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媽,你慢用。」秦世帆放下碗筷起身。
上官晴看見兒子臉上帶著不悅之色離開飯廳,總算滿意地漾出微笑。想在她面前裝得不在乎?看看他還能裝多久。
*****
都幾點了!
她一向會在十點之前回家,為什麼現在都半夜了她還沒回來?
那老色鬼究竟把她帶到哪裡去了?秦世帆從十點半到樓下來,等到十一點忍不住走到門口觀望,在外頭站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玉海柔的身影。
自從她提出解除婚約後就每天跟不同的男人約會,他真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麼突然變了!
雖然他答應解除婚約,可並不表示他已經放棄她了。他決心要讓她愛上自己,但海柔沒有給他一點機會。每天看著不同的男人送她回來,他已經妒火中燒,在無法冷靜接近她的情況下,他選擇避開她。他不希望兩人目前僅存的友好關係因他一時的妒意而破壞了。
而在他努力維持兩人的情誼時,她居然變本加厲,愈來愈晚歸了!這使得他無法再忍氣吞聲。
凌晨一點三十七分,一輛黑色大型房車駛近,緩緩在門口停下。
他盯著一個身材頎長的中年男人下車,扶出一位白衣佳人。
「海柔,你還好吧?」中年男人挽扶著她開口問道。
他居然敢把手放在她的腰際,還貼近她!秦世帆握緊拳頭。
她輕輕地點頭,「鄭董事長,謝謝您今晚的招待。」
她喝酒了?秦世帆瞅著她不穩的步伐,深鎖眉頭。
「你怎麼還是叫我鄭董事長?我說過,我希望你叫我盛然,我不也喚你海柔嗎?」
這不知恥的老傢伙!如果不是海柔以沉默回應,秦世帆早就衝出去了。
「我該進去了,鄭……晚安。」
「等一等,海柔。」鄭盛然拿出一枚鑽戒遞到她手上,包住她的掌心,「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這枚戒指就暫時放在你這裡,我等候佳音。」
「這……似乎不太好,我……」
「不,不要太快拒絕我,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保證能夠給你最豐富的人生。你可以慢慢考慮沒有關係,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你。」他伸手撫摸她的粉頰,深情款款的凝視她,慢慢俯身壓近她的唇瓣……
在玉海柔發覺他要吻自己而想避開時,突然揮出一隻拳頭把鄭盛然打得趴倒地上。
「董事長!」他的司機趕緊過來扶他。
玉海柔驚恐的抬起跟眸,看見出手打人的竟是--他!?
「世帆!」他駭然的神情教她心驚膽跳,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時候出現,還出手打了人!「鄭董事長,你沒事吧?」
玉海柔擔心他把人打傷了鬧出事,趕緊上前查看鄭盛然的情況。
「海柔,進來!」秦世帆咬牙切齒地拉起她。她居然還在關心這隻老色狼,他氣憤剛才沒多給他兩拳,他竟想染指他的海柔!
「世帆,你怎麼可以出手傷人呢?你放開我,讓我看看鄭董事長的傷勢。」玉海柔掙脫他。鄭盛然畢竟有一點年紀了,萬一世帆把他打成重傷,被告了怎麼辦?「鄭董,您怎麼樣了?」
「咳,我……不要緊,不要緊。」鄭盛然不想在她面前示弱,勉強撐起來。
「董事長,您的嘴角流血了,要不要報警處理?」司機對打了他老闆的人擺起戒備的神色。
玉海柔一聽報警,比秦世帆還慌張。
「鄭董事長,請您不要報警,他……他不是故意的。」她慌忙地護著秦世帆。
秦世帆根本不在意,不過海柔護著他,這一點讓他覺得窩心。
鄭盛然深沉地審視著莫名出手打他的人,「海柔,這個人是誰?」
「秦世帆。」他主動地報出姓名,把玉海柔手上的戒指拿過來丟還給他,「她不會接受你的求婚的。你可以走了,以後別再接近她,老先生。」他語帶嘲諷地給他強硬的警告。
「世帆……」
「海柔,跟我進來!」秦世帆摟住她的腰,硬把她抱進去,在鄭盛然面前重重地摔上大門。
「世帆,你不可以這樣做的,萬一鄭董事長生氣了,去告你……」
「讓他去告。」秦世帆無所謂,拉著她進入客廳。
「你……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打他?」她完全不明白,實在看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鄭董沒有犯著他呀。
秦世帆瞅住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質問:「你跟他去哪裡了?」
玉海柔楞了一下,「我們去吃飯。世帆,現在是我問你……」
「吃滿漢全席?」他諷嘲。
玉海柔正直地搖頭,「鄭董請我吃法國餐。可是世帆……」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吃一頓法國菜要吃到三更半夜?」他咬牙問道。
玉海柔這時候才隱約察覺到他似乎是為她的晚歸在生氣。
「對不起,我應該先打電話回來的,都是我不好。鄭董是一個風趣的人,我們聊得忘記時間了,所以.....」
「不要再說了!」秦世帆氣憤地打斷她的話。她竟然在他面前稱讚別的男人,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在傷他的自尊嗎?
玉海柔茫然地注視他。
「世帆,你今晚怎麼了?我覺得你很不對勁。」她輕聲細語,怕自己說話聲音大了會更惹他生氣。
他嚇到她了。秦世帆瞥她一眼,壓下怒火。
「你何必去理那種老頭?」他沉悶地抒發不悅。
「鄭董不老呀。世帆,你為什麼這樣討厭他,還出手打了人家?」
她一臉的憂心忡忡,為什麼?是擔心那老傢伙被他打傷了?她就那麼關心那老頭,居然還說他不老!
「他那種年紀都可以當你父親了,你還認為他不夠老?那真是抱歉,想必是我的出現打擾到兩位親熱了。你是不是已經準備答應他的求婚了?」
他刻薄的話語像刀片割裂她的心,他冰冷的態度讓她淌流的血液凍結。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說話?她每天勉強自己去跟別人約會,為的是想換取他的自由,她以為他會感激她的,為什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