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剛淋浴完,身上只有一件浴袍,他的頭髮還是濕的,看見她帶進來的衣物。
「你的衣服就這些?」他的眼光深沉,很難看出在想什麼。
「大部分都放在家裡。」棠昱琋看他一眼,他應該要去公司了吧?
上官耀那張俊逸的臉孔又泛起怒意,「花坊那裡?」
棠昱琋瞅著他,無言的點頭,她說錯什麼了嗎?
上官耀沉怒著,脫掉浴袍開始換衣服。
他是那麼毫無避諱的在她面前更衣,棠昱琋卻無法像他自在,她紅著臉別開去,很 快提起一直梗在喉嚨的事。「耀,我——」
「不准再到花坊去!」他穿上襯衫,口氣是那麼專制和憤怒。
他怎麼知道她想說什麼?棠昱琋壓下訝異,用平靜的語調對他說:「那家店是莫姨 交給我的,她對我有再造之恩,我——」
他抓住她的肩膀扳過身,棠昱琋的眼光馬上對上他嚴怒的臉孔,「別再給我提你那 該死的假身份!從現在起你只能是棠昱琋,是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准 去!」
「耀,你不能不講道理,這十一年來我——啊!」
上官耀呀牙切齒的抓起她手腕拉她向他,棠昱琋被嚇了一跳,一張臉孔有些許的恐 懼和蒼白。
他的目光隨著她一雙慌眸落到她手腕上的勒痕,幾乎是有一些惱怒且煩躁的鬆了手 。他轉身去拿起外套,不再看她一眼。
「別跟我囉唆!」他不想聽她的任何話,反正她就是不准離開上官家!
看著他忿忿地下樓去,棠昱琋深深歎了口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改變這樣的情 況。
他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把她關在這裡了,這就是他的懲罰方式嗎?
※※※
接近中午,外面艷陽高照,實在沒事做的棠昱琋,看了看上官耀這棟略嫌冰冷的屋 子,已經讓她打掃過一遍了,她也在庭院裡剪了些花進來插,但她總覺得還是很空蕩, 也許是空間過大吧,又是挑高設計,除了主要傢俱和幾件幾乎是和傢俱一體的貴重擺飾 ,上官耀幾乎沒在這房子裡放上他的興趣、他的喜好,在這裡一點也看不見屬於他的個 人色彩,整個屋子就像展示用的樣品屋,似乎他用得上的地方只有臥室和書房。
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棠昱琋莫名的生悶氣。
「昱琋,我聽姚嫂說你今天沒去花坊,又是耀兒的關係?」門沒關,席佳貞就直接 走進來。棠昱琋原本還發著呆,見到她才轉過身。「媽。」
「真應該說說他的,可惜他父親還在埃及,我又說不動他。」席佳貞在沙發上坐下 來。
棠昱琋順著把話題轉開,「那麼多年沒見到爸爸,他還是對埃及那麼著迷?」
「可不是,我就不知道那些大墳墓、千年屍體有什麼好看的。」席佳貞嘴裡這麼說 ,臉上卻有那麼一點光彩,顯見她對丈夫的興趣也是支持的。「昱琋,你今天不出去啊 ?」
「嗯。」棠昱琋微揚起嘴角,提也沒提上官耀不准她走出門半步的事。
「那正好,我要到百貨公司去,一個人正嫌無聊,你肯陪我去嗎?」
席佳貞正愁找不到適當的人陪她打發時間。
棠昱琋心想,她正好可以添些東西佈置這棟房子,便點頭。
「那太好了,這就走吧。」
婆媳倆由司機開車出門,沒多久,姚嫂接到上官耀從公司打回來的電話。
「少爺。小琋啊,和夫人出去了……好像是去百貨公司……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哦… …晚餐?沒交代耶……是啊,她真的是和夫人出去的。少爺,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不回去了。」上官耀掛掉電話,濃眉深鎖。
秘書敲了門進來,「總裁,明天那一場珠寶義賣的慈善晚宴,本來是由總經理參加 的,現在總經理還在巴黎,怎麼辦呢?」
「我去。」他深沉的目光慢慢凝聚起。
※※※
昨夜,他應該很晚才回來,那時候她已經睡了。
昨天和婆婆出去,她買了一堆的東西,教婆婆都看得眼花撩亂了。她買的全是用來 佈置室內的,昨天傍晚回來,她就把客廳和臥房的窗簾布換了,由詭異的幾何圖形換成 比較光亮、柔和的色調,深色的沙發椅背上也覆了一層淺色系的布料,還在沙發上放了 幾個能夠添加溫馨感覺的抱枕。
小茶几、橢圓形矮桌覆上淡色的小桌巾,上面還放了精緻典雅的花藍,裡面有能夠 散發香味的花瓣。
另外,客廳加了掛畫、盆景;玄關處有大把的白色海芋插在一個古色的花器中;櫥 具櫃裡,一絕組別緻典雅的咖啡杯。
這個屋子,總算有了家、有了生活的感覺。
她忙到很晚,也忙到很累,幾乎躺了就睡。是姚嫂告訴她,上官耀每天總有很多應 酬,一向很晚回來,所以她也沒等他。
一早,她張開眼睛時,身邊已經躺了上官耀,她是嚇了一跳的,但她很快便抑制自 己險些的驚叫,還好沒吵醒他。
令她心跳加速的原因不止是這樣,因為他的手繞在她的腰際並貼在她的臀部,另一 只手掌抵在她沒穿內衣的胸口,他的腿同時繞著她的,她幾乎動彈不得的貼著他。
棠昱琋不光是臉紅耳熱,連呼吸都因吸到屬於他的氣味而不穩,一雙眼睛除非閉上 了,否則就只能接觸到他俊逸而迷人的沉睡臉龐。
她不自在而發熱的身體絲毫沒有辦法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移開,她只好悄悄地把背 往後弓,讓僅隔著一層薄軟衣料的胸部遠離他的手掌……「啊!」
他卻突然抓了她的渾圓一把,嚇得她尖叫,臉頰更是滾燙。
上官耀緩緩掀起眼皮,深邃的眸光逮著她的窘迫。
「你早醒了?」棠昱琋幾乎尷尬到極點,他的掌握絲毫沒有放鬆,而按在她臀部的 手還更用力。「耀……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