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她吼道。
汪雷停下了腳步。
「鑰匙呢?」她質問。
「什麼鑰匙?」
「讓你開門走進這裡的鑰匙。」
掏出一大串鑰匙,汪雷在她的面前晃了下,她這裡的鑰匙一直都在這串鑰匙裡面,從來沒有拿下來過。
「把我家的鑰匙交出來。」她冷硬的命令。
「妳家?!」
「這兩年你付過一毛房租嗎?這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柴小菲發現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她隨時可以把他踹出這裡。
「如果我補足這兩年的房租……」
「汪雷,我知道你家有錢,但如果你想擺闊,請換個地方,我的房租我有能力自己付。」柴小菲決定用「冷處理」面對他。「鑰匙。」
「如果我不想交出鑰匙呢?」他耍賴。
「那我馬上……」她兇惡的暗示。
「找警察?!」他接道。
「找警察幹麼?我要找鎖匠來換鎖。」
「一定要這樣?」
「當然,我也可以找警察,只是,」她以無比凶悍的眼神瞪著他。「你喜歡被人家當做是小偷?堂堂銀行、保險業鉅子的繼承人被人指控是闖空門的,很光榮嗎?」
「小菲,看來妳是真的很生氣。」汪雷苦笑一記。
「『小菲』是你叫的嗎?」她沒有拿吸塵器砸他已經是客氣,因為她家不用掃把,所以她無法用掃把趕人。「要不你留下鑰匙,要不我換門鎖,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了。」
「這麼乾脆?」他搖頭。「我不同意。」
第二章
「你不同意?!」這會兒柴小菲很想衝進廚房拿牛排刀,她不想犯下殺人罪,但總可以「傷害」他吧?對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相信法官不會判她重刑。
「妳是不是該先聽聽我的說法?」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明知可能被她剁斷手指,但他的手忍不住的輕觸她裸露的鎖骨。她真的好瘦,瘦過了頭,他喜歡有點肉的她。
「你在幹什麼?」她冷冷的瞪著他的手。
「摸妳。」
「你有資格嗎?」
「我曾摸逼妳全身每一寸地方。」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的口氣像冰。
「兩年前。」
「對!」柴小菲隨即狠狠的打掉了他的手。「兩年前!你還算記憶正常,但現在是兩年後。汪雷,你沒有任何資格再碰我。」
「我可以給妳解釋。」
「我不屑要!」
「聽聽會死嗎?」知道來軟的、硬的都沒有用,但是汪雷無論如何都要把話講開,他並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男人,也不是玩了她就閃人。「妳不是一向最好奇的嗎?還是怕聽了之後妳馬上會撲到我懷裡?」
「你還敢奢望我撲到你懷裡?」她咬著牙,一副想要咬他幾口洩恨的表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有苦衷。」
「你在拍武俠片嗎?不流行了!」
「小菲,我不能怪自己是汪震風的兒子,他唯一的繼承人,因為我享盡好處、特權,要什麼有什麼,世界踩在我的腳底,我的人生是一片平坦,當天之驕子的感覺很爽、很過癮。」汪雷自顧自的說,不理她的憤怒、她的一臉嫌惡。
「講點新鮮的!」她沒耐心聽他說他的家世。
「兩年前,十大槍擊要犯之首的邱一豹打電話恐嚇我爸,如果他不付一億,那傢伙會綁架我要求更多的錢。」汪雷平靜的道來。「我的生命受到威脅。」
「所以呢?」
「我爸怕夜長夢多,乾脆把我送去美國。」
「汪雷,這故事連拍成連續劇都嫌單調乏味,這算什麼借口?」柴小菲嗤之以鼻。
「妳怪我沒有和妳連絡?」
「你不該講一下嗎?」
「我怕牽扯到妳!」
「你真體貼。」她假意一笑。
「當時我一走,怕會讓歹徒更加火大,如果他們知道妳是我的女人,我和我爸擔心他們會對妳不利,所以才決定暫時不和妳有任何的連繫。」汪雷談到兩年前的心情,他的出發點是為她好。
「暫時?你的暫時未免也太久了一點。」她挖苦的說。
「邱一豹一直沒有落網,所以……」
「那這位邱先生現在呢?」她用一種「甜甜」的表情問他。「死了嗎?」
「上個星期在澳門的一場黑道火並中,其中有一個死者是來自台灣的黑道大哥,經過證實確定是惡名昭彰的槍擊要犯邱一豹,我爸看到消息之後,就決定讓我回來。」汪雷交代經過。
「『邱先生』死了,難道他沒有黨羽嗎?你確定你真的安全了?」柴小菲諷刺的問。
「我只能要自己出入小心,也許請個貼身保鏢。」他也很無奈啊。
「果然是身價不凡。」她接著嘲弄。
「小菲,我希望妳能體諒為人父母的苦心。」
「我不能!」她明白的說。
「我爸也為妳著想。」
「感激不盡。」
「現在……」
「你有膽跟我提『現在』?!」她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兩年前你突然像是從人間蒸發似的沒有留下半點訊息,這兩年來更沒有隻字詞組,連玉薇都不知道你的下落。而現在你還敢一副自己沒有錯的無辜表情站在我面前,你是把我當成白癡在耍嗎?你以為我會像王寶釧嗎?」
「我沒當妳是王寶釧,更沒有叫妳一等十八年,小菲,我只是想讓妳知道……」
「我全知道了,那你可以滾了嗎?」她不想要回鑰匙了,直接找鎖匠比較快。
「妳真的這麼氣我?!」
「如果是我一消失就兩年呢?」她要他異地而處。
「如果妳有好的理由……」
「所以你認為你有『好的理由』?!」她根本聽不下去的打斷他。「汪雷,我給你三十秒,如果三十秒之後你還死賴在這裡,我發誓,我若不報警就跟你姓汪,但你該知道我很喜歡『柴』這個姓。」
汪雷不發一言的看著她,她的個性還是這麼強、這麼躁、這麼烈,只有在床上時,他才會感受到她屬於小女人的那種嬌媚,明明是一頭飄逸的長髮,但她一向和溫柔、甜美沾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