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揚曾來過秦家一次,上官晴對他很有好感,她慶幸他不是來追她媳婦的,否則像兒子這樣不積極的態度,莫亦揚是很有勝算的。
「沒有,沒有,他只是很感謝我去探望義父才送花給我。」玉海柔連忙搖手澄清。
這孩子也實在太直了,都聽不出來她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讓世帆吃醋。上官晴暗歎口氣,偏偏海柔就是這點教她喜歡。
「媽,海柔很容易認真,你別逗她緊張了。」秦世帆對於母親耍的小伎倆頗覺無聊。
「只准你欺壓她是嗎?」上官晴睇了一眼兒子,慢條斯理地喝口茶。
「我沒有做這種事。」秦世帆一口否認,視線落到餐桌上才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海柔,快把你的早餐吃完!」
玉海柔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坐回位子上咬著三明治,依然是一副吃得很不情願的表情。
這如果不算欺壓,她實在想不出來還能叫什麼。上官晴對兒子的「官式作風」回以一聲歎息。
「世帆,昨天你太叔公說要為你介紹對象,我告訴他你有未婚妻了,他老人家以為我在幫你找借口。我看,你跟海柔就別再拖下去了,不結婚也要先辦場訂婚宴,好讓親朋好友知道這則消息,否則他們老拉著我要幫你物色對象,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人家說明。」瞧兒子對海柔這樣關切,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玉海柔臉色微紅,靜坐著等候秦世帆的回應。
他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揚起迷人的笑容。「媽,你冰雪聰明、舌粲蓮花,應付親朋好友對於你而言僅是牛刀小試而已,你就不必謙虛了。」
這小子居然在打混,顯然還沒有意思要娶海柔進門。瞧他瞄著海柔的眼神又不是沒有感情,究竟還在猶豫什麼?
「世帆,你不覺得把話題扯遠了嗎?」上官晴皺起眉頭。
「媽,我們要出門了,有事的話改天再說吧。」秦世帆拉起玉海柔,很快地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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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回提起婚事,他總是避開,他是不是不想娶自己?玉海柔心裡充滿困惑,可又想到他對自己的好,並不覺得他有排斥自己的可能。不曉得他有什麼原因,遲遲不願娶她?
「好,可以走了。」秦世帆在半途停車,進超級市場搜括了一堆食物,又回到了駕駛座。
玉海柔看見他把一大包食物丟到後車座,訝異地瞪大眼睛。
「那些……有多少人要吃呀?」以她的食量,十個人吃綽綽有餘了。
「只有我們兩個。」秦世帆揚起嘴角,把車子開上馬路。
玉海柔一臉的驚恐。看樣子他是打算把她養成肥豬才肯罷休,不過在這之前,恐怕得先祈禱她不至於把胃給脹破了。
其實,只要他對自己好,她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會特別在乎是否與她結婚。或許他只是還不想這麼早結婚。
「我們要去哪裡?」車窗外的景致由高樓大廈轉成野林深谷,他們正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她不禁好奇的問道。
「到了再告訴你。」他故意賣關子。
玉海柔微笑,凝視他開車的專注神情。她喜歡看他,他的臉總能讓她瞧得入迷。
「你也想開車嗎?」秦世帆瞥她一眼。
玉海柔紅著臉收回視線,隨即搖頭。「我不會開。」
「開車不難學,改天我教你。」
「你肯教我?」玉海柔又欣喜地瞧向他。
「當然,有你這麼聰穎的學生是我的光榮。」秦世帆打趣道。
「我覺得你在笑我。」玉海柔微噘起唇瓣。
「沒有這回事。我聽媽說過你在公司的表現了,她誇你是個語言天才,而且聰明伶俐,幫了她很大的忙。我沒想到你會說這麼多種語言,是誰教你的?」聽母親說到她的才華時,他曾經大為驚歎。
「先父。」玉海柔想起過世的父親不禁垂下眼瞼。過一陣子,她一定要回去看他和母親。
「令尊很了不起。」秦世帆握了握她的手,無聲地給她安慰,然後他指著前面,「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他把車子停在一棟紅屋頂的木屋前。
「這是我父親生前建的,他經常和我媽兩人來這裡度假。」下了車,秦世帆把東西拿出來。
附近還有幾棟別墅或木屋,這裡顯然是度假勝地。
玉海柔看見木屋的旁邊還搭建著涼棚,最吸引她的是旁邊的大鞦韆,上面還鋪了柔軟而美觀的墊子。
「我家也有鞦韆,是爸爸為我做的。」玉海柔興奮地坐上去搖晃它,「雖然沒有這樣豪華,卻是我最喜歡的。」
秦世帆看著她洋溢著快樂的神情,也跟著微笑。
「我不知道你喜歡鞦韆。回家以後,我們在後院也做一個好了。」他把東西提進涼棚。
「好啊。」玉海柔忙不迭地點頭。
「來,我先帶你進去看看,再出來烤肉。」秦世帆把她由鞦韆裡拉出來。
「要在這兒烤肉嗎?」玉海柔看著他居然從木屋的一道隙縫裡拿鑰匙打開門鎖,不禁覺得有趣。
「你不喜歡?」秦世帆聽出她的口氣有些猶豫。
「不是。」玉海柔瞧他放在涼棚下的一大包食物,不禁露出困擾的神情,「只要你不強迫我的胃,我會很喜歡。」
秦世帆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進來吧。」他摟著她的纖腰走進屋裡。
「好乾淨!」她以為他們不常來,裡面大概需要打掃一番呢。
「這裡有請了人定期來打掃。」秦世帆放開她,走進吧檯。
玉海柔觀望了室內一遍,裡面的擺設非常現代化,卻很簡單大方,而且以原木色為主調,存有一絲原始味道。
「你想喝熱牛奶還是咖啡?」秦世帆詢問她。
「咖啡……」玉海柔想了想說:「我來泡好了。」
「不用了,你坐一下。我有個朋友嗜咖啡成癮,每天一定都要喝上五、六懷。」他拿出煮咖啡的器具。
「不會喝得太多了嗎?」玉海柔聽得咋舌不已。
「他自己可不認為。不過他沖泡的咖啡相當好喝,我在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學到一點皮毛。」他邊研磨咖啡豆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