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戀期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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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如果他來找她、給她一個解釋,她……她會原諒的。

  愛情,需要包容妥協之餘,也需要原諒,否則難以長久,她一直這麼想。

  「喂喂,不要又縮到自己的龜殼裡愁眉苦臉好不好?妳才二十五歲,幹嘛讓自己看起來像五十二的滄桑歷盡?」

  「二十五……妳才二十三歲……」好年輕。

  「拜--托!」葉秋沒好氣地瞥了轉學生身份進來,無意中竟成手帕交的好友。「才差兩歲,而且妳已經用多出的兩年比我累積更多的社會經驗,不像我,單純的大學生,社會人士眼中的小綿羊!畢業在即,我就算找到工作也是在兩萬五上下振蕩,沒有工作經驗,一切從零開始,我反而羨慕妳。」

  「再多的社會經驗也沒有辦法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而且,我懷疑像妳這麼潑辣的個性誰能讓妳吃虧。」

  「嘿!我沒說妳妳倒是糗起我來了,瞧瞧妳,現在哪像個失戀的女人,口若懸河、雄辯滔滔的,又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梁雨萍的表情在這瞬間又變得陰暗。「他……他的新女友說我像個女強人,強勢凌人得好像巴不得把全世界的人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那他有說什麼嗎?」

  她搖頭。

  「那就是默認的意思嘍?同意新女友的話沒錯?」

  「也許。」苦苦一笑。

  可是她也疑惑,他曾說一開始引他注意她的,便是她理直氣壯與同事對辯的模樣,而她私底下在他面前總是說話輕聲細語、忍受他火氣的那一個。

  在他面前,她只願自己像個小女人承受他的溫柔和情感,希望一切能長長久久,其它什麼都沒有想。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嫌棄當初吸引他的自己?她找不到起點,努力回想在他面前的自己是否真那麼強勢。

  「我真的很剛強?太過獨立自主,沒有女人樣?」

  「拜託!我還羨慕妳這樣認真看待自己人生的女人呢。」葉秋捧住她的臉,正色道:「妳是我的偶像,可以剛強也可以溫柔,還有一點點傻大姐的憨樣,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把妳娶回家好生奉養,小心翼翼保護在臂彎裡,掛上『葉秋所屬,旁人勿近』的字樣宣告自己的所有權!是,妳是剛強,但那只是表面假象:感情上,妳比誰都還要來得細膩和投入,被妳愛上,是件幸福的事。」

  「……也許妳比他還瞭解我。」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妳的手帕交。」

  「我……我以為我可以理智地面對這種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我甚至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哭,哭得像剛出生的小娃娃。我遭逢感情的創傷,遇到一個同病相憐的難友,不認識卻說了好多話,然後兩個人靜靜面對面坐著為自己的傷痛哭流涕。」

  「那個人是男是女?」

  「男的。」

  「長得怎樣?」

  梁雨萍仰起頭想了想。「我忘了。」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他的長相。

  「他知道妳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哪?」

  梁雨萍搖頭。「我們沒有互相自我介紹,只有說自己的事情給對方聽。」

  「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嗯。」

  葉秋舒了一口氣,看似放下心。

  「不然妳以為呢?」懂得察言觀色的梁雨萍看出她的不對勁。

  「我是覺得慶幸。」

  「慶幸?」

  葉秋正色看著她。「我慶幸妳沒有和對方糊裡糊塗做出什麼事。」

  「能做什麼?」

  「很多啊,比方說一夜情啦、開始交往啦等等,很多糊塗事都是在失戀的時候發生的。」小說都嘛這樣寫。

  「才不會。」

  「不會就好。」葉秋點點頭,續道:「我不覺得兩個感情受創的人相遇是件好事,帶著同樣情傷的兩個人並沒有辦法為對方療傷止痛,只是會提醒對方自己心裡的那份痛,每見一次面就像在傷口上抹一次鹽,到最後只會發炎化膿,讓自己更痛。」

  「是嗎?」梁雨萍疑惑。

  回想那天下午,她反而覺得那時的自己很放鬆,因為能感同身受,所以就算是陌生人也能體貼彼此的感受,靜靜地傾聽什麼都不說,對感情上受創的人來說,他們要的不是建議、不是和他們同調的情緒激動,而是一個安靜聽他們訴苦的垃圾桶。

  她和那個陌生人都知道,也盡責地做了彼此的垃圾桶,雖然,現在還是無法告別傷痛。

  「葉秋……」

  「幹嘛?」

  「能不能借我妳的肩膀用?」陌生人的壞處在於無法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能吸收淚水的肩膀,她到現在還是很想哭,很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哭盡自己的心痛。

  葉秋歎了口氣,攤開雙手。

  梁雨萍幾乎是衝撞進柔軟的胸懷,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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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烈旭再一次按下拒絕接聽的鍵,在下一步關掉手機前被擦身而過的同學搶去。

  「嘿,為什麼不接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教林德政好生羨慕。「是你那個美麗女朋友的來電哩。」

  「別鬧了。」柏烈旭搶回手機,想著改天去換個門號讓自己清心。

  「怎麼啦?」

  「分手了。」柏烈旭邊整理手上的筆記邊說,試著讓自己的口氣像在談今天的天氣。

  「你甩掉她?」不會吧,那是媲美瑪麗蓮夢露的東方性感尤物,他怎麼捨得?

  「如果這是反諷法,顯然你的中文有待加強。」

  「被甩了?」他同情地看著他。

  「我只是她比較親密的朋友。」連男朋友的邊都沾不上。

  「比較親密的朋友?」林德政偏著腦袋想了下。「你是說她拿你當炮友?」

  炮友?「什麼意思?」

  「別開玩笑了,這年頭炮友已經是過去老一輩的流行語,你還在給我裝清純,這笑話太冷,已經不流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我就為你這個好兄弟解釋一下。」林德政清清喉嚨,煞有其事開始搖頭晃腦,活像孔子轉世:「炮友者,上床時的最佳伴侶,下床後的生活調劑,是西餐最後的點心,可以作調劑,也可以當遊戲,沒有真心只有虛情,彼此只是彼此生活中的小小遊戲,這就是炮友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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