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海柔抬頭看見小亞一臉憂心,只好頭點。
「我知道了。」她由躺椅起身,眼前卻突然轉為黑暗,只覺得天旋地轉……
「小姐!」小亞錯愕又驚慌地扶住暈倒的玉海柔,連忙把她扶進房間,「夫人,少爺,快來人呀--」
小亞的驚驚叫首先吵醒了就在隔壁的秦世帆,沒多久上官晴也過來了。
上官晴伸手一探,大為焦急。「她的額頭好燙啊,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小姐只穿著睡袍在陽台吹風,也不知道在那裡待多久了。」小姐一定是這樣才生病的。
「世帆,海柔到底怎麼樣了?」她心急地追問兒子。
秦世帆正在給她打針。「她發燒,幸好只是感冒。」
「那我就放心了。」上官晴鬆口氣。
玉海柔緩緩睜開眼睛。
「海柔,你醒了,太好了!」
「晴姨……我剛才.....」她剛才只覺得眼前一暗,後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感覺手臂有一點刺痛才恢復意識。
上官晴握住她的手。「是小亞通知我們你昏過去了,我們才知道你生病了。不過不要緊,只是感冒。」
「你在陽台坐多久了?」秦世帆語氣裡有一絲的心疼與責備。
玉海柔瞥他一眼隨即垂下視線。「對不起,一早就讓你們擔心了。」她很內疚。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夜睡不著,記得只到陽台坐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海柔,外頭冷,你以後一早起來要多加件衣服,知道嗎?」上官晴吩咐她。
「是的,晴姨。」她聽話地答應。
「媽,我來照顧海柔,你再去睡吧。」秦世帆知道母親昨晚趕了幾場宴會,很晚才回來。
「好吧。海柔,我去補個眠再過來看你,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就吩咐小亞去叫人弄,知道嗎?」上官晴邊打呵欠邊說。
「對不起,晴姨,給您添了麻煩。」一大早吵醒人家,她實在很過意不去。
「傻孩子,自己人說什麼客套話。」上官晴輕責後才回房。
自己人?她多希望是。
「小亞,吩咐鄭叔煮一點稀飯上來。」
「不用了,我不想吃。」玉海柔搖頭。
「小亞,快去。」秦世帆沒有把她的意願考慮在內。
「是,少爺。」這時候她當然是聽少爺的。
「小亞--」她不希望小亞離開,她還不知道怎麼和他獨處。
「海柔。」秦世帆覺得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避開他,卻不知道為什麼。
「我……我沒有胃口,不想吃。」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了,他的關心只會讓她覺得是同情,她不要施捨。玉海柔別開臉。
秦世帆瞇起黑眸凝睇她。「海柔,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她不開心,蒼白的臉色顯得憂鬱,他看得出來。
她搖頭。她不會說謊也不想說,希望他趕快走,別理她。
秦世帆在床沿坐下來。他的手輕柔地撫摸她白晰而絕麗的容顏,然後擱在她削尖的下巴,把她的視線轉向他。
「告訴我,為什麼悶悶不樂?」他瞅住她。
在他的逼迫下,她不得不面對他,但她垂下眼瞼,避開他的注視。
「你不要問了好嗎?我並不想說。」她低聲乞求他。
「你是不是在外面待了一整個晚上?」他很清楚她的身體狀況。
玉海柔沉默了半晌。
「大概吧。」她也不確定,只記得她看著星空化白,晨光乍現。
秦世帆蹙眉。「為什麼這樣做?」想到她單薄的身子在外面吹了一整夜的冷風,他就生氣。她究竟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為什麼她要這樣做呢?她只記得自己睡不著,走到陽台想看看故鄉的星空,之後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張躺椅上,腦海浮起她和他曾經在這裡談笑過.....
她搖頭。她不是想回憶他們過去的快樂,只是--
「我只是想看星星。」真的,她真的只是在看星星。
「海柔,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她鬱鬱寡歡的模樣惹得他心疼。
「你不要問了,我不想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再的關懷讓她覺得自己好可憐。
她沒有看見秦世帆的深情凝睇,他俯身輕觸她的額頭,吻她還發燙的臉頰,碰觸她的唇瓣--
「不要!」她轉頭避開了。
「海柔?」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我……我不想你也感冒。」她不希望將病毒傳染給他。
秦世帆釋懷,嘴角揚起笑意。「我本來想趁著年假到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家鄉去看一看,可惜大年初一你就生病了。」他本來打算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沒有事先告訴她。
玉海柔訝異地轉過來注視他。「你想帶我回家鄉?」
「那是本來的計劃,可是現在不行,你生病了,起碼要好好休養兩、三天才准下床。」秦世帆慎重的警告她。
他要帶她回家鄉,他有這份心讓她好感動,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最愛,可是他起碼肯犧牲年假來陪她,不管他是為了恩情或是同情她,這都夠了。
「謝謝你……世帆。」夠了,該換她為他做一些事了。
「為什麼哭了?」秦世帆伸手為她拭去眼淚,「雖然這一次去不成,不過還有下一次啊。下一次我請假陪你,好嗎?」
他溫柔的哄著她,卻讓她流下更多眼淚。他的好,她會永遠記住的。
「世帆……我……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只要記住他的這份溫柔,她的心就不再痛了。
「什麼事?」她的嚴肅讓他覺得狐疑。
這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出口,可她必須想著他的溫柔、他對自己的好,告訴自己不應該害他有困擾。
「讓我們……解除婚約好嗎?」她鼓起勇氣終於把話說出口了。
說完,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不用看見他鬆一口氣的表情了。
她說……解除婚約?秦世帆希望是他聽錯了,但她確實是這樣說的!
他驚訝得一時無法接受,他不是一直希望她能有主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