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他這麼有心的分上,她就不計較之前的事了。上次他救了她,而她被他偷了個吻,算是扯平,所以這次是她欠了他的人情。
接過服務生遞上的menu,兩人不約而同都點了主廚推薦的排餐。
「紅酒喝嗎?」駱羿哲徵詢她的意思。
「喝。」海若同意。這裡氣氛這麼好,讓她緊繃的心情和壓力都放鬆了,喝點紅酒也無妨。
「太好了。」他旋即點了瓶紅酒。
她看他一副識途老馬的模樣,不禁又對他的身份產生好奇。一般建築工人不可能這麼講究,點紅酒的口吻就像是點一罐可樂那樣習以為常。
算了,身份不是重點。她甩開好奇。
「這頓晚餐你要讓我請客才行。」服務生一離開,她立刻開口。
「哇,那我還要再多點一些才能撈本,剛才點太少了。」他煞有其事地故意說道。
她不禁困窘地顰起秀眉,低聲問:「這裡可以刷卡吧?我怕現金帶不夠。」
他朗聲大笑,她的反應真可愛。「擔心現金帶不夠的人,還敢大聲說要請客?」
「你不知道現在有種叫做信用卡的東西嗎?」有什麼好笑的!她白了他一眼,紅著臉辯駁。
「可惜這裡不提供信用卡的服務。」他看著她眼角抽搐卻故作鎮定的表情。
「那、那你剛點的那瓶紅酒會不會很貴?」她開始用力回想今天出門時,皮夾裡放了多少錢,又花了多少錢,還剩多少錢。
「放心吧,我不會留你在這兒洗盤子的。」戲謔口吻中蘊含著不易察覺的寵溺意味。
他雙肘撐在桌上,雙手交疊,下巴靠在手背上,染著笑意的目光就這麼懶洋洋地瞅著她,瞅得她心慌,視線開始閃避他,眼睛滴溜溜地轉,卻不知該往哪兒看才好。
他的眼神帶電,還具有一種穿透力,被他專注看著,會腦袋當機、心跳失速、呼吸紊亂……不行,她害怕這種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
「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很不自在。」她忽地瞪向他,直接抱怨。
「我喜歡看著你。」他從容回答,並沒有因為她的抱怨而收斂目光。
直言不諱的答覆害海若愣住,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接著,心跳開始鼓噪。
「我發覺你很喜歡搞曖昧,總是做或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你一定是個很花心的男人。」她忍不住指責,帶著酸酸的口吻。
不知為什麼,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眾多被調情對像中的其中一位,她心裡竟覺得有點悶。
「你錯了,我一點都不花心。」他正經八百的否認。「沒有用心,何來花心?」
為了接班,他一直努力充實自己,心思都擱在事業上,還沒遇到一個能讓他分心的強烈吸引。
「歪理。」她撇嘴,意外他居然坦白自己不用心的感情態度。
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危險的男人,現在更確定了,這令她沒來由的一陣恐慌。
服務生這時送上了紅酒,將標籤秀給駱羿哲看,確定沒錯後以開酒器抽出軟木塞,再遞給駱羿哲嗅了嗅,倒出一口的量讓他嘗了嘗,待他點頭才替她斟了酒。
他朝她舉杯,等她也舉起杯子來,似笑非笑地睇看著她。「敬你給了我兩次日行一善的機會。」
他幽默的說法害她噗哧地笑了出來,粉頰渲染了淡淡的紅,眉眼含笑地淺啜了一口酒。
「其實我小時候一直都是童子軍,行善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再掰,逗她笑,看她比光還燦爛的笑靨,在夏季的夜晚猶如一陣宜人的和風拂過他心頭。
引出她笑容的成就感,竟詭異得足以比擬完成一棟高樓建築!老天,他是著了什麼魔了?!
「我才不相信咧!我從你的樣子判斷,就知道你小時候一定是皮得要命的那種死小孩。」她不給面子地吐槽。
「死小孩?!」他瞪大了眼。「你居然這樣形容我?!」
海若哈哈大笑。
氣氛變得輕鬆,兩人邊吃邊抬槓,言談間拉近了不少距離,這頓晚餐吃得是出乎意料的愉快。
第五章
「哇,居然十點多了!」不經意看了看表,海若詫然驚呼,沒想到自己和駱羿哲竟會這麼有話聊!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有長舌的天分。」駱羿哲自我揶揄地說。
他的話引她發噱。「這麼說,好像我也很長舌。」
「那正好,可以再繼續。」他很意外對苑海若會有欲罷不能的感覺,真想時間就這麼停止,一直愉快的聊下去。
慘了,會讓他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一定是喜歡她的程度更加深了!
「繼續?」她訝異揚聲。「可是……很晚了耶!」
她垮下了小臉,卻不是因為為難,而是理智告訴她該適可而止,可內心深處卻不希望就此結束。
這第二次的碰面,他不但徹底扭轉了她對他的印象,還讓她好感激增,真是有一套。
「今天是週末,十點才是夜生活的開端。」他揚了揚眉,那口吻像是覺得她太落伍。
「我還有一件CASE要修改……」他的提議很令人心動,她不夠堅持地說著理由。
「假期還有兩天。在這兒坐了那麼久,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走走。」他繼續遊說,故意用神秘的笑容誘惑她。
海若苦惱地咬唇,好猶豫。
他反應快、口才好,和他聊天很愉快,時間在消逝真有那種一眨眼就過去的錯覺。
而且他說話很直接,有時會令她招架個住,卻又令她不禁悄悄喜歡起那種若有似無的曖昧,一顆心受到撩撥,整個晚上嘴角一直維持上揚的角度,心情沈浸在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之中。
「別想了,走吧!」沒有馬上拒絕就代表立場已動搖,這個時候就該強勢霸道些。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腕就走。
「喂喂喂……啊!」他突如其來的拉扯動作,害她腳一拐,向前仆跌。
「小心!」駱羿哲眼明手快,健臂一伸便撈住了她,隨著撲鼻而來的幽香,落入懷中的是一具柔軟纖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