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突然變了臉色。
「曉裳。」他又驚又慌的叫:「我不相信這是你心裡的話,即使我的苦苦哀求,你也不為所動嗎?」
陸曉裳用深邃而堅定的眼睛凝視著他。
「是的。」她說:「我再也不會為你心動了,亞當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請你停止對我的感情吧!終究我不配你的高貴和尊榮,不配你們藍家的侯門深似海,你就當我不識抬舉,不知好歹,別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一時間,看著陸曉裳那堅決似鐵的臉龐,他的心一片片的碎了,像噴泉上那散落的水花,讓他不自覺的鬆開她的手。
「曉裳。」他痛徹心扉的叫:「你要用你的殘忍,讓我這一生都悔恨嗎?」
「亞當斯。」陸曉裳強忍著悲痛回答:「你就當做這一切是天意,是我們有緣無份。」
「可你知道嗎?」亞當斯的眼睛紅了,他鼻子酸酸的說:「要是得不到你,我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與任何一個女孩結婚了。」
很快的,眼淚再度迅速模糊了陸曉裳的眼睛。
「不可以!」她哭喊著:「你不可以為我而忘掉你肩負拜月族的傳承,不可以讓我帶著滿身的罪惡,要不然,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喊完,她就對著馬路狂奔而去,讓自己穿梭在一片車海裡。
而亞當斯,整個人都絕望了,只是愣愣的站在陽光裡,看著她的身影被淹沒在路的盡頭,他不禁心痛如絞的喊:
「曉裳!不管你對我存在著多少誤會,我都決不會放棄,也會用我的誠意,去打動你的心扉,化解我們之間的愛恨情仇……」
第六章
接下來的日子,陸曉裳再也不能自已了。
每天早上,只要一進設計部門的辦公室,她就會看見桌上擺放著一束閃閃發亮的白玫瑰。
不用猜,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亞當斯。
只是,看著那片片的雪白,看著那繽紛似夢的花瓣,她的心就會一層層的被絞痛。
已經整整六天了,面對著一屋子的花海,她似乎明白自己是再也畫不好每一張設計稿了。
尤其,亞當斯那張俊美的臉龐,和翩翩風采的身影,總不斷的浮現在她腦海裡,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貝拉吉歐,想起科摩湖的晚上,也想起那如詩如夢的月光古堡……
這一天,她又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高聳的建築物在發呆。
方紫晴突然走進來,手裡捧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站在她的身後,細聲細氣的說:
「曉裳,那個亞當斯又派人送花過來了。」
一聽到亞當斯的名字,陸曉裳的心就不自覺的微微揪痛著。
「你拿走!紫晴。」她頭也不回的喊:「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這些白玫瑰了,你就叫送花的工人別再送來了。」
方紫晴遲疑的看了她一眼。
「為什麼?」她問:「為什麼你不想接受這些花,曉裳,我真不明白,那個亞當斯長得迷人帥氣,而且來歷不凡,」聽說是意大利鷹古集團的總裁,你為什麼要拒絕他的好意,難道是他得罪了你嗎?」
不經意的,陸曉裳的眉頭皺了一下,心亂如麻了。
「紫晴。」她逃避的說:「請你手下留情,不要問我為什麼好嗎?我只求你趕快把這些花拿走,讓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裡,也請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亞當斯的名字了。」
「可是,」方紫晴愣愣的說:「你要我把這些花搬到哪裡去?」
「我不管。」陸曉裳執拗的說:「總之,你必須把這些白玫瑰弄走,不管是送人也好,還是丟進垃圾筒,都悉聽尊便。」
聽著陸曉裳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方紫晴不敢再說下去,只是無措的抱著那束白玫瑰,慢慢的轉過身子,往門外的方向走去。
猛然,一個身影拉住了她。
「讓我來吧。」
就快速的接過她手上那把玫瑰花。方紫晴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站立的正是何書帆。
他依舊是一身西裝配上牛仔褲,依舊是一臉燦爛笑容,也依舊散發著陽光般的青春氣息。然後,他悄悄走到陸曉裳的身邊。
那輕細的腳步聲,讓陸曉裳不由自主的轉過頭來,衝口而出的說:
「是你?書帆。」
「怎麼?」何書帆笑望著她,「你不想見到我嗎?」
「不是。」陸曉裳搖著頭說:「我只是覺得最近的心情實在糟透了,所以……」
何書帆馬上揚起手上那束玫瑰花,眼光犀利的問:
「你是不是為了這個?」
陸曉裳怔了怔。
「書帆。」她心慌的叫:「怎麼才走了一個紫晴,現在又來了一個你,你們是存心不讓我好過嗎?」
「你不要誤會,曉裳。」何書帆解釋的說:「我是看你從上次服裝發表會以後,整個人就變得神思恍惚,魂不守舍,我擔心你這樣持續下去,一定會鬧出病來的,你是
不是有什麼心事不肯告訴我?」
「沒有。」陸曉裳迅速閃開他的逼問,言詞閃爍的說:「你不要胡亂瞎猜,我每天忙著設計服裝,都快要絞盡腦汁了,怎麼會有時間把它花在心事上?」
「可你騙不了我,曉裳。」何書帆心思細膩的說:「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的確有心事,要不然,你不會整天把自己陷在這裡,連一張設計稿都畫不出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這一切都跟亞當斯有關,對不對?」
他的幾句話,讓陸曉裳更加心慌意亂。
「書帆。」她怯怯的叫:「你不要逼我。」
「很好。」何書帆緊緊抓住她的眼光,「你的一句『不要逼我』,已經告訴我答案了,而且,亞當斯的出現,和你的種種激動反應,我就體會出你跟他之間有著一道難解的謎,尤其,看到他額頭上那個美麗的南十字星圖騰,我就已經知道一切了。」
陸曉裳心跳著,慌張的問:
「你知道了什麼?」
「他就是五年前,那個令你帶著創傷而逃寓意大利—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