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見你,你報警,反而只會更惹她不高興。」何碩文道。
「我寧願她當場對我發飆,也不要就這樣不見!媽的,我想揍人……」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牙齒磨出來的。
何碩文第一次見到好友如此煩躁和無助,而且是為一個女人,失去了他一貫的灑脫和不羈。
「看來你真的愛上她了,對吧?」
邵瀚沮喪地跌坐椅子上,語氣中帶著無奈的苦澀。「真被你說中了,我遇上剋星,還受到報應。」
何碩文深歎了一口氣,看好友如此頹喪,他也很想幫忙,畢竟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的。
「別擔心,我會幫你跟嬌嬌解釋。」
邵瀚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謝了,不過前提是得先找到人才行。」
接下來,兩人為了找到人,各自提出一些辦法,但這些方法邵瀚都試過了,也確定嬌嬌並沒有回南部的老家,實在想不出她會去哪,似乎除了報警一途,無法可想。
此時,有人敲門。
「何大哥,有人找你。」一位打工的女店員來通報。
「誰?」何碩文納悶,會來烘焙屋的人除了買麵包外,有事也只會找他父母,也就是這間店的老闆跟老闆娘,誰會來找他?並且找到烘培屋來?
當他正猜疑時,俏皮的女店員很曖昧地補了一句。「是個美麗的女人喔,她說是嬌嬌的乾姊姊。」
兩個男人互瞪一眼,不約而同站起身,邵瀚沖得最快,轉眼間已來到一樓。
他盯著對方,狐疑地問:「你是嬌嬌的乾姊姊?」他的訝異是有原因的,因為從來沒聽嬌嬌說自己有一位乾姊姊。
溫雲妮因為不知要去哪裡找邵瀚,所以想來烘焙屋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何碩文,因為找到何碩文,就可以問到邵瀚的所在。想不到運氣這麼好,邵瀚人就在這裡,她好奇地打量著他,過去只在照片上看過,頭一回見到本尊,更明白嬌嬌為何對此人念念不忘了。
她禮貌一笑,微微點頭。「是的,其實我是為了嬌嬌的事來找你的。」
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而這件事必須向本人求證清楚,就是邵瀚是否真如玉嬌所說的,又去偷吃?
「我沒有,那是一個誤會,關於此事,我一直想向她解釋。」邵瀚沉聲道。
「我可以保證,他說的是實話。」何碩文一旁補充道,很誠心地向眼前這位女士懇求。「小姐,可否告訴我們嬌嬌人在哪?沒她的消息,我這位兄弟已經好幾天睡不好了。」
溫雲妮打量邵瀚的認真神情好半晌,再看看為他掛品質保證的何碩文,心中的疑慮終於解開,原本她就有點懷疑,怕是嬌嬌太杯弓蛇影而弄錯了,現在看來,她走這一趟是對的。
「她在……」說了兩個字便頓住,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閃過,她故意歎了口氣。「她在寺廟。」
「寺廟?她去寺廟幹麼?」兩人大男人一頭霧水地問她。
「傻瓜,女人想不開的時候,跑到寺廟當然是出家啊。」
恍如五雷轟頂,炸得邵瀚當場黑了臉。
「哪間寺廟?快帶我去!」
說著一把抓住溫雲妮往外衝,嚇得她連忙道:「你別急——天呀!我穿高跟鞋耶——」
「邵瀚,冷靜點!」何碩文緊追在後。
「冷靜個頭!他媽的!哪個尼姑和尚敢幫她剃度,我就宰了對方!」
於是,一行三人坐上車疾駛而去,火速趕往寺廟。
當他們到達目的地後,邵瀚發了瘋地直闖寺廟每一處地方,香客被他龍捲風的來去給嚇到,寺廟裡的師父們也被他驚擾到。
正在其中一處院落靜思的章玉嬌,被門外的騷動給轉移注意力。
她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跟溫雲妮告知一聲後,就來此處散散心,聽著寺廟裡唸經誦佛的梵音、隱約傳來的木魚聲,讓她的心情暫時得到了平靜,但突來的騷動,又打斷了她的清靜。
她不回頭看還好,一回頭,立刻刷白了臉。
「阿嬌!」邵瀚驚喜地叫她。
她跳起來,頭也不回地立刻逃跑。
「阿嬌!別走!」
「你走開!我不要見你!」
無視於詫異的眾人,就見兩人你追我跑,上演一場打帶跑的全武行,拜拜的忘了拜,唸經的忘了唸經,一堆人盯著那兩人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找到阿嬌,邵瀚當然不肯就此罷休,一下子就追上她,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被打也好,被踹也罷,被掐也甘願,就是不讓她走。
「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說什麼我都不聽!」
她拉他頭髮、咬他肩膀、把他當沙包打,卻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使他鬆開鐵一般的手臂。
寺廟裡的木魚被敲得咚咚咚——
邵瀚的鐵頭也被打得鏘鏘鏘——
何碩文和溫雲妮在一旁看傻了眼,這是一場男追女的戲碼,但一點都不羅曼帚克,說是摔角還差不多,那扭在一起的兩個人臉部表情有夠猙獰的,他們看得也冷汗涔涔。
「要阻止他們嗎……」溫雲妮汗顏問,何碩文尚未回答,又傳來那兩人精彩的咒罵。
「我插你的眼!」
「肖查某!你鬧夠了沒有!」
「我恨不得閹了你!」
看熱鬧的人群中傳來幾聲阿彌陀佛。
「我沒有對不起你!」
「聽你在放屁!我明明看到你抱她!」
「是她抱我!我根本來不及躲開,而且她都要結婚了,不信的話我帶你去找她對質!」
「你隨便掰都行!」
「只要你不離開我,要閹掉我或怎樣都隨你!」
人群中又傳出幾聲善哉∼∼善哉∼∼
「信你我是豬!」
「不然我把每個月的薪水都給你!」
「不信!」
「還有車子!」
「……不信!」
「股票也給你!」
「……不……」
「還有房子!」
「我以後名下所有財產,都掛你的名字。」邵瀚溫柔地說,乞求著她的憐憫,那生怕失去她的神情,儘是慌張與委曲求全。
她震驚地看著他,兩眼閃著淚光,嘴巴翹翹,眉頭皺皺,依然不給好臉色,但誰都看得出,她態度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