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跟你不一樣。他遞給她一個「別把我們扯在一塊」的眼神。「海柔提出解除婚約時我也很驚訝,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因為不愛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感情是無法強求的,我只是尊重她的決定。」
「海柔不愛你?」上官晴皺起眉頭,「你的眼睛瞎了嗎?」居然認為海柔不愛他?!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生了一個這麼遲純的兒子。
「少爺,小姐很愛你的。」小亞也狐疑少爺怎麼會有這樣笨的想法。
秦世帆不會因為她們的三言兩語就相信海柔是愛他的,但不管海柔對自己的心態是如何,他都無法放心任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生活,他必須盡快找到她。
「唉,海柔要是有個萬一,教我怎麼向玉氏夫婦交代?世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海柔帶回來,我可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山上生活,太危險了。」上官晴心急如焚。
「媽,你告訴我玉家在哪裡?」他並不比上官晴好過。
「那裡太偏僻了,你一個人去恐怕也找不到,我跟你一道去。」她也想去給玉禮昂夫婦上炷香。
「媽,可是你的年紀……」秦世帆雖然沒點明她的歲數大了,不過意思很明顯。
海柔曾經告訴他,到她家要走一條很長而且崎嶇不平的山路,他實在不認為母親承受得了。
「我的年紀怎麼樣?」上官晴白他一記,搖頭訓斥道:「沒有我去,你以為你能夠找得到玉家?我看你根本還不明白所謂的深山野嶺是怎樣一個地方。」這小子大概以為畫張地圖給他,他就找得到了,真是天真!
秦世帆的確是這麼想的,只是在母親的氣焰下妥協了。
*****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秀美的景致果如海柔所形容的一般,然而海柔在哪裡?
「奇怪,怎麼沒看到海柔呢?」上官晴現在必須承認她真是老了,體力是大不如前了,光是一段山路,她就要花上大半天才走得完。
「她應該回來過。」秦世帆看到玉禮昂夫婦墳上有鮮花水果,這一定是海柔放上去的。
「宋璇、小亞,你們到附近去找找,看海柔在不在。」上官晴差了一起來的兩人去找。
「是。」兩人聽命離去。
秦世帆也在附近找了一遍,可惜佳人依然杳無蹤影。
他們在那裡過了一夜,想等到海柔的希望也在夜盡日出時落空了。
「海柔會到哪裡去?」上官晴開始擔心了。
秦世帆已經憂心了一整夜沒說話。
海柔去哪兒了?
返回台北以後,秦世帆依然沒有停止找她,只是經過了一個禮拜,仍毫無所獲。
「這樣子找也不是辦法,我看還是報警好了。」現在社會治安壞,上官晴愈來愈擔心。
「不好吧,夫人,都說警力不足了,人家哪會理我們。」小亞並不看好這個辦法。
「那就登報。」
「不是已經登了嗎?」夫人最近的記性恐怕有退化的跡象。
「一定是登得不夠,否則海柔知道我為她擔心,早就跟我聯絡了。」上官晴這麼認為。
尋人啟事刊登在每一份報紙頭版的下半版還不夠?小亞咋舌。
「還沒有海柔的消息嗎?」莫亦揚也趕來了。
「亦揚啊,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商量。」這幾天莫亦揚經常來秦家,上官晴現在已將他當兒子看了。
「晴姨,什麼事?」他跟著海柔叫上官晴「晴姨」。
「我想透過電視來找海柔,效果應該不錯,你認為怎麼樣?」上官晴真是急了。
「這個辦法不錯。不過,我有一個更有效率的辦法,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很快可以找到她。」
莫亦揚的話立刻引起秦世帆的注意,他正想再出門去找玉海柔。
「你有什麼辦法?」他回頭陰鬱地睇向他,已經有好幾天他都是這副「酷樣」了。
「是啊,亦揚,你快說啊!」上官晴催促他。
「這個……就得問他了。」莫亦揚的視線掃向秦世帆。
*****
會嗎?秦世帆質疑莫亦揚的推測,但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只好先聽他的。
他走出車子,這裡是他曾經與海柔來度假的木屋。莫亦揚居然認為海柔應該會在他們曾經一同去過的地方,他雖然嗤之以鼻,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天氣溫暖多了,沒有上一次來時那麼冷……突然,秦世帆瞪大眼睛,訝異地看著在涼棚下輕輕擺盪的鞦韆……
她就躺在鞦韆上睡著了,雙手握著一張相片擺放在胸口上,似乎很寶貝它。
他走上前。
是海柔!他幾乎翻遍台北市,而她居然躺在這裡逍遙!秦世帆瞪著沉睡的容顏,慢慢地,鬱抑的表情展露出笑容。
找到海柔,真是太好了!莫亦揚這傢伙總算有點用處。
不過,她拿著誰的相片?還放在心口。他皺起眉頭,發覺自己居然對一張相片心生妒意。
她一定又吃得很少。他注視著消瘦的容顏良久,伸手撩撥她微卷的長髮,撫摸這張教他思念得心疼的絕麗容顏。她的鵝蛋臉孔、雪膚花貌、丹鳳眼眸,她的似水柔情、溫婉恬靜、善解人意,她的聲音、言行,她的一顰一笑,數日來無不在他周圍纏繞,教他想得心痛,念得糾結。
他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任她說分手就分手,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他以為自己可以隨時間的流逝淡忘她,他以為自己應該尊重她的決定,他以為……可是他錯了。他無法不在乎,無法忘記她,無法……不愛她!
他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輕吻。
「世帆?」睡美人緩緩掀起眼瞼,張開迷人的丹鳳眼眸。
「怎麼知道是我?」秦世帆挑眉。他看到她張開眼睛前,就先叫出他的名字了。 』
玉海柔僅是回以微笑。她熟悉他的氣息,在他的身邊,她總能夠感覺到溫暖和安心。
「你怎麼來了?」她坐起來,讓出一半的位子給他。
他坐到鞦韆上,「你突然走了,媽很擔心你。」他把自己對她的憂思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