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失蹤把他嚇壞了,該死!
「四處走走而已。」池璞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完後舉步想走進屋內。
「四處走走而已?」她平靜的模樣立刻觸動麥峪衡緊緊壓抑在體內的憂心與怒氣,他在一瞬間怒不可遏地重複她的話,然後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停了下來。「從妳說了那麼莫名其妙的話,又不告而別地離開錄音室失蹤至今,這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妳只有這麼一句話可以交代?四處走走而已?」他咬緊牙關,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迸聲問。
「周大哥跟你說了些什麼?」池璞渾身僵直,心驚地問。
他瞬間瞇起雙眼,銳利的眼神直射入她心底,讓她不由驚悸得微微打顫起來。
「如果有一天妳離開了我,我一個人能好好的過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緩緩地開口道。
池璞瞬間握緊拳頭,她以為周全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將今天與她的談話告訴任何人,沒想到他不僅食言而肥,還告訴了他。
是天意嗎?是不是老天見她始終拿不定主意,下不了離開他的決心,所以就代替她做了決定?可是她還不想離開他,還想多待在他身邊幾天都不行嗎?
幾天?
別自欺欺人了,池璞,妳根本就捨不得離開他。幾天過了之後,妳會說再過幾天,然後一拖再拖,直到東窗事發再來後悔莫及。
夠了,真的夠了!長痛不如短痛,也許是她該下定決心離開他的時候了。
她抬頭看著他,忽然長歎了一口氣。
「峪衡,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米歇爾很有好感?」她問。
麥峪衡愣了一下,接著迅速皺緊眉頭。
「不要告訴我,妳今天之所以會有這些莫名其妙,全都是因為米歇爾的關係。我對妳的心意,難道妳會不瞭解嗎?」
「你從未單獨和剛認識的女人出去吃飯,尤其那個女人還對你有興趣。」
「她是同事,是我唱片未來的行銷總監,難道妳要我因為她對我有好感,就拒絕與她共事嗎?」
「談公事不能在公司嗎?有必要單獨兩人到咖啡店去嗎?」
「所以妳今天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真的就是針對我和米歇爾單獨去喝咖啡這件事就對了?」他突然有種心寒的感覺。
池璞只是冷淡地看著他,靜靜地不發一語。
麥峪衡用力地呼吸,拚命地壓制體內勃發的怒氣。他為了她心急如焚地拋下工作,花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在找她、擔心她、憂心她,結果他得到了什麼?
她的懷疑!
其實他並不介意她亂吃飛醋,偶爾發之的醋意反而會讓他覺得高興得意,因為這證明了她是真的在意他。可是這會兒讓他心寒的是她臉上冷漠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訴他,她早就認定他有罪了,不管他說什麼都一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呢?
她一向就不是一個會感情用事、無理取鬧的女人,即使偶爾和他鬧彆扭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可是為什麼這次對米歇爾的反應會這麼大,從昨天到現在都是,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捫心自問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一點都沒有,但是到底是為什麼,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呢?
難不成她也發現米歇爾在某些神態上和她有點相似,導致他完全拒絕不了她。所以她是擔心他會移情別戀,才會變得這麼不講理?
不對,這根本就說不通嘛,因為他已經有她了,幹麼還要去喜歡一個代替品?她應該會想到這一點才對呀。
可惡,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不成真像周全所說的,她移情別戀了,所以她才會故意做出這些令他想不通的舉動,甚至還說出那麼奇怪的話來,會是這個原因嗎?
不,絕對不可能,這是最不可能的。他會這麼說,並不表示他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了信心,而是他相信小璞不是那種會用情不專的女人,他相信她。
「妳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事,小璞?」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體內的怒氣,很認真地盯著她問。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呢?你又瞞著我和米歇爾在外面做了些什麼?」她撇唇道。
「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了什麼?」他瞬間沉下臉。
「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麥峪衡胸部劇烈地起伏著,怒氣差點忍不住從胸口散出。「夠了沒?別再鬧了。」他沉聲警告她。
「的確是夠了。」她暮氣沉沉地看著他,然後突然說道:「麥峪衡,我們分手吧。」
「妳說什麼?」他震驚地瞠大雙眼。
「我們分手吧。」
麥峪衡渾身僵硬,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震驚地瞪著她。他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分手?他沒聽錯吧?!
「妳再說一次。」他咬牙迸聲。
「我們分手吧,麥峪衡。」池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
麥峪衡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她竟然說要跟他分手?為什麼?!就因為他和米歇爾去喝了一杯咖啡嗎?
「好。」他不發一語地瞪著她,突然怒聲吼道,「只要妳給我一個能讓我點頭的理由,我就答應和妳分手。」
池璞掙扎地看著他,怎麼也說不出違背良心,譭謗他對她的深情之類的話。
「和她在一起,你會比較快樂。」她中肯地說。
「妳又不是我,又怎樣知道我會比較快樂?」麥峪衡勾唇冷笑道。「換個理由吧。」
「再繼續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快樂。」感覺淚眼似乎就要潰決而出,她低下臉道。
「這種換湯不換藥的理由算什麼理由?」他咄咄逼人,「有本事妳就說出一個能讓我不得不點頭,答應和妳分手的理由!」
「不要逼我。」她低聲求道。
「是誰在逼誰?」
麥峪衡忍不住體內的憤怒,一把攫住她雙肩搖晃地逼她抬起頭來正視自己。
在他憤怒的搖晃下,池璞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看他,盈眶的淚水再也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