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挑英挺的身影,那尊貴不凡的氣勢,那俊朗清秀的五官,好像從童話中走出來一般,閃耀著一種絢爛的光芒。
很快的,大家都被他的那份迷人風采給吸引了,也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沒有察覺到陸曉裳臉上的變化。
她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亞當斯,整個呼吸好像停止了,血液也僵住了,只有心臟猛烈的狂跳著。
而亞當斯,也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她,彷彿要看盡她的心靈深處。
「曉裳!」
他終於止不住心底的一陣狂濤,急急的走向她,神情激動的說: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一生還能遇見你。」
「不會的!」陸曉裳震驚的後退一步,顫抖著聲音說:「不會是你的!亞當斯,請你告訴我,這是夢嗎?我怎麼也不會相信,真的是你出現了?」
「可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亞當斯站在她的眼前,深情依舊的說:
「曉裳,請你相信我,是我千辛萬苦,飄洋過海來找你了。」
突然,一陣劇痛從陸曉裳的胸中進裂了出來。
「不!」她猛烈的搖晃著頭,咬牙切齒的喊:「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亞當斯,你走你走!你是個魔鬼,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她的怒吼,把全體都看得一陣錯愕,而亞當斯更是一臉的茫然。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難道我來找你,懷著過去的情牽夢系,是我錯了嗎?還是當初的熱情已經不再了,曉裳,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的對我恨之入骨?」
「因為我不再相信你了,亞當斯。」陸曉裳的眼淚驟然來了。她淚落如雨的說:「上一次當,學一次乖,請你停止對我的傷害吧!」
亞當斯大大一震。
「曉裳。」他懵懂的叫:「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莫非是我不該眷戀舊情,不該來找你嗎?」
「是的!是的!」陸曉裳迭聲的喊:「你是不該來找我,那只會讓我跌進更深的地獄裡,你知道嗎?亞當斯,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你傷了我還不肯放過我?為什麼你要在我好不容易才把傷口撫平之後,卻又要再一次的刺痛它?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亞當斯心痛的看著她。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他說:「但是,老管家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曉裳,這其中有很大的誤會,你一定要聽我把話說完……」
「我不要!我不要!」陸曉裳猛縮著身子,激烈的喊:「我什麼都不要聽!亞當斯,就算這一切是個誤會,再也彌補不了我心裡的傷害,再也不能讓我走回頭路了。」
然後,她轉過身子,就一路對著門外飛奔而去。
那一幕,把大家都愣住了,但亞當斯很快的恢復神志,立刻如旋風般的追出去。
陸曉裳那盈然纖細的身影,從人群散去的會議廳,穿過層層的階梯,奔跑在晶華酒店的大廳上……
終於,亞當斯在酒店外面,有著園型噴水池的廣場上,牢牢的抓住了她。
「曉裳!」他努力大喊:「你何苦要逃避我,要讓我們都陷於痛苦之中?」
陸曉裳慢慢的回過頭來,用一雙淚眼迎視著他。
「那是你逼我的,亞當斯。」她痛徹心扉的說:「我根本不想再見到你,那對我來說,都是不堪回首的記憶,所以,你不該出現的,不該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可你知道嗎?曉裳,我無法停止不再想你。」
「不!」陸曉裳搖著頭,「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了,亞當斯,就因為當初我太相信你了,才會糊里糊塗的為你獻出了我的童貞,才會把自己傷得這樣體無完膚,否則,五年前,我也不會帶著傷心和絕望,匆匆的從意大利逃開。」
亞當斯輕輕歎著氣。
「唉!」他無奈的說:「這一切都該怪老管家,若不是他,你也不會受盡那麼多的委屈,不會懷疑我對你的真心,而逃回到台灣來,讓我們彼此都受到了折磨。」
「這怎麼能怪老管家?」陸曉裳眩惑的說:「他不過是對我說出了實情,讓我明白真相,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而不必再繼續上當受騙。」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亞當斯幽幽的說:「老管家的一句話,卻也同時把我推到了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裡。
「這怎麼說?」陸曉裳驚奇的問。
亞當斯忽然把眼光落在那水花四濺的噴水池上,讓午後的陽光映在他的臉龐,他尋思片刻後才說:
「你還記得我離開月光古堡的那個早上嗎?」
陸曉裳含淚的點點頭。
「我當然記得。」她說:「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令我陶醉的小鎮貝拉吉歐,卻也是令我肝腸寸斷的地方,尤其,在我聽見你要回去結婚的消息,我的心都碎了,碎成科摩湖上的一片片落花。」
「但那是個誤會,曉裳。」亞當斯氣急敗壞的說:「其實那天我的匆匆離去,不不不告而別,也不是要回去米蘭和工業部長的女兒結婚。」
「什麼?」陸蹺裳一驚,「你沒有娶白蘭莎?」
「是的。」亞當斯用肯定的聲音回答:「我根本沒有要和白蘭莎結婚的打算。不錯,我的父母的確是想撮合我和白蘭莎,可是我對她毫無感情,也一直反對這門親事。那天,我所以回去米蘭,是因為老管家趕來通知我,說我父親突然病倒,而且情況很危急,我才會來不及告訴你就離開月光古堡,離開貝拉吉歐。」
陸曉裳一聽,心中一片茫然。
「怎麼會是這樣呢?」她不解的問:「老管家根本沒有理由騙我?」
亞當斯深沉的看著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才一臉悲淒的說:
「老管家在我們藍家已經待了四十年,從我祖父時代到今天,他一直是忠心耿耿。他會這麼做,完全是出於他對藍家的護主心切,說穿了,他是不想因為你的出現,而破壞我父親準備安排我和白蘭莎結婚的計劃,最糟糕的是他一直以為你接近我,是為了看上我們藍家龐大的家產,看上我是鷹古集團繼承人的身份,才編造出這樣的謊言,要你對我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