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意識到,他一定是弄錯了某個環節,楚蔓荷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跟楚展塘是貪婪的一丘之貉。
「據這陣子的跟監調查,發現他的出手大方,銀行裡多了四千五百萬的巨款,其中有五百萬是匯給另一名男子的帳戶,是他先前欠下的一筆債務,至於剩下的,他買了豪宅、名車,極盡奢侈。」調查員也忍不住搖頭。
「他沒有把錢分給他的妹妹?」梁珣急切的問道。
「沒有!」調查員肯定的回答。
那五千萬她一毛都沒有拿?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明白了,謝謝你的幫忙。」
梁珣拿出支票大方簽下一筆金額,調查員喜不自勝的再三道謝才轉身離去。
在辦公室裡焦躁的踱來踱去,一想起方纔那番話,他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
難道,真是他誤會了她?她跟楚展塘不是一夥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錯怪了她,他卻用種種手段傷害了她,他就覺得懊悔不已。
不管了!
他一定得去找她問個清楚,絕不能輕易放手,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伸手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衝了出去。
尾聲
「梁副總裁?」
乍然見到登門造訪的人,楊嵐十分錯愕。
這麼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怎麼會親自上門來找他?
「我能跟你談談嗎?」梁珣神情平靜的說道。
「談什麼?」楊嵐的神情忽然戒備起來。
「楚蔓荷。」梁珣定定地看著他,眼裡有某種決心。「我希望你能大方退讓。」
「你應該知道,我們快結婚了。」
「我知道。」梁珣點點頭。「但是我愛她,我認為或許她也愛我。」這一點,他雖完全沒有把握,但為了她,他願意冒險一賭。
「你──」楊嵐頓時語塞。他很清楚,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自認對楚蔓荷比誰都用心、也自認沒有人會比他更愛她,但偏偏,他就是輸在「愛」這一點──楚蔓荷並不愛他。
「你知道我已經等了她多少年嗎?」楊嵐苦澀的說道。
從第一眼開始,他就愛上了這個善良美麗的女孩,他始終默默地在她身旁守候,等她有天回頭看見他──
上天終於給了他機會!
就在他們即將成婚之際,梁珣卻又以白馬騎士之姿,一句話就想奪走他三年來的等待,這一點也不君子、更不公平!
「我知道,但愛情的深淺不能用時間來計算。」梁珣提醒他。
「你這麼做,不夠君子。」楊嵐不平的說道。
「不夠君子?」梁珣笑了笑。「我不打算逼迫你,更不會用任何的利益跟你交換,但如果你堅持不放手,我會跟你公平競爭。」
楊嵐怔住了。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爭不過梁珣的──小荷愛這個男人,他根本沒有一點勝算。
「放過她吧,你並不愛小荷,何苦緊抓著她不放?」
「誰說我不愛她?」
楊嵐震懾的別過頭,清楚知道自己真的輸了!
「我願意退讓。」他心痛的閉上眼。
不屬於他的,再怎麼不捨終究還是得放手,否則,小荷一輩子也不會快樂。
梁珣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楊嵐竟然會這麼輕易就讓步。
「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你說。」
「請你用心的愛她,這輩子,她孤單夠了。」楊嵐懇切的請托著。
「我會的!」梁珣堅定的拍拍他的肩頭。
一個小小的動作,卻代表了男人間的約定跟承諾。
「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讓她幸福。」
而這,是他對楚蔓荷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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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珣?」
楚蔓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除了楊嵐,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住所。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她怔怔問道。
「楊嵐告訴我的。」梁珣渴切的望著她,像是想看進她靈魂深處似的。
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
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瀟灑依舊,眉宇間卻多了抹沉鬱的男人,她發現自己的心仍深深為他悸動著。
她可以遺忘他的種種刁難與羞辱,但她實在無法諒解他把程凡凡趕出去這件事。
她強迫自己冷漠以對。「有事嗎?」
「我想來弄清楚一些事。」梁珣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出奇沙啞。
「我以為我的一切你都應該瞭若指掌了,還有什麼你想知道的?」
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淡,不洩露出此刻劇烈波動的情緒。
「為什麼跟我上床?」
楚蔓荷的臉蛋倏然一白,隨即又泛起緋紅。
她沒想到,他一開口就問這麼直接而令人難堪的問題。
「我──當然是為了要勒索你!」她有些生氣的回他一句。
「但妳卻沒有跟妳哥哥分到中毛錢?」梁珣定定地盯著她,沒放過她臉上最細微的表情。
楚蔓荷一驚。「你調查我?」
「不,我調查的是妳哥哥,他拿我的身份證去向高利貸借了幾十萬。」
「喔──天!」楚蔓荷閉上眼,痛心而難堪。
他不但勒索了梁珣,甚至還拿了他的身份證去借錢?她只知道楚展塘好賭,卻沒想到他已經誤入歧途到這種地步。
「其實妳哥哥勒索我,妳完全不知情,對不對?」他大膽假設。
楚蔓荷驚訝的望著他,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該死的誤會了妳,是嗎?」梁珣的聲音已經有些不穩了。
天啊,他的預感果然是對的,他果真錯怪了她……
面對著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終於開口了。
「其實,一開始是我哥以他跟你有財務糾紛、隨時會對他不利為由,要求我接近你,替他打通關係,讓他安然脫身。」
「我根本不認識他!」梁珣皺眉低吼道。
她就知道,她果然又被楚展塘給騙了。
「而我卻當真了,還傻得心軟答應幫他,所以我才會千方百計的勾引你──」她羞窘得幾乎說不下去。
原來,她並不是那種放浪隨便的女孩,而是上了楚展塘的當,難怪她當時還是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