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時間到了,妳準備好了嗎?」儘管不耐煩,但他仍然維持該有的禮貌。
「好了……呃,還沒有。」她心慌意亂地回答。
「到底好了嗎?」他摸了摸手上同系列的小披肩。
「我……可不可以換件衣服?」她決定不硬撐了,隔著門試探地問道。
「先開門!」他耐心用罄地令道。
她吸了口氣,妥協地打開門,迎上他熾熱的雙眼,就開始後悔沒事先剛被單將裸露的肩頭給遮起來。
沙冽浪立即捕捉到她窘態畢陳的模樣,「是衣服太小,還是太大?」
「是--太露。」她的雙手一時之間不知該擺在哪裡才好。
「哪。」他交出手中的小披肩,「這樣或許可以令妳自在些。」
她望著那件同系列的披肩,忙不迭地接過它披上,原本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可以走了嗎?」他問道。
「嗯。」她淺淺地笑了。
他不再說話,握住她的手往外走。
她偷偷地瞧著一路直行卻面無表情的沙冽浪,今天的他較平日更來得俊絕頎長,使得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他知道她在偷看自己,卻不做反應,一徑地往大廳走。
當他們走進大廳,陽陽的讚美聲立刻傳來:「霍伯小姐,妳真是最美的大馬士革玫瑰。」
她的臉瞬間羞紅,「謝謝你,陽陽。叫我香蘋就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沙冽浪卻不給她半點機會,立即命令道:「海森威,車備妥了嗎?」
「好了,浪哥。」海森威恭謹地應答。
「走吧。」他仍然牽著香蘋的手,隨著海森威往座車走去。
這時梅耶也迎了上來,「浪哥。」
「嗯。」他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當海森威為他們拉開車門時,沙冽浪突然說道:「今天由阿威你載我們到幻多奇。梅耶,你就坐在前座。」
這兩名向來不對盤的首席保鑣一怔,互看了一眼,連聲應答:「是的。」
車子開始行駛時,一前一後還有車子保護著他們。
「阿威,你跟了我多少年?」一向少言的沙冽浪突然開口問道。
手握著方向盤的海森威,頓時一陣輕顫,「大概有十年了吧。」
「想不想獨當一面?」他透過後視鏡望著海森威。
海森威渾身一陣冰涼,卻力圖鎮定,「我永遠是浪哥的人,絕無二心。」
「我沒有懷疑你的心,但我這人一向獎懲分明,你也辛苦了那麼多年,該給你的,就不能少。」沙冽浪不疾不徐地說。
香蘋不懂這麼私密的對話,為何要在她這個外人面前說,但直覺告訴她,沙冽浪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特殊用意。
海森威一再保證,「我海森威,生是浪哥的保鑣,死也是浪哥的魂。」
「我明白,明白。」沙冽浪淡淡地笑著,但那笑似乎有些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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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幻多奇的表演,香蘋在沙冽浪與隨扈的護送下,透過特別信道離開那裡,來到了一間有冷氣的屋內坐了下來。
這裡的陳設與設施,對普吉島的大部分建築而言,算是奢華的。因為當地的住宅大都很簡陋,很少有冷氣設備,而眼前這棟建築,就像是某個富商的度假別墅,一切應有盡有。
就在她打探四周的同時,服務生已為她和沙冽浪端上飲料。
沙冽浪沒有直接接過自己的冷飲,反倒問:「小姐的蘋果花茶呢?」
瞬間,她的心頭流過一絲暖流。
「浪哥,我們只有蘋果汽水,沒有--」話未竟就被截斷。
「想辦法弄來!」冷冷的聲調就如南極的風,讓服務生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是。」服務生不敢再答辯。
香蘋卻截斷沙冽浪夾著威嚴的體貼,「我喝蘋果汽水就好了。」
那名服務生立刻對她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沙冽浪瞇起眼睇著她,這才發現自己對她幾近陌生。
她旋即堆起笑容,「天氣這麼熱,喝點汽水應該不錯。」其實,她一向不喜歡發泡飲料,但她可不希望有人因為她的特殊飲食習慣,而產生不便。
「端給小姐。」沙冽浪終於讓步。
「是。」服務生大大地鬆了口氣。
「謝謝。」她笑著接過那冰涼涼的蘋果汽水,神情愉悅地啜了一口,辛辣的滋味立刻竄進喉間,弄得她很不舒服,但她還是笑著道:「這味道不錯。」
沙冽浪將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不發一語地搶過她的飲料,「喝礦泉水吧。」
她望著他的斷然,還有那雙再澄澈不過的雙眼,她知道他看出她並不喜歡汽水。
她的心情再次變得複雜,而他也抓起另一瓶礦泉水一飲而下。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充滿活力的漂亮女孩走了進來。
「浪哥。」海心立刻朝沙冽浪靠近。
「嗯。」他放下礦泉水,應了一聲。
「我表演得如何?」她著迷地望著他。
「比以前更好。」他實話實說,卻沒有更多的讚美了。
海心雖然有些失望,但仍偎近他,「謝謝浪哥。」
「我們要走了。」沙冽浪立刻站了起來,香蘋也放下手中的水瓶。
海心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雙瞳倏地睜大,還夾著幾許妒嫉與不滿。
香蘋一見到那雙不友善的眼神,旋即悟出女孩對沙冽浪的獨佔欲。
海森威以咳嗽聲喚回失控的妹妹,海心這才斂下所有的不滿,朝著沙冽很含笑問道:「浪哥,這位漂亮的姊姊是誰啊?」
沙冽浪回望了香蘋一眼,開始思忖,她對他而言到底算是什麼?
香蘋也因為他遲遲未接口,一顆心忽上忽下,一種不曾有過的情緒開始醱酵,她希望他在外人面前「認同」自己。
不過,他卻只是淡淡地說:「鄰居。」
「鄰居?」海心不解道。
浪哥一向行蹤不定,幾乎沒有在一個地方待超過三個月,除了十年前的台灣……難道他是在那時認識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