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蠻橫而無情的扯去她的裙子,依然把她壓在沙發裡,他的手、他的唇絲毫不帶溫 柔的掠奪她細嫩的肌膚,無暇的身體隨著他蠻強的肆虐留下多處淤痕。
心裡的疼痛早已麻痺了肉體的,棠昱琋只覺得心疼得幾乎快死去,到這一刻她才恍 然。
她錯了,她不該以為他還是以前的上官耀,是她錯了,她輕易而無知的忽略他已經 成為一個強壯的男人,她一意信任著以前的他,以他即使再怎麼恨她,甚至恨不得殺了 她,他也還會是以前疼她、寵她、不會傷害她的上官耀;
她太自以是,她更是太天真了,忘了他們已經分開十一年,他早已經變成她所不認 識的上官耀。
棠昱琋任由他了,她把自己的心抽離了身體,當作一具買賣的空殼交給他,他要怎 麼摧殘、怎麼折磨,她都不再反抗。
她停止了掙扎,而他,感覺到以後,便緩緩由她的身上抬起頭,當他目光陰鬱而疑 惑的對上一張沒有表情、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時,他的心像是狠狠地被鞭打了一下,霎 時湧起一股熱辣的刺疼!
他很快的放開她,翻身而起。他背著她,不讓她看見他狼狽的表情,他告訴自己是 他沒有興致了,不是憐憫她,更不是仍然疼惜她!他對她,早已經沒那份感情!他移開 去,到酒櫃去拿了酒。
棠昱琋緩緩地合眼,淚兒出眼角滑落,「真的是因我叛離你,你才恨我嗎?不是因 我是你們家買來的媳婦,而你只是不想白白浪費一個可以光明正大供你洩慾的工具?」
上官耀聞言全身一僵,隨即狠狠地砸碎酒瓶!
他不需要否認她的話,他甚至很願意承認她的話!
第五章
上官耀出去了,這夜沒有回來。棠昱琋回到她的房裡以後,便把自己關在房內。
窗外的月漸漸的沉,她依然沒有睡,她睡不著。
他絕情的話語始終在她心裡纏繞不去,她的手腕留下他無情的指痕,她的身體有多 處他蠻虐造成的淤青,即使他最後放了她,她的身心都被他傷害已深。
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求饒,一意冷酷地傷害她,那張臉孔已經全然像是一個她所不認 識的陌生人,一個教她一想起就會打寒顫的陌生男人。
即使冷靜下來,她卻已經不明白他的心了,一顆隔離了十一年的陌生的心,她卻用 著十一年前的心情去對待,是她太天真,也是她太愚蠢。
她曾是上官家用錢買來的小媳婦這一個事實,就像一層巨大的陰影始終籠罩心頭, 雖然這十一年來她以為那張簽下的離婚契已經使她解脫,但隨著婚姻仍然存在,隨著他 輕易一句冷語,這份深切讓她感覺到沒有尊嚴,抬不起頭來的自卑一下子又席捲上來。
她側臥於床,注視著窗外的黑暗一層層的緩緩褪去,半圓的月兒逐漸模糊了身影, 天色已經介於灰白之間,只等待著第一道曙光來照亮。
突然聽見有人在開房門,棠昱琋的心陡地一跳,臉兒緊緊埋進柔軟的枕頭內,她近 於逃避的閉上眼睛。
門輕悄的被推開來,有人無聲息的踏進來,靠近床沿。
她聽不見周圍有聲響,但感覺得到柔軟的床下陷,來人靠近她側臥的背坐了下來。
她的心跳頓時如鑼鼓敲擊,再也無法安靜。她知道是上官耀,即使她緊閉著眼,她 都能感覺到是他,他怎麼這時候進來?心頭有疑問、有慌亂,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只好逼著自己調勻呼息,裝作沉睡。
室內灰暗不清的光線模糊了上官耀的臉龐,他俯向前,幽暗陰鬱的目光在灰蒙的光 線中凝望她熟睡的側顏。
他的眼裡再也不掩飾痛苦,手指輕柔徐緩地撫摸上她白月似的臉兒,一顆恨她的心 更加沉痛。他以為逮到她,他絕不會憐惜她一分毫,他會把對她的恨實踐徹底,會令她 比他更加痛苦,十一年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做不到……可恨!在她輕易背棄他這麼多年 後,他居然還——「耀,我也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可你要吃藥,要努力讓身體完全健康 了,我們才能在一起。」「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呢?」
「我……我也會死的!我會陪你的!」
「耀,你一定要記住,如果你有萬一,我就活不下去了。」
「小琋兒,我對你發誓,為了你,我要長命百歲,我要強壯,我要永遠保護你。」
「耀,我也發誓,只要你一天要我,我就是你的。」
我就是你的……上官耀的目光更加灰暗深沉而且充滿痛楚,他接近無聲的低吼,「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琋兒,你說過一輩子都屬於我,你為什麼還離開我… …想到這十一年來,可能有誰佔據過你……我真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斷!你怎能讓我這麼 難過!你怎能!」
天剛露白的晨曦裡,大地還未醒,一切都猶如靜止的,這種時候,他嘶啞的痛苦聲 音清晰可聞,棠昱琋聽見了,心裡是滿滿的痛和動容。
他還是她心裡的耀,他還是的!她的嘴角終於在一夜的緊繃後如釋重負的漾開來。
她緩緩地張開始終未曾有眠的眼睛,轉頭對上他痛苦而訝異的目光,他還然以為她 是沉睡的。
「你醒著?」上官耀的眉頭因此緊緊糾結,隨即便讓冰冷掩去沉痛的神色。
她坐起身,眼兒紅腫,在他離開前拉住他,「耀,我從來沒有忘過你,我心裡從來 只有你,沒有人佔據過我,只有你。」
「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他憤恨地甩開她的手,背過去的目光在逐漸吐白的光線中 回頭來狠狠瞪視她,「你能解釋嗎?為你當年所做的一切!
你能解釋嗎?」
棠昱琋征愣住,好半晌,她無聲息的吐出氣,纖細的肩膀緩緩下垮,「我從來沒有 忘記自己誓言一輩子屬於你,從來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