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搞清楚,我這裡不是便利商店,還能任你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禕祺板 起面孔。
「我另外付費,要多少你自己拿,別囉唆!」這一次他倒成了內行人,學得還真快 。
「那你不早說,我知道了。」禕祺收了線。
市儈的傢伙,還怪他說得慢哩!伊爾放下傳訊機,心想等他傷好一點後一定會好好 「感謝」禕祺一番。
有人敲門了。
「進來。」不是醫生就是護士吧?
門開了,結果是一位打掃的歐巴桑。
「早上已經有人來打掃過一遍了。」伊爾笑容可掬的告訴她。
他一向很懂得敬老尊賢。
「不……不是,剛才……一位小姐……指派我……過來,我……是這兒的……護士 。」穿著白衣、說話結巴的歐巴桑走進來。
伊爾的笑容僵在嘴邊,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丫頭居然這樣整他!
「哈哈哈……」伊爾爆笑出聲,吃醋吃成這樣子,真服了她!
「先……先生,你……不能笑……否則……」
「哎唷!好痛!」伊爾笑得肩膀抖動,觸痛了傷口。
「……會……傷口會痛。」雖然已經慢了一拍,體貼的護士還是把忠告說完。
果然是她請的好護士!伊爾扭曲著一張臉瞪著這位高齡護士,再也笑不出來了。
※※※
格瑞特宅邸「爵爺身體不好,同夫人一塊到別墅靜養了,王子。」格瑞特家的總管 戰戰兢兢回答伐爾斯的話,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子本人哩。
格瑞特公爵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全出嫁了,兒子性喜漂泊,自從斐斯出世 後,更是經年不在家。
「不過小少爺應該很快就可以趕回來了,請兩位王子到大廳等候。」總管一接到史 維和伐爾斯蒞臨的消息,就立刻通如斐斯了。
不久,斐斯由學所趕回來。
「伐爾斯,這是我的表弟斐斯.格瑞特。」史維.艾雅介紹道。「斐斯,我不必向 你介紹他是誰了吧?」
「當然,伐爾斯王子一直都是我的偶像。」算起來斐斯遠比伐爾斯小了七歲。「王 子今日大駕光臨,使寒舍蓬蓽生輝、添光不少。」面對伐爾斯,斐斯認真地拍起馬屁來 。
「斐斯……你的前途無量。」史維搭著他的肩膀,略一思索後,萬分佩服的說道。
「你也要嗎?」斐斯倒是不介意也順便恭維他,畢竟他們表兄弟一向難得見面。
「謝謝,我就不用了。」史維回以微笑。
「格瑞特公爵身體還好吧?」伐爾斯基於禮貌開口問候。
「家祖父只是有一點風濕的老毛病,多謝王子關心。」斐斯極客氣地說。
「我本來以為來探望他老人家,順便可以請教一些事,真是不巧。」史維頗覺遺憾 。
「你想知道什麼?或許我可以提供。」斐斯遣退大廳的下人,一臉很有把握的表情 。
「你……莫非也知道平兒的事?」史維挑眉,倒是不介意也讓斐斯知道這件事。
「是祖父告訴我的。由於只能暗訪不能明查,使整個搜尋工作有如大海撈針,根本 很難找到線索。」斐斯也一直在各處打聽消息,連校園也沒有放過。
「說得也是,就算年齡定在十九歲,又有金髮、葉形胎記兩個特徵,全國十九歲的 金髮少女何止萬千,一個個查也不容易。」史維黯下神色,看來想在短時間內找到平兒 是不太可能了。
「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失蹤,一定是被人抱走。當時女嬰出生,府內上至公爵、下至 傭人、臨時工人等,全部在場人員的名單可曾列出來過濾一遍?」伐爾斯面無表情地詢 問。
「有的。聽說在場所有人員全部調查過了,尤其針對臨時工人、新進不久的傭人特 別深入調查,但沒有一個人有嫌疑。」這當然是格瑞特公爵告訴斐斯的。
「那份名單是否還在?」伐爾斯若有所思。
「還保留著。王子想重新調查?」斐斯倒是沒想過這一點。
「當時都已經查不到可疑之處了,何況事隔十九年,再查有用嗎?」史維不抱希望 。
斐斯也是抱此想法才沒有再一次調查。
「查過格瑞特公爵嗎?」伐爾斯神色不改地問。
「外公?他怎麼可能抱走自己的外孫女,這不合理。」史維搖頭否決。
「斐斯,查過嗎?」伐爾斯再一次詢問。
斐斯愣了一下才搖頭,「沒有。」
「那就是說還有遺漏的人了。」伐爾斯並非針對格瑞特公爵一人,只是想證明即使 列出名單,也有人是直接略過未查,而這些人當然是格瑞特家最親近的人了。
斐斯和史維對看了一眼。
「你認為犯人可能是親屬中的人?」史維瞪大了眼睛,表情極不可思議。
「不無可能。」伐爾斯從來不對沒有證據的事做直接肯定。
「王子思慮得是,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斐斯頻頻點頭。身為格瑞特 家族的一員,他當然會信任身邊每一個親人,自然也就忽略了親人也可能是犯人這重要 的一點。
「這麼說倒也有理,但是目的呢?偷走一個嬰兒做什麼?格瑞特家每一個人都不缺 錢,當然不可能為了金錢販賣親人的孩子。再說我母后親切又善良,一向與家族親 人相處融洽,沒有糾葛,沒有仇恨,誰會忍心抱走平兒,置我母后於失女深痛中呢?」 史維眉頭深鎖。如果真是親人所為,對於艾雅王后來說又是一大打擊。
「這就值得調查了。當然不能肯定絕對是親人所為,但是當初在府內被疏忽的對象 都有重新調查的必要。」伐爾斯站在客觀的立場分析,比較能夠不滲入私情。
「那麼我把名單找出來,再重新查一遍。」斐斯彷彿抓住了一線曙光,眼中光彩乍 現。
伐爾斯點點頭。
「你真的認為這有用嗎?」史維是太心急了,並非懷疑伐爾斯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