「媽,我要學跆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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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的霓虹取代了白日的單調繁忙,入了夜的台北城愈加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城市裡的週末夜晚總是特別熱鬧,聽起來,這應該是開心的時刻、歡樂的夜晚,然而,在大部分的人相聚玩樂的同時,卻有人正承受著情感被背叛的殘酷打擊——
「你這混球,居然背著我跟別的女人約會!」
顧不得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苦情女痛心疾首地含淚控訴,撲向一對男女,將男人搭在女人肩上的臂膀使勁掰開;而赫然驚覺自己成了第三者的女人則錯愕地退到了一旁,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路人們紛紛讓出了空間,很有默契地圍成了圓,好奇地駐足觀看。
「你幹什麼?」
薄情郎一伸手,輕而易舉地把苦情女推離幾步遠,差點撞上看熱鬧的路人。只見路人緊張兮兮地像閃避瘟疫般,紛紛避開。
「你自己還不是向其它男人投懷送抱!」苦情女還未站穩腳步,就聽見男人對自己無情的批判。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你以為我喜歡嗎?我是不得已的,才不是投懷送抱!」她忿忿不平地哭嚷。
「笑話!不得已?又沒有人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薄情郎一臉譏誚。
苦情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她震怒地瞠大了眼,淚水不爭氣地淌個不停。
「天殺的王八蛋!我去酒店工作還不是為了替你還賭債,當初你說愛我、說對不起我、說以後一定會補償我,今天腳踏兩條船居然還說這種話!」
遇人不淑啊!一顆真摯的心被傷得破碎不堪,嚥不下的怨怒令她忍不住再度撲向前打他。
「瘋女人!」
「臭男人!」
兩人不斷拉扯、不斷叫罵,大伙看到這裡,也明白了這出是什麼戲碼——
苦情女子跳入火坑為男友還債,有情有義。
薄情男子風流花心翻臉不認帳,忘恩負義。
大家心中皆有公道評斷,卻仍無人出面勸架,或伸出援手幫弱勢的女子一把。
啪!
混亂之中,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亮地在大街上響起,時間與空氣頓時在這一刻凝滯。
在場的每個人無不屏住氣息、睜大雙眼,靜待當事者們的下一個反應。
「媽的!賤女人,你敢打我?」
挨打的薄情郎,反射性地一腳踹向苦情女的腹部。伴隨著痛呼聲,她狠狠地跌倒在地。
喪心病狂的薄情郎又一個箭步逼向前,揪住她的頭髮,另一手高高揚起——
「啊——」
一陣比殺豬還難聽的哀號聲登時響徹雲霄,同一時刻,被揪緊頭髮的苦情女獲得自由,情勢在眨眼間逆轉。
只見一名打扮入時、模樣明艷亮麗的女子,以金光閃閃、瑞氣千條之姿出現在混戰的兩人之間,單用一隻纖纖玉手,便神奇地制止了薄情郎動粗。
「你才是賤男人!敢打女人,看我怎麼修理你!」見義勇為的女俠回斥,表情卻是巧笑倩兮,但若仔細瞧,便能發現她晶亮的瞳眸裡,蘊涵了滿滿的怒氣。
「你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雞婆?管什麼閒事……」薄情郎的面子掛不住,還強撐著氣勢罵人。
為教訓他的出言不遜,箝制住他手的柔荑再一個巧勁扭轉——
「啊啊啊——」男人痛得哇哇大叫。
路人們皺起眉頭,顯然對這個欺善怕惡,又雞貓子喊叫的男人非常不欣賞。
「我就是雞婆,怎樣?」
俠女宛如女王般,高傲地揚著下巴。嬌滴滴的嗓音搭配她美麗絕倫的五官、窈窕曼妙的身材,簡直完美得無懈可擊,但,一和那野蠻的氣勢、暴力的行為比照,就顯得極不搭軋。
「謝謝你的幫忙。」苦情女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感激涕零地道謝。
「不用客氣,這種自命風流、沒有責任感又不要臉的劈腿族最欠揍了,你根本不需要為他掉半滴眼淚,趁早甩了也好。」俠女微笑地眨眨美眸,衷心勸慰。
「混蛋、王八蛋,從今天起,我們各走各的,再也沒有瓜葛!」
苦情女大受刺激,奮發圖強,趁著俠女還在時,拿起皮包朝無法反抗的薄情郎一陣猛打,果決宣告分手,不再留戀地離開。
當事者離去,俠女即鬆開對薄情郎的箝制,拍了拍手,黑白分明的美眸憎惡地朝他一瞪,轉身前還不忘唾棄地哼他一聲。
看著俠女已欲離開,以為沒戲可看的眾人也準備跟著散場,可就在此時,面子、裡子都丟盡的薄情郎心有不甘,趁其不備便要偷襲——
「小心!」還有些留在原地的路人見狀,立刻大聲提醒。
俠女聞聲立刻敏捷反應,她微側身,瞥見偷襲者的身影,在其魔掌靠近她之際,反手將他擒住,迅雷不及掩耳地猛力使出一記俐落的過肩摔,將薄情郎摔了個四腳朝天,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嘖!想報仇?別不自量力了,你大小姐我可是打十歲習武至今,想撂倒我,再回去練個十年吧!」
氣焰高漲的俠女居高臨下地對著手下敗將不屑撇嘴,從容地整了整身上浪漫性感的雪紡紗洋裝,再撥撥一頭烏黑柔軟的及腰卷髮後,換上成熟柔媚的倩笑,步姿裊裊地離去。
若不是親眼目睹,沒人相信如此一個姿容絕艷嬌柔、舉手投足散發著誘人風情的美人兒,竟是身手奇佳的女中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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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自稱一代俠女的曾楚寶,笑盈盈地走向在一旁目睹所有經過,嚇得儼然如雕像的同行友人。
同行友人仍處在極度震驚的狀態中,回不了神。
「畢先生?」她納悶地喚了聲,下一秒即意會出他為何會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不禁掩唇輕笑,「你很訝異我會武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