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會有女人嫁不出去,八成長得慘不忍睹,又是深山來的未開化人種,這下完了!」King在一旁為好友的終生即將葬送在一個「找不到人娶她」的「野生」女人手裡而搖頭哀悼。
秦世帆推開他,換了一隻手持話筒,「媽,你可以收她為乾女兒,幫她在你的公司裡物色對象,到時候再多給她一些嫁妝,這也是報答的方式。就算你把名下的產業全部給她也無所謂,總之我不會去娶一個……不同世界的人。」
「不必太含蓄了,你乾脆直接跟伯母說你誓死不娶來自荒野的『狼女二世』,她才會明白你的決心嘛。」King揚起嘴角,完全沒有跟好朋友有難同當的意思。
秦世帆不耐煩的瞥他一眼,這傢伙居然又對著話筒湊過來。
「問題可沒有你想的這樣容易,海柔之所以現在來投靠我,是因為玉氏夫婦過世了,玉先生臨終前已經告訴海柔你是她的未婚夫,她現在就是為了完成她父親的遺囑要來跟你結婚的。而且我告訴你,人家是山裡長大的,吃用全取之於山野,對於金錢不要說沒有概念,根本不認為它有價值,你想拿嫁妝打發人家這一套不管用啦。我勸你少費心思,趕緊回來把婚事辦一辦算了。」上官晴用無奈的口氣對兒子說。
「媽,為了一個老人的遺囑教我娶個未曾謀面的女人,我辦不到。」秦世帆堅決的反對。
「你不要忘記這位老人是你媽媽的救命恩人,如果你想讓我做個忘恩又背信的無義之人,那你這個不孝子今天就別回來了,過幾天再回來給我收屍好了。」上官晴故意氣憤的撂下重話,然後把電話掛了。
「媽--」秦世帆根本來不及再說什麼。
「事情棘手了。」King環抱胸膛,用憐憫的眼神關愛好友。
秦世帆不悅地睇他一眼,本來想找他出氣,眼神卻突然轉變為若有所思,彷彿從他身上看見希望,慢慢的燃起光芒。
「King,你來得正好。」
他揚起嘴角,看見King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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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深山跑出來的狼女耶,連金錢的用處都不懂,我看別說不曾受過教育,恐怕連基本的算數都有問題。你叫我幫你去勾引這種女人?我還怕她追著我回美國去哩。」King一臉的惶恐,就算是患難至交,這也是說什麼都沒得談的事。
「你怕什麼?她可能連飛機都沒聽過。你只要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然後回美國去,接下來的事就由我來處理。」秦世帆把未來的希望全寄托在好友身上。
「你想怎麼處理?」King狐疑的睇向他。
「這個嘛……King,你是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好兄弟,我當然也不會讓你太為難。我相信以你迷人的魅力很快就能夠擄獲她的芳心,只要讓她為你茶飯不思,你就可以功成身退,而我再扮個呆樣出現,就不難讓她主動生起離開的念頭,到時候給她一筆錢,很容易就可以把她給打發走了。」秦世帆簡直拿死馬當活馬醫,情急之下,什麼招數都想試。這種時候吹棒好友兩句也是必須的。
「好歹她也曾經救過伯母一命,你真的忍心隨便把她給打發走嗎?」King可不至於因此就飄飄然,傻傻的一口允諾了,最後落個後悔莫及的下場。
「心腸再軟也不能賠上終身大事」。秦世帆下定決心要擺脫這件婚事,他對於未來還有遠大的憧憬,怎麼能就此葬送在一個野女人的手上!
「說實話,娶一個外表『可憐』、沒有半點知識、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空白的女人,以後溝通都有困難,一起生活的日子大概會比在地獄還要受煎熬,我也挺同情你。我看這樣好了,你先回去安撫伯母,找借口把婚期給延後。在這段時間內你對她的態度就盡量冷漠,最好是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再請幾個教師來教她一些禮儀和知識,等時機成熟,我來安排一些男士與她約會,相較於別人的熱情,你的寡情應該更能夠幫助她投入某位男士的懷抱。這麼一來你既不虧待她,也能夠對伯母有所交代了。你覺得如何?」怎麼說都是朋友,總得幫忙想想辦法。King也不希望好友從此有家歸不得。
秦世帆思忖半晌,滿意的揚起嘴角,「的確是好辦法,不過還得讓她受教育,時間會花得長一些,如果能夠把你安排的男士直接聘請來教她,效果會更好,這樣不僅是近水樓台,也會日久生情。你可以告訴那些男士,就說娶到她可以少奮鬥三十年,我想多少有人肯看在錢的份上略做犧牲。這麼一來我就能夠更快的擺脫她了。」
彷彿已經預見了結果,他愉快地靠在椅背蹺起二郎腿。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如果她剛好是你喜歡的型,到時候你可別後悔無端跑出一堆情敵來。」King忍不住調侃他。
「拜託你有一點格調好嗎?如此低級的玩笑虧你說得出口。」秦世帆白他一眼。
King戲謔的揚眉,「對方是你的未婚妻,喜歡上她叫低級?太歹毒了吧。你就這麼篤定不會愛上她?」
「如果你對送上門的女人有興趣,不妨直說,我很樂意把『我的未婚妻』雙手奉上,外加豐厚的嫁妝。」秦世帆沒好氣的道,大有深受侮辱的感覺,他可不承認此位未婚妻的地位。
King瞟他一眼,「Ellis,你該不會還忘不了舊情人吧?」
「你說語晰?」秦世帆倒不諱言。
「她都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你還叫得這麼親熱。」King搖頭。這傢伙真是沒救了。
「哼,這時代離婚是很普遍的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秦世帆說起那橫刀奪愛的柏傑,還氣得牙癢癢的。
King要不是知道他跟舊情人的老公已經成為好朋友,聽說還經常跑去打擾人家的燭光晚餐,真會把他的話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