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起來付了帳,和老闆道再見時,小愚忍不住想對老闆解釋,「老闆,剛剛你誤會了,我不是他的--」
衛子擎拉住她的手,暗示她不必多說,只對老闆點了點頭,便拉著她走向車子。
「為什麼不讓我跟老闆說清楚?」小愚轉首看著他。
「說這些做什麼?久了他也忘了。」他淡淡一笑。
「不會忘的,你剛才沒聽他說,你已好幾年沒帶女朋友來了,他連這個都記得,怎麼可能忘了我?」
「妳不一樣。」衛子擎的一句話堵住她的說詞,「以前我和Linda幾乎天天到他店裡吃麵,他對我們都熟。」
「天天……」她點點頭,「嗯,這麼聽來我的確和她不一樣。」
「走吧!」他發動車子,將她送回住處,一路上沒有再說話。
回到他的住處,小愚立即下了車衝進公寓,直到進入屋裡將大門關上,她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
為什麼愛他會這麼困難?為什麼他的心就不能為她敞開呢?非得為了一個已是別人妻子的女人封閉自己的心?
她好不甘心呀!努力了三年、奮鬥了三年,就只能這樣,她真的好不甘,可是,她有本事得到他的青睞嗎?
就在這時候,屋裡的電話突然響起,她嚇了跳,走過去拿起話筒。
可才貼近耳朵,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Steven,我給你的東西,你查的怎麼樣了?」
「Steven不在。」小愚慢慢開口,雖然沒問對方是誰,可她已猜出對方是誰了。
「妳是?」對方的語氣中帶著意外。
「我……我是借住在他家的朋友。」想了想,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那我晚點再打。」
就在她要掛電話時,小愚趕緊說:「妳就是Linda是嗎?」
對方沉寂了會兒,才說:「對,我是。」
「妳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纏著他了?妳已是別人的妻子,有自己的家庭,妳知不知道妳這麼做只會害了他?」躊躇好久,小愚還是說出心底的話。
Linda聲音轉冷,「妳到底是誰?」
「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不忍心看他為妳心痛,為妳封閉自己。」
「妳吃醋了?」Linda自傲的笑聲揚起。
「我?!」小愚愣住了。
「告訴妳吧!我從沒纏過他,這一切只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助他一臂之力而已,是他對我依戀難捨。妳加油吧!看能不能讓他忘了我。」Linda志得意滿的聲音飄進小愚耳中,就好像在跟她「嗆聲」:有本事就把她從他心裡去除呀!
「好,我會努力的,妳等著瞧。」小愚又怎能示弱?
「我會等著看的。」她輕笑了兩聲後便掛了電話。
直到聽見喀的一聲,小愚才發覺自己竟然全身沁出冷汗,就連拿話筒的手都在發抖。
老天,她怎麼有勇氣挑戰她呢?明明知道Linda深植在子擎心中,她又如何能將她去除?
不管了,想得頭好痛,她還是先小睡一下吧!
第五章
寂靜的午後,突然揚起一聲聲嚴厲的呼喚--
「劉小愚……劉小愚……」除了呼喊聲,還有陣陣的敲門聲。
小愚從床上猛地坐起,她揉揉惺忪睡眼,趕緊跳下床將門打開。
當她看見一臉陰鷙的衛子擎時,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妳說,妳到底對Linda說了什麼?」衛子擎用力箝住她的手問。
「啊!」小愚被他這一拽,吃疼地喊了聲,腦子也由混沌轉為清明。
「我沒對她說什麼……」她緊咬著唇,「你先放開我。」
衛子擎這才放開她,語氣強硬地問:「為什麼?妳說……妳千里迢迢跑來芝加哥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知道的,我是為了參加學術研討會。」她退後幾步,揉揉被他拽痛的手腕。
「妳也說了,妳是為了看我才來的,而參加學術研討只是妳利用的途徑?」他雙手抱胸,利目瞪著她,「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妳,我不想談感情,妳現在就去找妳的同學和老師,別再留下了。」
「你要趕我走?」小愚愣住了。
「對。」他用力點點頭。
「那現在換我問你,她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她含著淚問。
「她說……妳要她別再纏著我。」衛子擎瞪視著她,「我問妳,妳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不希望你再深陷這種沒有結果的感情裡。」小愚大聲朝他吼回去,「我只是表達我的想法,這也要看身份嗎?」
「我對她的感覺與妳無關,深不深陷也不是妳這個外人可以過問的,現在請妳離開。」他握緊拳頭,忍不住發狠地說。
「你……你是說真的?現在就要趕我走?」她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冷漠的臉孔。
「對,現在就走。」衛子擎閉著眼,強迫自己不能心軟。
他知道自己已無心,無法給任何一個人感情上的承諾。
她抿著唇站在原地,久久才說:「好,我馬上走。」
「等等!」衛子擎喊住她,從皮夾裡掏出一疊鈔票。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像什麼?」望著那疊鈔票,小愚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扎得好痛。
「什麼?」他瞇起眼。
「我就好像一隻你不要的狗,在你踢走我之前,又賞了我幾根骨頭。」冷冷一笑後,小愚便回房裡將自己的衣物隨意塞進行李箱,接著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聽到大門被砰地關上,衛子擎咬著唇自問:「我是不是太過分了?為了Linda的一句話,竟把人生地不熟的她趕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重重往床上一躺,瞪著天花板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還有三年前初遇到她的片段。愈想他心愈亂,為什麼趕走她,他卻沒有半點輕鬆的感覺?
轟……隆……
突然,窗外原本的好天氣竟暗了下來,接著劃過一道閃電,響起悶雷,不一會兒便下起大雨。
他從床上坐起,打開窗子看了出去,不禁為小愚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