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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身邊的女兒不是她的骨肉,那她的女兒呢?流落到何方去了?有沒有好好被照顧?有沒有好好被栽培?錯誤的開端在哪裡呢?

  這打擊猶如一場青天霹靂,楚太太有一陣子都不願見到那個什麼都不知情的女兒。楚先生怕太太觸景傷情,一方面將女兒送到美國去讀書,另一方面則開始著手尋找自己的親生女兒。

  會抱錯孩子,最大的可能就是當年出生時,在醫院就搞錯了。可是楚太太是在大醫院生的,同一時期出生的孩子超過十個,要追查起來不容易,更何況有些人的地址電話都填得不清下楚,連名字都有假的!

  所以一直到現在,她還無緣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

  已經找了這麼多年,心想母女倆今生是無緣了,不然怎會打一落地就被迫分開呢?想不到老天還是有眼的,命運之神自有牠的安排,時間到了,該回來的還是要回來。

  她瞄了眼手上別緻的腕表。七點多了,老公怎麼還沒到家呢?她特別打電話叫他立刻回家,等著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啊!為了和老公分享她的喜悅,她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直奔他的公司去了呢!

  八點了,房門外終於傳來開門聲,楚太太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迫下及待的去迎接心愛的老公。

  女傭才將楚先生的公文包接過手,楚太太就一個箭步衝進他的懷裡。

  「老公!我告訴你,我找到我們女兒了!我找到了!」她開心的說,笑容燦爛得像朵向日葵。

  「妳確定?不會是突然冒出個陌生人來和妳相認吧!」楚先生一把抱住老婆,皺皺眉,不怎麼相信的道。

  「是真的!我今天到汪太太的樂器行去,突然看見一個開出租車的女孩。記得我們幾年前在美國請朋友畫的圖像嗎?其中有一張跟她好像。」

  找女兒找了三年後,夫妻倆偶然在美國碰到一個朋友,朋友介紹他們一位計算機製圖工程師,用最先進的繪圖軟件為兩人的結晶做了多種結果預測,還為女兒印了十歲及二十歲的相片各五張。不過這些相片在三年前已經被萬念俱灰的楚太太撕毀了,只是相片中的容貌,她怎麼都忘不了。

  科技真是偉大,連未曾謀面的女兒都能模擬得出來。

  「妳怎能因為一張虛擬的相片就確定她是我們的女兒?」楚先生畢竟比較老成持重,這時候還沉得住氣,

  「當然!」她開心的猛點頭,「我問她今年幾歲,生日是哪一天,結果全部都和我們女兒符合,她一定是!」

  年齡生日都相同,又與美國專家預測的結果相符,這種巧合的機率微乎其微,所以那女孩是他們女兒的機會接近百分之百。

  「這麼說,我們女兒在當出租車司機?」對這未曾謀面的女兒,他不禁感到心疼。

  「嗯!她需要我們!我們的女兒正在為生活受苦,你要快點救她出來!」楚太太激動的揪緊老公的衣襟。

  「我馬上找人去調查。」楚先生堅決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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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上到第五道菜時,意晨收到除了晚餐之外的第一個驚喜。

  那是一雙灰藍色的高跟鞋,難怪前幾天達彥慫恿她蹺班陪他去冰宮溜了一小時的冰,原來是為了偷看她穿幾號鞋,真是個狡猾的狐……嗯,看在他這麼有心的份上,還是稱他為浪漫的情聖好了。

  為了這雙鞋,達彥特地要她立刻穿上,並請來老管家為他們拉琴助興,兩人現場跳了一場很不協調的舞--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跳。所以跳不完一曲,達彥已經打消念頭,準備另外找一天教她跳舞了。

  最後一道甜點上來時,第二個驚喜出現了。達彥很慎重的自懷中掏出一隻小方盒,打開來,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意晨看著盒裡的東西,遲疑的問。

  「這是我奶奶的遺物,很舊了,不值什麼錢。」

  「你奶奶的遺物怎麼會不值錢呢?它代表的意義超過一切物質。我不能收!」她很堅持的看著他。

  小方盒裡躺著一條細緻的金煉,煉墜的部份是一顆六克拉左右的翠綠寶石,雖然舊了,但絕不是像達彥所說的不值錢。

  「過幾天就是我的獨奏會了,妳的脖子上需要一點東西來點綴。」他說。

  「不行!這不是理由!我相信只要我穿著整齊得宜,收票人員不會不讓我進去的。還是你以我的窮酸樣為恥?」她不高興的指控。

  「妳一點也不窮酸,妳擁有我見過最高貴的靈魂。妳負責、堅強、不隨便、有主見,妳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將成為唯一的一個。」

  「你……愛我?!」意晨不敢置信的問,差點沒跌下椅子。她知道他喜歡她,但愛,這個字是一種承諾耶!這表示他不會離開她嗎?他們會相守到永遠嗎?

  「我以為我第一天就告訴妳了。」達彥認真的說。

  「你才沒有,你只告訴美夕,你對我一見鍾情,我以為那只是應付的話。」她吸口氣,強忍住一陣哭意。天啊!她太幸福了!幸福得令人想哭!

  「我從來沒想過要應付妳。」

  「可是你住在德國,最多過完暑假就得回去了!」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我們可以通信,傳E-mail,我還可以傳影音檔給妳看,就像我一直在妳身邊一樣。」

  「我沒有計算機。」家裡唯一的計算機是她哥哥專屬的,別人休想碰。

  「我每天打電話給妳,一有連休就回來看妳,寒假很快就到了。」

  「你離開後,我又要恢復白天載客,晚上端盤子的生活,德國和台灣時差多久我根本不敢去想,這種通話品質能維繫我們的戀情嗎?」現實越來越殘酷了。

  「我先幫妳把項鏈戴起來好嗎?」達彥要求道。

  這個要求是一種妥協,彷彿意晨答應了,他才要往下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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