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葛淵嘉慌亂得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妳別哭,我又沒欺負妳。」真是的,男人為什麼總是怕女人流淚?
「你就是欺負我!」關盼盼邊哭邊指控。「是你要我恢復那一晚的熱情,我答應了,結果你竟然說我是應召女郎!」她哭得好不傷心。
「我指的熱情不是那個意思。」她的甜美的確令他難忘,但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呀!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她的眼淚說停就停,被淚水洗滌過的眸子更加晶亮,看起來非常迷人。
「我是說……」那只是一種感覺,要他怎麼解釋?「我是說,妳必須打從心裡愛我。」唉!怎麼沒說幾句話,他竟然從原告席上被拉下來,站上了被告的位置了?
「愛你?」
有啊!她是很認真的愛他,只不過顧慮多了一點,自私的不想讓自己受傷害而已。
「沒錯,要打從心裡愛我,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覺,不可以碰上挫折就打退堂鼓,更不能隨便安一個罪名給我就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還不准我翻身!」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這樣她不就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了?
「就算妳不像我說的那樣不堪,至少妳喜歡我的程度不如我愛妳來得深。」葛淵嘉無奈的說出重點。
「誰說我……」關盼盼亟欲替自己解釋,卻被葛淵嘉出手制止。
「妳捫心自問,如果不是為了電影再度開拍的問題,妳會費心來找我嗎?」
看她雙眼呈現茫然狀態,答案立時揭曉。
「我……」她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不善說謊的她說不出口。
「妳不會來找我,即使妳心裡有喜歡我的成分,但是妳更保護自己,妳不想要一份無法掌控的感情,而我很不幸的被妳歸類於無法掌控的那一種人,當妳心中彷徨猶豫的時候就拿我開刀,我像個腫瘤一樣被妳割掉。」
「是你先討厭我的。」關盼盼替自己辯駁。
「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妳?」
「在戲劇學校時你就看我不順眼,一直和我較量。」關盼盼舉出最有力的證據。
「我什麼時候看妳不順眼?」會有這麼大的誤解,到底是他的判斷力太差,還是她斷章取義的能力太強?
「如果你沒有看我不順眼,幹嘛搶我的獎學金,害我被同學恥笑……」一提起往事,關盼盼心裡還是很火大。
「別忘了,當同學在妳面前說我的優點、稱讚我的人品時,是妳當著眾人的面說妳看不起連獎學金都沒拿過的我,所以我才發誓要拿到那一次的獎學金。」
「好,就算那一次是我的錯,那後來呢?」
到後來他見「一」就搶,見「金」就奪,讓她永遠只能當個沒有人認識的第二名。
「因為我發現,只有跑在妳的前面,妳才看得見我,即使是背影。」
葛淵嘉又想歎氣了。笨盼盼,他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應該不需要再解釋了吧!
「你的背影有什麼好看的?越看只會越氣……」關盼盼終於領悟過來,聲音也不再那麼理直氣壯。
「看見我會生氣?」知道她會意了,葛淵嘉的態度立刻踐了起來。「為什麼?妳一向不太在乎別人,為什麼看見我會生氣?」
哼!他以為這樣就抓住她的小辮子了嗎?
「天底下的男人誰會像你這樣,想追人家又不表示好感,竟然反其道而行?」關盼盼話鋒一轉,將所有的責任又推給葛淵嘉。
嗄?又變成他的錯?
「說來說去好像都是我不對。」他深知她不服輸的個性,不論在何種情況下,她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他乾脆自己先認輸。
「本來就是你不對!」
「好,我承認是我不對,所以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他欣賞她的聰慧,也欣賞她靈敏的反應,但這些絕不能轉換成壓迫他人的鴨霸作風。
他並不是要關盼盼變成一隻小綿羊,卻也不希望兩人談戀愛的時候,他時時都得處於備戰狀態應付她的伶牙俐齒。
「你不能這樣,怎麼可以認錯後又不理人?」
他翻了翻白眼,不發一語。如果關盼盼無法理解,那他也懶得再解釋了。
「那……回來拍電影的事情呢?」此刻沒有任何事情比拍電影更重要。
「等妳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再來找我。」
葛淵嘉承認自己對她放不下,但他還有足夠的理智克制自己,他明白相愛容易相處難的道理,單方面的妥協無法保證未來的幸福。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還好意思再待下去嗎?
關盼盼只好悻悻然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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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讓妳這麼煩惱?」關豪雲擔憂的看著搬回家裡住的關盼盼。「是不是妳的男主角不肯回來?」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怎麼我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知道?」如果是從前的她一定會大發雷霆,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老傢伙,不過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計較這些了。
「有改變喔!怎麼,受打擊了?」
關豪雲在椅子上坐下來,準備好好的與這個自以為成熟、但實際上還很幼稚的女兒懇談一番。
「什麼打擊?他根本就是死性難改,一心只想征服我……」
她和關豪雲雖然以父女相稱,但是兩人之間其實更像朋友。
一提到葛淵嘉她是不吐不快,一古腦兒的將葛淵嘉的惡形惡狀全說出來,希望關豪雲替她評評理,最好再幫她出口氣。
「我看妳比較像那個一心要征服他的人。」關豪雲不但沒站在她這一邊,反倒替葛淵嘉說話。
「喂!我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關盼盼對他的評語很不滿。
「和長輩說話都這麼強勢,可見妳平常有多麼的咄咄逼人。」關豪雲不客氣的點出她的缺點。「在瞭解妳之後,我非常佩服他還對妳抱著希望。」
「我對他已經算很容忍了。」電影要重新開拍,大不了找別的男主角,他以為這部電影非他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