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扶桑……我究竟哪裡令你討厭了?」誰能來告訴她?只要她知道,她一定會去改的!
她哭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水,第二天見到扶桑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房間時,她差點當場流淚,幸好仍被她強忍下來。
「妳臉色很差,病了嗎?過來讓我看看。」他對她張開了手臂。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不願直視他。
面對他的關心,她真的迷糊了!他究竟是真的關心她,還是敷衍她?她對他抱完其它女人後仍若無其事地來接近她,感到冷人心屝。
面對她的無聲抗拒,他不怒反笑,氣定神閒地道:
「昨天半夜,妳到過我的書房了,是不是?」
她沒有說話,毫不意外他為什麼會知道。他是這樣的敏銳,又怎會不知道她發現了他的「好事』?
「男人都是容易衝動的,妳曾待在青樓之地,應該明白這道理,對不對?」
為什麼他要說得這麼簡單?她抬眼望他。
「貝勒爺,你已經不要槿兒了嗎?你已經討厭我了嗎?」
突然,扶桑用手摸上她的臉。
「傻瓜,我沒有討厭妳,我還會要妳啊,擔心什麼?」他盯著她歎氣,露出苦惱的表情來。
「妳就因為這等小事哭了一夜嗎?槿兒,等我繼承了康郡王位之後,妳怎麼忍受我妻妾成群的情況呢?」
「我……」她難受地拭去殘餘的淚水,拚命壓抑著從心底竄起的劇痛。
「我不介意,我早就瞭解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不會爭風吃醋的!」
他說他不討厭她!單憑這句話,任何痛苦她都可以承受的!只不過是他的心不能只給她而已,她還要爭什麼呢!
「真不愧是我最疼愛的槿兒!」他淡淡地笑,拉她入懷,不再提及任何有關昨晚的事。
她撫著自己的心口,雖然疼得無以復加,但在他懷抱中的溫暖,讓她說服了自己。
最少,此刻的她還能得到他的擁抱和暖意,不是嗎?無論如何她都不放棄他,既然如此,她就要知足,不能再任性強求啊!
第八章
「扶桑,你瘋了是不是?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渾話嗎?」在貝勒府的小偏廳,簡捷聽見扶桑的話後,氣得破口大罵。
扶桑竟然作主,將朱槿嫁給他作妻子!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嘛!
「將槿兒嫁給你,我很放心。」無奈的一笑,扶桑走到桌子旁邊,拎起酒瓶。
「放屁!」一向溫文的男人,心中隱藏的氣憤,全被這個玩逃避現實可笑小把戲的好友,一下引發出來。
「她是你的女人!你怎可以隨隨便便就將她推給別的男人?」
「你嫌棄槿兒不是處子?」
他昂起頭,毫不猶豫地咕嚕咕嚕一口氣把一瓶酒全部喝光。
「放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給她十萬兩黃金的嫁妝,你覺得如何?」
「我簡捷並不是這樣膚淺的男人!」
扶桑感覺腹部和下顎都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那你就乾脆答應我啊!」他回吼簡捷,雙瞳瞪得老大。
「可惡!你明明如此愛她,為什麼要做出這樣愚蠢的事來!你腦袋究竟哪裡壞了?」
甘心被揍的他,臉上沒有一絲怒意,反而開始笑起來。那是墮落、自暴自棄的笑容,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趁我的腦袋還在頸項上,我必須做好安排。」
簡捷怔了一下。
「什麼意思?」他可是血滴子組織中的重要人物,有誰能夠奪取他的性命?雖然皇上稍微懷疑他,對他小小測試一下,但皇上愛才之心,足夠蓋過這些小衝突吧?
「做刺客的人,本來就沒有未來可言,愛人也是太奢侈了。」他嗤之以鼻地自我調侃。
沉默片刻後,簡捷幽幽地問:
「槿兒她怎麼肯讓你自作主張?她是這樣的愛你……」
「她會聽的,即使不肯也由不得她吧?」他喃喃地道:「對這事,我也是幾番思量才作決定的。她跟著你生活,總比回到煙花之地好,衣食也不用擔憂。最重要的是,你也喜歡她,不是嗎?」
「她相其它女人不同!你是愛她的!」朱槿對扶桑來講,並不是如喜蓉那種只有肉體交易的程度!
「錯了,她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是我一手將她拉進血腥裡!我這種活在陰暗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別人殺掉,生命根本就沒什麼保障,又哪來的資格去愛人?」
瞥見扶桑嘴角瘀青一片,簡捷的心也被這對波折重重的男女給揪緊了!
「扶桑,你我相交多年,我早知你的性子如何。既然你執意這樣行,我必會幫忙,好好照顧槿兒。只是我肯定,這是你這輩子做過最糟糕的一件事,你一定會後悔的!」
扶桑抿嘴不語,剛烈的外表包裹著凋零的心。
從前他做事絕不坐以待斃,但現在為了保護跟扶桑花同枝而出的朱槿花,他只能任憑相守的機會流逝,回復成那個冷心冷血的扶桑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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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朱槿看著婢女們在她房間裡,開始收拾著行李,她便隱隱約約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她拉住秋香,忍不住問道:
「究竟怎麼回事?我沒有要遠行啊,為什麼要幫我收拾行李?」
秋香紅了眼,皺起眉頭。
「這是貝勒爺吩咐下來的,他說、他說妳要搬到簡公子府中長住……」
她如遭電擊,顫著唇瓣,喉頭哽塞的說不出話!
搬到簡公子府中長住……要她搬到簡公子府中長住!她不至於愚笨至極,這句話背後的含意,她還察覺得到!
她捂著嘴巴,拉起裙襬,往扶桑的書房狂奔而去!
他是好幾天不曾踏進他倆的房間,也不碰她了,但為什麼一下子就要趕她出府呢?
這代表什麼?他放棄她了?
她沒有敲門便衝進去。扶桑正在和一個女人閒聊著,輕輕笑出來的樣子非常愉快,好像很享受與那名女人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