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相信就算了,那、那麼凶幹麼?」錢緄緄連忙轉身按下電梯鈕。
「滾!」宣雋揮拳咆哮,讓錢緄緄嚇得心臟差點自胸口蹦出來。
「我、我是要走啊,不過總得讓我等電梯上來吧。」她撫著胸口,還來不及喘口氣,皮包中傳來手機的鈴聲。
警戒的瞪著眼前怒氣騰騰的宣雋,她怯怯的道:「先接個手機不犯法吧?」
宣雋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坐回沙發上灌酒。
「喂。」錢緄緄朝手機餵了聲,旋即誇張的揚高聲音,「凱蓁快不行了?好,我馬上到!」
「怎麼了?」宣恭良趕緊迫問。
「我妹妹自從那天之後就不吃不喝,剛剛我媽打電話來說,她已經被送到新光醫院急救,醫生說情況很危急,快要不行了。」錢緄緄邊說邊偷瞄了眼宣雋。
沒反應?
「兒子,你還不去看她?」宣恭良趕忙催促,可宣雋依然不動如山的坐著。
「我不跟你們多說了,我要趕緊去見她最後一面。」錢緄緄搖搖頭轉過身,正要跨入剛好打開門的電梯時,卻被一個力道推到一邊。
還沒瞧清楚狀況,電梯門已經又關上。
「呵,就知道你忍不住。」宣恭良看著朝下直降的樓層燈號,忍不住偷笑。
呼,總算大功告成,這下該沒她的事情了吧?錢緄緄則是擦擦汗,鬆了口氣想著。
「對了,凱蓁不是真的有事吧?」宣恭良不忘問。
錢緄緄則以一個賊賊的笑容當作回答。
呵呵,大家心照不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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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有事,她絕對不能有事!
宣雋飛車趕往醫院,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錢凱蓁離開時的淒楚容顏。
難道他真的錯怪她了?
想起當初她的確一直在迴避他,甚至擔憂害怕,怕他將來會恨她,怕他不再愛她。
難道她是真的愛他,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接近他?
天,宣雋用力將油門踩到底,加快速度往醫院奔馳而去。
不管她對他究竟是真心或假意,他只知道她不能有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若失去了她,他也無法苟活。
只要她平安無事,就算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場騙局,他也認了,誰要他該死的愛上了她。
他就算死在她手上都毫無怨言了,更何況只是被騙?他怎麼會以為自己真的寧願失去她,也不願意原諒她呢?
他簡直無法想像失去她的生活該如何度過,沒有了她,他也只是行屍走肉,再也無法存活在這天地之間。
以前的他最唾棄的就是為愛瘋狂的男人,沒想到他現在也變成了其中一員。
就算他是個沒用的男人吧!
宣雋快速的將車子停下,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入醫院,急忙的詢問護士錢凱蓁的病房之後,又飛也似的衝到病房,一把推開房門,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霎時呆愣住,不敢置信的僵住身子。
只見病床上躺著的身軀早已經用白布蓋住,而一旁守候的幾個女人則不停的啜泣。
「你來太晚了,她一直到最後都還在喊你的名字啊。」錢萊萊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哀傷的說。
「凱蓁,我的乖女兒,都是媽媽不好,要不是我們,你就不用被誤會,落到這般淒涼的下場。」錢多多則是俯在白布上,淒楚的大喊。
一股冰冷的寒意霎時自宣雋的頭頂竄到腳底,「她、她……」
「全都是愛情害了她,要是她沒愛上你這個負心漢,今天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錢萊萊憤怒的指責他。
「沒錯,你還我女兒來。」錢多多也跟著罵。
「要不然也把賓館給我們。」一直坐在旁邊打瞳睡的錢旺沒頭沒腦的出聲,害錢萊萊趕緊上前摀住她的嘴。
「呃,我外婆有點老人癡呆。」錢萊萊尷尬的解釋,不過好險陷於哀傷的宣雋似乎並沒有多餘的心思注意她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直愣愣的走向錢凱蓁,雙眼發直的瞪著眼前的軀體。
「總算你還有心,願意來見她一面。」錢萊萊朝母親暗示的使了個眼色,「媽,外婆,我們就先出去,讓他們單獨相處吧。」
「好、好,我們出去吧。」錢多多連忙跟錢萊萊一起扶著錢旺離開了病房。
「媽,我演的怎樣?」一出病房,錢萊萊就興奮的笑了開。
「我演的才像哩。」錢多多擦去淚水,拿出手上的小罐子,「多虧了這瓶萬金油。」
「呵呵,這凱蓁可欠了我們一個大大的人情,等她恢復之後一定要好好跟她要回來不可。」錢萊萊眉開眼笑,「反正這個金龜婿有錢啊,呵呵呵。」
「我要按摩浴缸。」錢旺率先開口。
「我要Cartier,最新的中國風鑽飾。」錢多多跟著道。
三個人笑呵呵的坐在病房外,開始幻想著自己即將擁有的東西,跟病房內宣雋的心情是截然的不同。
病房內的宣雋幾乎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顫抖的用手掀開覆蓋在錢凱蓁臉上的白布,自責與後悔幾乎將他整個人擊垮。
「天,真的是你。」看著她毫無血色的美麗容顏,宣雋整個身體從未有過的劇烈顫抖起來。
「該死,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凱蓁,你醒醒、醒醒。」宣雋瘋狂的搖晃著她,可她只是一動也不動的躺著,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解釋,凱蓁,你醒醒,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宣雋粗嘎的聲音逐漸的哽咽,兩道滾燙的液體滑過臉頰,滴落衣襟。
男人不是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錢凱蓁的頭髮,低喃,「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也將是唯一的一個。凱蓁,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你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
宣雋咬咬牙站起身,轉過身往房門走去,或許開快車結束一切是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