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寶貝,她那無緣的小孩……她失去他了。
身體好痛,心裡更痛,好似一顆大石頭壓在她的胸口,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我打過夏先生的電話,但是電話不通,所以我在公司留了言,他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馬上過來看妳。」小妹對著丁璟莎說著。
誠亞……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小孩,你會怪我嗎?會嗎?
受到重大打擊的她,一下子忘了夏誠亞已經在飛機上,一個禮拜後才會回來。
她整個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想法,不斷的重複播放著,她已經失去她那未曾謀面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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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一天,當丁璟莎再度睜開眼睛時,混沌的神智漸漸清明起來,原本猶豫不定的思緒終於有了結果,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王欣惠的出現讓她更加清楚,自己與夏誠亞是不可能交集的兩條平行線,也因為她遲遲不能下定決心,才讓她的小孩因此失去活下來的機會,她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如果她早早下定決心離開,她和小孩還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但她卻對夏誠亞抱持不該有的希望,才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她終於認清,生活並不單只是靠愛情兩個字就能過下去,如果夏誠亞不屬於她,那她就該早早放棄,給自己另一條路走。
她渴望愛,指望這個男人就是夏誠亞,在愛與被愛中,攜手共度一生,但她現在知道,夏誠亞根本做不到。
她露出苦笑,怎麼會弄到這步田地,她才真正瞭解她該做的事,才真正說服自己,他們兩人不會有未來。
他說得很清楚,他不能娶她、不會娶她,但她卻仍癡心妄想留下,現在就是嘗到惡果的時候了……
深深歎了口氣,她拿起身旁的皮包,拿出一張她以為永遠也用不到的名片,等電話撥通之後,她絲毫沒讓自己有任何遲疑的機會。
「李先生,我是『五十七巷』的丁璟莎,你不是想把店面頂下來嗎?」
應千綠正巧推門進來,神色凝重的聽著丁璟莎把電話說完。
「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嗎?」應千綠倒了杯水給她。「這麼急迫的想要結束這一切,妳有什麼打算?」
「就算我在逃避吧,我想到別的地方喘口氣,讓自己安靜一下。」丁璟莎扯出苦笑,接過水潤潤喉。
「妳不讓他有個機會解釋,彌補……」應千綠對夏誠亞的印象不錯,不希望他們兩人因誤會而分開。
「這不是解釋就能說得通的,我不想見他,是因為怕自己又心軟,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所以我決定離開,讓一切回到原點。」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她收不回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情,一心只想偎在他的懷中,這樣的她,不能再見到他,她無法讓自己清醒。
「我到他公司找過他,他人正在國外,妳至少也給他一個機會見見妳,別這麼匆促。」應千綠不想見到兩人就這麼分手。
「就是因為他人在國外,我才必須利用這個機會,讓兩人斷得乾乾淨淨。」就算事已至此,她仍不敢肯定,自己對他是否真能做到毫不留戀,所以她更要早點離開。
「璟莎……」應千綠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揮手打斷。
「別再試著勸我,我已經決定了,如果是朋友,就別再說了。」丁璟莎看著好友,眼神堅定。
見到丁璟莎認真的神情,應千綠歎了口氣,默然同意她的決定。
就衝著夏誠亞慷慨助人的份上,她會在暗地裡替他注意丁璟莎的動向,再決定最好的處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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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遙遠的海洋另一端,夏誠亞心神不寧的在飯店裡來回踱著,手裡拿著行動電話,一次次的撥打丁璟莎的手機,但不是收不到訊號,就是沒有人接。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卻苦於人在國外,只記得她的行動電話號碼而無法取得聯絡。
愈找不到她,他的心裡就愈覺得不踏實,像是有什麼事正在發生,他只能由著事情發展,而無法掌控。
他隱約有種感覺,像是他就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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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很快就過了,夏誠亞一下飛機,就直接衝到「五十七巷」前,卻見到門戶緊閉,門上貼個簡單的告示板,上面寫著「內部整修」四個字。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再次試著撥丁璟莎的電話,電話持續響著,卻沒有人接。
他終於確定他一直不想相信的事--她存心不接他電話,而且開始躲著他。
毫不遲疑地,他開著車子直接往丁璟莎家去,他一路超速,在最短的時間內到了丁璟莎的家門口。
他直奔三樓按下門鈴,卻遲遲沒有人來開門,他看看時間,手錶指著五點半,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他想起丁璟莎的室友,那個來募款的女孩--應千綠。
如果丁璟莎不打算開門,那他就在這裡等,就算等不到丁璟莎開門,他也會讓應千綠開門讓他進去。
背抵著牆,他拿出口袋裡的煙點燃,心煩氣躁的吞吐著。
抽煙,他已經很久不曾這麼做了,卻在找不到她的這段時間裡抽上癮了,每次找不到她的時候,就想利用抽煙來安定他的神經。
有種莫名的恐慌佔住他的心,他茫然而不知所措,不想去猜測她現在的心態,不敢去想她為何要躲著自己,只怕結果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們分開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他不相信有什麼事能影響她的決定,畢竟在阿里山的時候,他已經十分確定她願意留下來了。
他頹然的揉了揉臉,這星期密集的會議及應酬將他的體力耗到極致,心神不寧的他雖然身體極為疲憊,但在夜晚時卻遲遲無法入睡。在漫長的飛行裡,他也不停的想到她的身影,閉上眼也無法得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