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他身邊全是一些典型的千金小姐,再不然就是風騷熱情、嘗多了卻會感到乏味枯燥的女人。
倘若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
他不禁淡淡地勾起唇瓣——日子一定過得精采又有趣吧!
「天珩、天珩……」
蚊蠅般煩人的嗡嗡聲從剛才就一直干擾著他,這回音量及嗲度都變本加厲,逼得他不得不斂回思緒。
「幹嘛?」慵懶地挑起俊朗眉峰,靳天珩瞥看對面的女伴。
洪葉,他目前往來最頻繁的女伴。不消說,能讓他靳天珩看上眼的,外貌條件絕對足以傲視群芳。
「你是怎麼回事嘛?人家千請萬求,你才答應出來吃消夜,眼睛卻老盯著外頭瞧,有什麼好看的嘛?」洪葉抱怨的口吻像蜜糖般甜膩,秀氣的柳眉懊惱地顰著,模樣看起來好不惹人憐惜。
不能光是她眼裡只有他,她也要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她,她要靳天珩有她在身邊的時候是心無旁騖的。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違反最初交往時的約定,不僅要捉住他的眼光,還要捉住他的心、捉住那只要是女人就想覬覦的靳太太寶座。
據她委託徵信社調查的回報得知,靳天珩見她的頻率是幾名女伴中最多的,逗留時間也最長,她認為自己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人選,因此,令她漸漸開始想掌控他。
「看女人,一個很特別的女人。」靳天珩勾起唇瓣,直言不諱。
相較於洪葉,方纔那女人的美貌不但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因她自信的神采和大方的舉止而注入更多的靈氣和活力,那是只要身為男人,就不得不被吸引的自然魅力。
洪葉心驚,面容一繃,霎時進入備戰狀態,目光立即調向窗外查看,片刻,又放心地鬆懈警備。
沒有,她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女人!
揚起一抹嬌美的笑,她看向已悠哉喝起濃湯的靳天珩。
噢!那率性微卷的瀟灑髮型、低垂卷長的迷人眼睫、高挺筆直的鼻樑、微啟的薄唇、修長的手指……這連吃東西也能讓人覺得俊帥無比的耀眼男於,是她的男人哩!
懷著滿腔的愛意,她移位到對座沙發的靳天珩身旁,愛嬌地勾住他的左手臂。
「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的,你壞死了,老是讓人家沒有安全感。」
洪葉側頭靠上他的肩,陶醉在自我編織的幸福甜蜜裡。
安全感!?靳天珩側了側身,瞥看肩上那顆頭顱,眸光轉黯,皺了下眉。
似有若無的佔有意味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她日漸明顯的表現,已讓他感到不耐。
「我不是在逗你,我說的是真的,剛剛那女人特別得讓我印象深刻。還有,在我身上索求安全感根本是異想天開。」從不給承諾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美夢。
然而,洪葉不知是察言觀色的能力變差了,抑或是執著要當鴕鳥,仍然將他所說的當作玩笑話。
美眸一睞,略過這話題,她噘著嘴更加偎近他,嘴裡說著試探的話語
「天珩,你和我都到了適婚年齡,最近,我父母開始在替我物色結婚對象,我每次都找藉口推辭也不是辦法,找一天,你是不是……」陪她回家一趟的要求還未說出口,就軟他重重擱下湯匙的舉動給赫然打斷。
洪葉震得彈坐而起,噤若寒蟬地瞠大眼睛。平時玩世不恭、傭懶率性的靳天珩板起臉來,眸光凜然犀利,強悍的氣勢立現,教人不寒而慄。
「洪葉,我想你大概把我的原則忘光光了吧?」他輕緩的嗓音中透著傲然冷寒的氣息。
無須她把話說完,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
嗟,女人!總是貪得無厭,給她幾分顏色,就想開起染坊了。
除非是心甘情願,否則他靳天珩豈是她想綁就能綁得住的!
「沒……沒忘。」洪葉心慌地猛低下頭,避開他充滿警告意味的注視,雙手無措地扭絞裙擺。
「沒忘?那就是故意的嘍?」他冷睨了她一眼。
「不不不,不是故意的!天珩,我說錯話了,我是一時昏了頭,你別跟我計較,對不起、對不起。」如夢初醒的她,明白自己犯了他的大忌,緊張得泫然欲泣,揪著他的手拚命求情,生怕他心一橫,就宣佈不再與她來往,也斷絕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然而,靳天珩並沒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而心軟,因為洪葉這已不是初犯,她的佔有慾愈來愈強,而他,目前根本沒有定下來的打算,束縛感只會將他逼遠。
「我早就言明,戀愛可以、結婚免談,互不干涉彼此自由,這你不是一向很清楚的嗎?」他將手臂抽出她的箝制,不帶感情地說著自定的遊戲規則。
洪葉惶然地點頭如搗蒜,表示他說的她都知道、都記得。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二次,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提跟結婚有關的話題!」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再三保證,說什麼也不想輕易放棄能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靳天珩可是富豪銀行的副總裁、全台首富靳文豪的長子、靳氏財團的下一任接班人哪!
別看他私底下一副玩世不恭、傭懶率性的樣子,他在工作上的傑出表現,全然顛覆了富家子弟光靠家族庇蔭、只懂享樂揮霍、能力拙劣的既定印象;再加上其媲美世界男模般性格俊美的外貌條件,他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女友也好,情婦、床伴也好,他出手乾脆闊綽,只要不惹得他不開心,他算起來也是一個好情人。
總之,能待在他身邊是有好無壞,她若輕言放棄,那簡直是呆極了!
「我想,你家裡既然開始給你結婚的壓力,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跟我在一起,要不到感情、要不到婚姻,恐怕會耽誤你的青春。
我希望伯父、伯母很快就能替你物色到好的對象。」他輕拍她手背的動作是那樣溫和,話語中的含義卻是這樣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