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可是卓希桐卻感覺到有個軟熱濕黏的東西,正在舔她的臉頰!
靳揚在幹麼?!
她嚇得連忙睜開眼,卻發現罪魁禍首不是靳揚,而是一隻……小狗?
相對於她莫大的反應,小狗兒反而瞪大一雙無辜的眼睛與她對看。
「生日快樂。」靳揚抱著小狗,看她一臉又驚又喜,他心中也充滿了愉悅。
卓希桐看著小狗,怔怔地問:「你……你怎麼知道我生日?」連她自己都不大記得了。以往,她的生日都還要曉粟提醒,今年曉粟沒提,她也就真的忘了……啊!難道、難道是曉粟告訴他的?曉粟跟他聯手起來,把她蒙在鼓裡?
「我聽曉粟說妳喜歡狗,可是家裡沒辦法養……這隻小狗,是我送妳的生日禮物,我可以幫妳照顧牠,只要妳想看看牠、逗逗牠的時候,我就帶牠去找妳;其它時間,我會把牠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妳說好嗎?」靳揚把小狗捧高,讓她看個清楚。
卓希桐接過小狗,捧在懷裡拍啊拍的。對於他的舉動,她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聲說道:「謝謝你。」
「妳喜歡就好了。」但她看起來似乎不大開心?靳揚苦惱地皺起濃眉。
「你……可不可以把頭低下來一下?」卓希桐把頭壓得好低,連聲音也小得像螞蟻。
靳揚二話不說照辦。「什麼事這麼神……」秘?
靳揚呆住了,因為卓希桐飛快吻上他的唇,讓他來不及反應,愣在原地。
卓希桐匆匆地說:「這是謝禮,你不能拒收。」天……她到底在胡說什麼?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的話:「這是什麼品種的小狗?多大了?你去買的嗎?貴不貴?」
靳揚喃喃地回答她的問題。「老闆說這是黃金獵犬,牠剛滿兩個月……」他還陷在剛剛她大膽的舉動當中。
「哦……」卓希桐還是很緊張,連忙蹲了下來,把小狗放在草地上,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逗著牠。
靳揚漸漸恢復了思考。他看她跟小狗玩得這麼快樂,他溫柔地笑了。
靳揚也蹲下來,輕聲喊:「希桐。」
她好似沒聽見,只顧著跟小狗玩。
「希桐。」
她根本不敢看他,他忍不住伸出手,扶正她的臉,非要她眼中有他不可。
「做什麼?」被他瞧得發窘,卓希桐想撇開臉。
他卻不肯,硬是固定住她下安分的臉龐,眼神跟她糾纏著。他的眼神讓她身體發燙,卻又沒辦法移開。
好一會兒,他無預警地湊上唇,吻她個措手不及--
卓希桐緊緊閉著眼,忍住急促的呼吸,任他帶領她進入前所末見的世界。
這一回,不是蜻蜓點水,他緩緩試探,以舌親暱地纏著她,逗著她一起陷入甜蜜的漩渦……
他們淪陷了,忘了自己,不可自拔……
沒有人開口示愛,可是,在今晚的月光下,他們聽見自己的心跳,在這個不願意結束的吻中,懂得對方的心意。他們知道,這個吻是個約定,約定要好好呵護心底剛萌芽的、青澀的愛戀,說好要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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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好的,不是嗎?他要跟她在一起,他會一直在她身邊,她不知道嗎?她不明白嗎?
靳揚怔怔地坐在禮堂裡。禮堂的舞台上,畢業生代表正在致詞,可是他什麼也聽不見,只聽到一種嗡嗡聲在耳朵裡迴響。
可是,她沒有來參加畢業典禮。
靳揚一直等,惶惶不安又焦慮地等著畢業典禮結束,曲終人散了,她依然沒有出現。他走出禮堂,天空開始飄下了毛毛細雨,像是在哭泣……
一離開學校,靳揚連傘都沒打,便直奔卓家。
按了半天門鈴沒有人應,敲門也沒人理,他急忙去找住在一樓的房東,可得到的答案卻是--
他們全家連夜搬走了。
沒有人確切知道什麼時間、為了什麼原因,房東也是一問三不知。看他神情錯愕不信,房東拿來鑰匙開門,讓他看看已經被清空的屋子。
屋子裡空蕩蕩的,看不見他們一家人居住過的痕跡,只剩下簡單的傢俱。外面的雨勢漸大,嘩啦嘩啦地下著,下在靳揚的心裡。
靳揚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最後重重地沉到谷底。
她不見了,像蒸發了的水氣一樣,消失了。
她去哪裡了?他們不是說好了嗎?說好一起參加畢業典禮,說好永遠都不分開,為什麼今天她就消失不見了?
到底是為什麼?有誰可以告訴他,到底是為什麼--
第四章
週六的屏東市區,街上的行人車輛來來往往,逛街的人潮絡繹不絕,即使正值晚餐時段也一樣。市區裡幾家頗有名氣的餐廳差不多都客滿了,連路邊的小吃攤也都是人聲鼎沸。
現在是梅雨季節,隨時都會下雨,但似乎沒有人在意。
傍晚,天色突然轉為昏暗,商家紛紛點亮霓虹燈,將這個原本漸漸被烏雲籠罩的小城市照耀得一片璀璨明亮。
熱鬧地段的小巷弄裡,有幾家特色各異的餐廳隱身其中,儘管不甚顯眼,仍有不少顧客上門。
小巷中,有一家餐廳,佔地雖小,卻設計得很有味道,像極了一座放大的姜餅屋,經過的人見了,幾乎都會懷疑,是不是一推開馬蹄形的木製店門,店裡頭就會有個聖誕老公公等著跟你說哈囉?
這番別具風格的設計,吸引了不少女性顧客。只是,店裡空間不大,只能容納約莫二十名客人,算是小小的不足之處。
此刻,姜餅屋裡坐滿了用餐的客人,而窗邊的位置,有一名獨坐的女子,一雙靈活大眼不時左顧右盼,似乎正在等人。
桌面上擺著一本攤開的當期雜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不一會兒,又伸出手看看腕上的表,暗自納悶對方被什麼事給耽擱……
過了一會兒,餐廳的門被人推開,女子仰高了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