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琳開心的驚呼一聲,衝上前環住他的臂膀。
「真的嗎?那我們快點進辦公室。」她迫不及待的將他往辦公室的方向拉。
「我要吃生魚片、握壽司,還有很多很多的味噌湯……」直到關上總監室大門,劉華琳開心的聲音才消失。
陳祈民真是氣得想直接跑進總監室把劉華琳拎出來丟出公司!而且老闆又是怎麼搞的?安慰的話沒對安東妮說也就算了,還在她面前大方的說要幫劉華琳洗塵。
他難過的蹲在安東妮面前。她已經將地上的飯菜全拾進便當盒裡了,卻還是跪著勁也不動,只是像僵硬的石膏像低垂著頭。
「妳放心好了,我會叫總監負責賠妳眼鏡的,這點小事我還辦的到……」看見一顆透明水滴無聲無息掉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接著是更多的水滴,他立刻住嘴不敢再說話。除了默默將身上的手帕遞給她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對她來說,他做再多也是沒用的吧?
*** *** ***
趕在下班時間之前,安東妮將寫好的文章放到谷繼勳的桌上。
「我已經寫好了,請你過目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希望明天就可以不用再到這裡來了。」她冷靜且毫無感情的說。必要的時候,她的工作效率可以快的驚人。
谷繼勳拿起厚厚一迭稿紙。才一個下午她就全寫完了?
「妳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逃離這裡?妳……」他抬起頭,看清楚她的臉後整個人楞住了,隨後眉頭緊皺。「妳的臉怎麼了?」
她的左臉頰一片紅腫,有的地方還泛著青紫,嘴角有個小傷口,鼻樑上還有擦傷,雖然看起來並不嚴重,但在她白皙的臉蛋上,卻顯的有些觸目驚心。
「既然都毫不相干了,你還問這些做什麼?」她冷漠開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谷繼勳連忙站起,突然覺得自己伸出的手有些蠢,又不自在的收回。「到底也是相識一場,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安東妮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劉華琳,覺得自己的臉頰又刺痛了起來,鼻頭一酸,但她硬是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不用了。」只擠的出這三個字,她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她才不需要他的施捨。說什麼因為她的文章,全台灣所有女人都視他為毒蛇猛獸,沒人肯接近他。是呀!這段日子以來,她沒看見任何女人出現在他身邊,就傻傻的相信了他的話,將所有罪過攬到自己身上。
原來不是所有女人都對他敬而遠之的,或許那七個女人再也不會跟他有所瓜葛,但並不是所有女人都覺得劈腿是種罪惡,至少那個呼她巴掌的女人不是,還是個遠渡重洋而來的金髮美女。
將自己的文具掃進手提袋裡後,她昂首闊步的面對大量不友善目光,走到陳祈民面前。
陳祈民見她去意堅決,難過的站起身來。
他將一個信封袋遞給她。「這是總監答應賠妳眼鏡的費用,妳拿去吧!好好保重。」他硬是將信封袋塞進她手裡。
安東妮搖搖頭,將那有著厚度的信封袋放回他的桌上。
「你又沒進他的辦公室,怎麼跟他拿錢呢?我知道你家裡還有妻孩要養,不要隨便拿這麼多錢出來送人,再說只是副眼鏡而已,沒什麼的。」她伸出手與之一握。「這些日子以來,謝謝你的照顧,再見。」
做了個深呼吸,她轉身離開,到轉彎處還因為視力不清撞上隔間板的一角,痛得她撫著膝蓋跛著腳離開。
等到看不見她的身影,陳祈民拿著信封袋走進總監辦公室。
見谷繼勳還是望著窗外,不發一語。他將信封袋放在辦公桌上。
「她說不需要。」那個笨女孩,這根本不是他私下拿出來的錢,而是總監特地吩咐的,一通電話就搞定了,根本不需要他踏進辦公室。「總監,華琳小姐打了她一巴掌,難道你真的打算這麼算了嗎?就算你對她真有什麼不滿,也輪不到別人打她呀!」他實在忍不住了。就算安東妮已經離開,他還是要幫她討回一個公道。
「她都說不要我管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他放下雙腳,旋回椅子面向辦公桌,將桌上的劇本丟到他面前。「這是華琳的劇本,拿給她的助理,然後訂兩張飛北京的機票,明天我跟她一起去。」他簡潔的交代。
「你也一起去!那公司怎麼辦?」陳祈民聞言緊張的大叫,忘了要幫安東妮討回公道的事。
「倒了就算了。」他毫不在乎的說。見陳祈民緊張到臉色蒼白,他翻了個白眼解釋。「把她交給北京的製作人後我就回來了,最多三天。」
陳祈民這才鬆了口氣,抹去額上的冷汗才要走出去,就被醒來的劉華琳給叫住。
「等等,把那束幹掉的玫瑰花拿出去丟掉,繼勳哥的辦公室怎麼可以放那種低俗的東西。」她伸展四肢打了個哈欠,不悅的命令道。那麼大一束,不知道又是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送來的,看了就刺眼。
陳祈民為難的看著老闆。
「誰都不准動那束花。」谷繼勳陰沉的說,眼眸裡一絲溫度也沒有的瞅著她。
「陳祈民,去把她的助理叫進來,送她到飯店去。」
陳祈民應聲後立刻走出辦公室叫人。
縱使心裡害怕,劉華琳還是不從的站起身。「繼勳哥!」
「我說過簽了約後妳就是公司的藝人,不准在工作上帶進任何私人感情,妳要是再叫我一聲繼勳哥,我就告妳毀約,妳知道我會說到做到的。」他冷冷的警告道。
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是因為那一巴掌對不對?因為我打了那個賤貨一巴掌所以你不高興了?」為什麼?他們二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個丑不啦嘰的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