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貝勒爺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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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那為什麼不簡單一點?為什麼他不能愛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他肯讓我愛他,即使只有一點點,我也甘之如飴!」她連這個機會也沒有,她還可以怎麼辦!

  「槿兒,妳千萬不要恨扶桑!他雖然殺過很多人,但他並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他會這麼做,是為了報恩!」簡捷直勾勾的望著她。

  「扶桑他只是不懂怎樣去愛,所以妳要多體諒他才是。」

  「他到底為什麼要讓人摸不到他的內心?他就那麼怕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沒有人瞭解他的內心,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人扛下那麼多寂寞和重擔,但礙於他的身份,他從來不敢向誰打開心門。」即使簡捷和扶桑是多年好友,有時候也不能探及他的內心。

  朱槿一臉茫然地望著他,想從他身上知道更多有關扶桑的事。

  「皇上要靠他剷除叛徒,他的宗族要靠他光復康郡王府的昔日繁榮,他不能不堅強!要是他倒了下來,很多人就沒有辦法生存了!不過幸好有妳出現,讓他的生命有了轉機。」

  她臉色蒼白似雪,一點都不認同簡捷的話。

  「轉機?不,有了我,他做事不但綁手綁腳,還要被皇上懷疑他的辦事能力和忠心!我只是扶桑的負累!他不要我是對的!」

  「沒錯,妳是他的負累,但他身為一個殺手,必須有一個負累。一個小孩,一個女人,哪怕是一隻狗!有了掛心的負累,才可以挽回他失去的良知,和愛人的能力!」

  她無言,靜靜望著園子,黑眸滑下一行淚。

  她心痛,為了這樣的他心痛!她知道他是多麼寂寞的人,可是如果真如簡公子所言,他是那麼需要她,為什麼他仍無情地攆走她?

  她寧可相信他已經不需要她,也不願看見他掉進更深的孤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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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玉仕房中的一間雅房內,坐著三個氣宇軒昂的男人,默默喝酒用膳。

  今晚這個餞行宴上,他們的神色各有不同,而最泰然的,卻是即將遠赴喀爾喀的扶桑。

  「十王爺受命護送前來謁見的澤卜尊丹巴胡圖克圖,返回外蒙古喀爾喀,皇上恐他途中結黨作亂,所以這次派你帶人去,不但要暗中監視,若當真有什麼行動,可格殺勿論。」濟傎說得自然,彷彿不把這危險的任務當一回事。

  「只是他們若有意謀反,恐怕不容易解決,他們那邊一定有厲害的招數。」扶桑輕鬆自若,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你可以輕易解決的吧?」簡捷替兩人倒了杯水酒後,再挾起一塊鮑魚往嘴裡送。

  「不見得,但我會盡力。」扶桑揚起雙眉,慢條斯理地嚼著琵琶大蝦,淡笑地接道:

  「不過如果我沒有回來,記得無論如何,也要幫我報仇,別讓十王爺那幫人好過!」

  「沒有回來?老兄,你這是在交代遺言嗎?你還是第一次在出任務前,跟我們說這樣的話呢!」濟價意外扶桑會說出這樣的話。

  「皇上已經暗示過我,這次的任務很艱巨,它很有可能是個陷阱,要我千萬留神。這樣,你說我要不要先交代遺言?」

  簡捷一聽,筷上的菜餚滑落,抬眼盯住若無其事的扶桑。

  「假如你真的出事了,那槿兒怎麼辦?」如果他慘遭不測……沒人膽敢想像這恐怖的可能性!

  扶桑下頷一緊,倏地斂起笑,沒料到簡捷會提起她。

  「她已是你的妾室,與我再無瓜葛。」他道。一雙眼透露著無盡的滄桑,黝黑深沉,像潭不見底的冷泉。

  「槿兒一直在等你回來接她,你怎可以完全不當她是回事!」簡捷的眼中充滿斥責。

  「我承諾過會替你照顧她,但並不代表我會與她圓房,阻礙她繼續思念你、愛你!」

  扶桑微怔,一時間嘴唇輕輕動了動,卻不曉得該如何開口了。

  「朱槿和你是假夫妻?」濟慣間。

  扶桑低沉的聲音裡透著若有所思。

  「你怎麼可以讓她受這種委屈?她只有十七、八歲啊,你要她一直守活寡下去嗎?」

  簡捷難以置信,蹙起濃眉瞪著他。

  「讓槿兒受委屈的人是你!她是個那麼柔順的女子,雖然傷心,但仍聽從你的安排,乖乖在我這裡住下來。我以為終有一天你會想通,會去接她回你身邊,但你現在竟然要出這種可能一去不返的任務!」

  「這是我的職責,我早就有隨時送命的準備!就算今次我真的出事了,那又如何?這就是我把她送走的原因啊!」他注定無法與女人平靜地廝守一生,孤寡又如何?

  「但她的心已經碎了,只有你才能縫補回來!我求你,不要再逼自己了,如果你心裡有槿兒,就要好好把握,不要等到失去了才來後悔,那時就來不及了!」

  他怔愣在原地,感覺心正狂亂地緊縮著。

  濟傎也拍拍僵住的扶桑。

  「對,皇上早已不在意朱槿了吧?皇上在乎的只是你的能力和忠心,只要她不影響到這些,她會沒事的。」

  看來失去朱槿的牽絆,扶桑已覺得人生再沒有依戀,才會抱著必死的心去喀爾喀出任務。

  「我早就膩了她!我不需要有個女人在身邊礙手礙腳!」他露出嫌憎的表情,否決朋友們的好意。

  「我可是堂堂的血滴子領袖,且很快就會恢復康郡王府的名聲,承襲康郡王之名,何必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

  「這當真是你的肺腑之言嗎?」

  「當真,有機會你幫我跟她說清楚吧!」

  說完,扶桑起身,步伐穩健的走出門檻,卻沒有勇氣轉頭面對質問他的簡捷。

  是的,他欠她太多了,卻無法補償她,只好逃避。只要讓任務纏身,他就能忘掉一切痛楚了!

  唯獨放在他身側緊握的雙拳,無可奈何地往窗外睇去的視線,洩漏他激動隱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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