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伯母。」何書帆也勸著說您別再擔心了,我看得出來小南星是個福星,他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對了!媽。」陸曉裳突然問:「小南星好端端的,怎麼會給車子撞了?」
「曉裳。」陸太太說:「你是知道的,他最近迷上了玩滑板車,誰曉得我跑到對街去買他最喜歡吃的桂花蛋糕,一不留神,他就這麼闖了禍,給車子撞倒了,可把我給急死了,真不知道我這個外婆是怎麼當的?」
「那肇事的司機呢?」何書帆環顧四周問。
陸太太更是痛心疾首的。
「那個人早就逃之天天了。」
「可惡!」何書帆氣極敗壞的喊:「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帳東西,我一定把他抓起來打得鼻青臉腫,讓他碎屍萬段。」
「好了,書帆。」陸曉裳忍住心中的悲痛說:「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只要小南星能夠平安無事,我就別無所求了,只是,他被送進急救室那麼久,可把我給急死了。」
接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的醫師。
陸曉裳立刻飛奔過去。
「醫生。」她急促的問:「小南星到底怎麼了?」
那醫師看著她。
「你是病患的家屬?」
「嗯。」陸曉裳點點頭。
醫生說:「這小男孩算來也是福大命大,他受的都是一些皮肉傷,我們已經把他的傷口處理好了,但是……」他的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
「但是什麼?」陸曉裳緊張的問。
那醫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何書帆和陸太太,才歎著氣說:
「但是他失血過多,需要進行輸血手術,只是我們發現這個小病人的血液非常特殊,不但是十分罕見的RH陰性,而且,他的血液中,含有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遺傳因子,就算真能找得到RH陰性的血液,恐怕他也會產生排斥的抗體,所以,真正能救他的,就是把這特殊血統遺傳給他的人。」
「這麼說來,」何書帆驚奇的問:「你指的是小南星的父母了?」
「是的。」醫師點頭說:「只有找到同一根源的血液,裡面的因子才會相互融合。」
「那麼……」何書帆突然面向陸曉裳,欣喜若狂的說:「你是小南星的媽媽,你的血液一定跟他吻合,曉裳,你快去輸血救他吧!」
陸曉裳卻面有難色。
「你怎麼了?」何書帆狐疑的問。
「我……」陸曉裳懊惱而期期艾艾的說:「我根本無法救小南星,因為我的血型,不是什麼陰性的RH。」
何書帆恍然大悟。
「你是說,」他牢牢的捕捉住陸曉裳的眼光,「小南星是繼承了亞當斯的遺傳因子?」
「是的。」陸曉裳肯定的說:「那一定是拜月族獨特的血統,還有他額頭上那個南十字星圖騰,都得自亞當斯的遺傳,這也是當年我決定生下他,要幫他取名叫『南星』的原因。」
「那你快去找亞當斯,眼前只有他能救小南星了。」
忽然,陸曉裳的身子退了退。
「不行!」她為難的說:「我不能去找亞當斯。」
「為什麼?」何書帆不解的問。
「因為一旦讓亞當斯知道,我當年懷了他的孩子……」陸曉裳心有顧慮的說:「他一定不會對我善罷甘休,也不會坐視他們藍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更何況,那是他們整個拜月族的傳承和希望,他鐵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小南星要了回去。書帆,你想想看,以他們鷹古集團的龐大權勢,在世界各地可以呼風喚雨,要是他真要了手段,把小南星從我身邊帶走,那我該怎麼辦?」
「難道你就忍心任著小南星生命垂危,而束手無策嗎?」
「沒錯,陸小姐。」醫師又說:「你要趕快找出小孩的父親,而且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否則超過時間,恐怕小孩就沒救了。」
頓時,陸曉裳整個人被震懾住了,她絕望而無助的看著醫師,眼裡佈滿了哀痛,她淚流滿面的說:
「天哪!我的小南星只有二十四小時的生命,這太殘忍,太不公平了。」
「曉裳。」何書帆哀求著,「不要再猶豫了,就算你真要失去小南星,你也要情願亞當斯帶走他,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死去。」
「是呀!曉裳。」陸太太哭紅著眼睛說:「你不能讓小南星死掉,當初你堅決要生下他,既然你給了他生命,你就要盡到保護的責任,你快去找亞當斯吧!要是去晚了,小南星也沒救了。除非你是要親手毀了他,除非你是在對亞當斯報復,所以你才不去。」
那幾句話,如針般的刺醒著陸曉裳。
「不!」她狂聲的吶喊著:「我不是在對亞當斯報復,也不是要親手毀掉小南星,他是我的心肝寶貝,是我的精神寄托,我怎麼忍心看著他死?」
「這麼說,」陸太太一陣驚,「你是願意去找亞當斯了?」
「嗯。」陸曉裳噙著淚水說:「要是小南星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想活了,所以你們等著吧,我這就去找亞當斯,只要他能救回小南星,就算讓他們父子相認,讓小南星認祖歸宗,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說完,她就轉過身子,飛快的跑出醫院。
陸曉裳跳上一部計程車,匆匆趕到了燕子湖畔的那棟別墅。
「亞當斯!」她一邊按著門鈴,一邊大聲的喊:
「你快開門,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你,你一定要出來見我。」
就在她的呼喊聲中,門迅速的被拉開了,從裡面走山來一個傭人打扮的婦人,愣愣的問:
「小姐,你找我們這家別墅的主人嗎?」
「是的。」陸曉裳急切的說: 「我要找亞當斯,你快讓我進去見他,要不然,他會後悔的。」
「可是你來晚了,小姐。」那婦人說: 「亞當斯先生已經離開這裡,回到意大利去了,所以他請我來看管這棟別墅。」
陸曉裳一聽,怔了,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