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妳也念過四年大學,怎麼沒見妳交到男友。」駱琳反駁。
「我……」駱芬啞口無言。
「沒碰到合適的對象,對不對?」駱琳替她回答。
「當時我只想把心思放在讀書上。」
「少騙了。進了大學下是想好好玩就是要交男、女朋友,誰是進了大學之後想拚老命唸書的,妳不要說笑話了行嗎?」駱琳糗了姊姊一頓,「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
「看來妳是真的愛志傑。」
「我不要過沒有他的人生。」
「但他再三天就要訂婚。」駱芬同情的看著她。
「但他一年後才會結婚!」駱琳笑了笑。
「所以妳準備要打一年的仗?」
「希望他不會撐足一年才投降。」
「小琳,妳不能光想到自己和志傑,他的未婚妻呢?妳當她是死人還是植物人,都不會反擊啊!妳以為她會輕易讓妳搶走未婚夫,妳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駱芬不想妹妹受傷。
「大家各憑本事嘛!」
「小琳,妳勝算不大的。」
「駱芬,妳別烏鴉嘴!」
「小琳,我只有妳這一個妹妹,真的不希望看妳因為志傑而傷痕纍纍。」駱芬歎了口氣。
「不要小看我!」
「小琳,就算真的讓妳得到了志傑,妳也不見得會快樂。」駱芬提醒她。
「但得不到他我會很痛苦。」
「妳還小,還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姊,我要睡了!」聞言,駱琳下逐客令。
「志傑會被妳搞得很痛苦。」
「那他早點投降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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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琳並沒有參加褚志傑的訂婚喜宴,對知情的人而言是放下心上的石頭,她一向很敢,如果出席了喜宴,不知道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但隔天,她帶了一打易開罐啤來到褚志傑的辦公室,他正好在開會,所以她在他的辦公室裡邊喝啤酒邊等,等他回到辦公室時,她已喝了兩罐啤酒。
看見辦公桌上的空啤酒罐,褚志傑不贊同的看著她。但她既不吵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反而開始擔心了起來,一個沉默的人絕對比聒躁的人更叫人難猜臆。
「駱琳,妳可以喝酒了?」
「我已經十八歲了,再說……啤酒實在不算是酒!」說著她丟了一罐啤酒給他。
「所以妳不是要藉酒澆愁。」褚志傑把啤酒罐隨手往辦公桌上一放。
「那我會買一打的白蘭地來。」
「所以妳現在頭腦很清醒?」
「你看到我跳脫衣舞了嗎?」
「駱琳……」他失笑。
「我媽說你昨天的訂婚宴搞得很囂張。」她問時臉上毫無表情。
「還好啦。」
「科技界的大人都去了?」她又問。
「妳問的是有頭有臉的人吧!」
「沒錯!」
「那是因為費麗的爸爸在科技界也有一番地位,所以雖然只是訂婚,仍請了不少桌,才會叫人覺得很盛大、隆重。」基本上他是個低調的人,但長輩有長輩的想法。
「你其實不必解釋這麼多。」她矛盾的說。
「妳問了。」
「但你可以用不關妳的事回答我就好。你以為我會想聽整個訂婚宴的過程?」說完她一口喝光手中的啤酒,拿過第四罐啤酒準備繼續喝。
見她欲拉開拉環,褚志傑厲斥聲,「夠了!」
「人家想喝嘛!」
「妳已經喝得夠多了。」
「但我心情還是不好。」
「妳再喝心情只會更不好。」
「我……」十八年來被大家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她,此刻做了件自己一向深惡痛絕的事--哭,由起初的默默掉淚,一直到輕泣出聲。
「我不會安慰妳。」他聲明立場。
「你……沒人性!」
「妳是咎由自取。」
「只因為我愛你?」
「妳根本不該愛我。」
一聽,駱琳決定哭個夠,不相信他真的是鐵石心腸,可以無動於哀,她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辛酸和委屈全哭了出來,當然,最叫她椎心、最叫她難過的是他訂婚的事實。
褚志傑當然不是沒心沒肝、沒血沒淚的男人,特別是這會哭得這麼慘的人是他一向視為自己妹妹的駱琳,所以仍是抽了幾張面紙,遞到她的面前。
「你可以抱著我哄哄啊!」她教他。
「妳別想。」
「可我很傷心耶!」
「那就不要傷心,堅強一點。」
一聽,她從他的手中搶過面紙,知道自己這會流再多眼淚也是多餘,所以決定不哭了。
「對嘛,這才像我熟悉的駱琳。」褚志傑誇讚她。
「我又不是白癡。如果眼淚流了半天卻沒有一點效果,那不流也罷。」她是很實際的。
「駱琳,妳真是……」他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她真的是夠直接、坦率。
「我聽我媽說褚伯伯和褚媽媽要去歐洲玩一個月?」駱琳想要確定。
「是有這回事。」
「他們要去那麼久?」
「我爸辛苦了大半輩子,現在我回台灣,他想也是該交棒、該帶我媽好好去玩玩的時候了。總不能等到老得走不動了才想去,所以……」他完全沒有多想的說,覺得這事再簡單不過。
「一個月……」她的眼神卻突然變得有些邪惡。
「大概是這麼久。」
「那你不就沒人照顧了。」她笑得有點賊。
「沉媽在啊!」
駱琳不再多說,急著要離開他的辦公室。
他關心的問:「妳去那?」
「上廁所,然後回家啊!」她笑的不懷好意。
「妳想通了?」褚志傑也露出笑容。
「你等著看啊!」
第三章
褚志傑正準備把父母的行李拿到車上,卻意外看到駱琳提著行李來到他家。
「爸、媽,駱琳要跟你們一起去歐洲嗎?」他合理的推測著。其實這樣也不錯,他們三人可以互相照應。
「小琳不去歐洲,她要來我們家住一個月。」孟雅菁回答。
「媽,妳知道妳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又沒有老人癡呆,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瞪了眼兒子。
褚志傑看著一臉天真、純潔的駱琳,在父母的面前,他實在罵不出口,加上她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現在是腹背受敵,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