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麻花般死死纏住自己的身體,千井森擰起桀驁不馴的眉峰,黑眸中閃過一抹鄙夷。
愛情?那是他最不屑的東西,他的心與愛眼前這個女人還不配擁有。對於這種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他不想溫柔對待。
狂野是他的天性,霸氣是他的宿命,他是翱翔於廣闊天地間的蒼鷹,任何女人都沒有資格和能力留住他的人,更不會有機會留住他的心!
只是,如果是平時,或許他會陪她玩玩,可是今天不行。從他被她拉進茶室,他就被一股冷風吹散了所有的熱情,那是暗處一股似有若無的注視,雖不在意,卻無法讓他輕易忽視。
猛然推開懷中已然沉迷不已的女伴,千井森皺著眉頭猛然轉身,似鷹般冷厲的眸子卻在對上茶室裡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第三者時,剎那間目瞪口呆。
一個身著白色傳統和服的女子,正靜靜地端坐在茶室的窗前,伴著窗外的雲飛雪落,輕輕舞動著手中的茶具,優雅無比地行著茶道,一進一退端莊有致,卻又不失俐落大方。
她絕美精緻的五官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她現在所做的,就是盡情地享受茶道的樂趣,沒有人能走進她那極度自我的境界。
「你們可以繼續。」
半晌後,她放下手中的竹帚,頭也不抬地為濃如豆羹的抹茶沖水分碗,然後輕輕捧於掌心,輕啜前還不忘招呼一聲對著她發愣的主人家。
美,真的是太美了!
有那麼三分鐘,千井森無法相信自己眼前娉婷的身影。肉體帶給他的慾望和刺激正漸漸地從他的身體裡慢慢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緊過一陣的強烈心跳。
剛剛她舉手投足間那股老練和無法遮掩的優雅如果不是他今天親眼所見,他真的無法相信,世間竟有人能將茶道進行得好似指尖上的舞蹈;再看她的臉,那絕色的容顏更是讓他怦然心動。
「妳是誰?怎麼會在這兒?」脫口而出的疑問,他眼中的那份震驚與好奇清晰可見。特別是看清她仍是那派不慌不忙的冷淡時,黑眸中更是閃動起一絲興味的幽光。
這個女人是誰?她怎麼可以如此優雅美麗?
他才去北海道處理事情幾天沒回來,竟不知道,老宅的茶室中竟然還藏著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林雪霏。」
將茶具收拾妥當,輕盈地起身,彷彿對剛才那場活春宮毫不知情,白衣女子仍是那樣的恬靜優雅,語氣也是一貫的疏離。她大大方方地響應他的問題,也直直地迎接著他的注視。
「聽說,我是你的客人……」
他便是千井森了吧?她恭候多時的男人,不過他的出現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在日本,茶室是極為嚴肅尊貴的地方,來者無論是主是客,對茶室多多少少都有些尊重的心情。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這茶室的主人,竟然就在這裡火辣辣地上演親熱戲,她還真是有幸得見啊?!
感受著那黑眸中興味探究的目光,林雪霏的心裡掠過一抹嘲諷,臉上卻仍無半點表情。
她對男人有種莫名的鄙視,特別是這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更會讓她厭惡。即便第一眼看上去,眼前的男人帥氣英俊又貴氣十足,是眾多女人心中的理想對象。
「我的客人?」聞聽此言,千井森不禁啞然失笑。
這個女人很有趣,她對剛才那場親熱戲的反應,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如果換做其它的女人碰到剛剛的事,很可能會尖叫逃走,要不也會像他妹妹千井悠那樣乾脆跳出來來個棒打鴛鴦,不然也會臉紅心跳,不敢與他對視。
可是這個女人完全不同,她在一個封閉的自我世界裡,對這件事根本毫不在乎。這從她剛才的話語和態度中能明顯感覺出來,如果不是她的性格比別人更陰暗,就是她偽裝的能力要比一般女人來得強。
「我怎麼不知道,幾天沒回來,我竟然會有客人上門。」他隨手紮好自己被扯得有些凌亂的和服腰帶。莫名地,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不想讓她留下自己一貫浪子的壞印象。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成了你的客人。」掃了一眼門邊那女人迷濛雙眼中閃過的不解,林雪霏開始討厭起茶室裡骯髒的空氣。
「況且,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你妹妹告訴我,是你下令把我綁來的,難道現在見到我,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
當日在畫展結束時,一群黑衣男人突然來到她身邊,請她上車還說有人要見她時,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結果卻出乎她的預料之外,千井家雖是個陌生的地方,卻有一群友善的陌生人,還為她準備了極好的條件請她住下,和藹可親的老管家,活潑可愛的小主人,與她想像中的人質生活完全不同。
「小悠?」千井森皺眉,困惑的臉上寫滿不解。
小悠雖然一向頑皮好動,可是他什麼時候授意讓她綁架一個女人了?
「SNOW,我的筆名,我在畫展結束時被帶來這裡。你妹妹說,你要找我談條件,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林雪霏的聲音冷冰冰的。條件,說白了就是企圖,沒有平等或是不平等,只有接受或是不接受。
驚奇的表情快速閃過千井森緊皺著雙眉的俊顏,他的黑眸裡綻放出一抹瞭然的目光。「SNOW?很難想像,那位近來最為有名的華裔畫家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看來這下子,小悠可高興了。」
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對她更為好奇。一個有才華的女人,在他的想法中,不該是這樣的美女,畢竟有才有貌的女人天生就是會遭妒忌的。
「她是很高興,可是你不覺得現在談的,該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嗎?」
受不了,那女人一身赤裸的白膩肌膚肉慾得讓她作嘔,特別是在看到兩人剛才的瘋狂表演之後,她突然開始討厭起那個放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