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地寶刀未老,拳頭真結實。」都勳想扣回襯衣,但是子菲卻捉住他的手,顫抖的摸著繃帶。「怎麼了?還欣賞不夠?」
「你這人──正經一點行不行?」她從沒有過如此心痛過,「發生什麼事?我爹爹為什麼會下手──」她噤口,想當然耳,大清早如果做父親的在女兒房間發現一個裸男在床上,會有什麼反應?換成幾年前脾氣火爆的紅玉龍,沒有赤手空拳宰了都勳就是奇跡一樁。「還有哪裡受傷了?醫生怎麼說?」
「別大驚小怪,只是斷幾根肋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都勳抬起她下巴,「怎麼?你這淚水是喜極而泣?還是為了我?」
「我以為你很快就會醒來,沒人會發現你在我床上……」子菲難過得說不下去,她從來沒有害人之心,現在都勳卻因為她而受傷,斷了肋骨那不是很痛嗎?聽人家說斷了肋骨連呼吸、吃飯都很痛,想站也站不起來。爹爹下手絕不輕,過去有膽子挑釁爹爹的,聽說後來都在床上躺好幾個月,不能動彈。
以指尖揩去她一滴淚珠,他向來冷傲的臉多了抹不自覺的柔情,「在為我擔心嗎?小丫頭。」
「對不起……對不起。」
他抬起她下巴,雙眼熠熠,「與其向我道歉,我寧可要你的吻。」
子菲紊亂的腦尚未翻譯好他的話,他的唇已經輕柔地銜住她,熱情融化彼此思緒,沒有任何事比得上這一時這一刻緊緊地擁抱住懷中人來得重要。他執著的舌尖吸吮她每一滴珍貴的蜜津,慷慨地與她分享他火熱的唇,直到她再也無法自己,環住他的頸項,投入這場沒有輸家的激情戰爭裡。
他輕嚙著子菲滑嫩的頸項,對她的需要已經遠遠超過他所能自制的程度,他不斷地揉著她的腰背,指尖不安分地解開第一顆小盤扣……「天啊,你這折磨人的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都勳……」他的名字化為一次次渴望的歎息,她曉得自己不該再次陷入他的激情迷陣,但是就像陰陽相合天經地義,她無法排斥或抗拒他,「都勳!」她朝他的耳垂輕輕咬下去,這令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所有的自製都隨著她的輕喊與誘惑不已的呻吟飛向天際,都勳發現自己著瘋似的扯開細緻美麗的珠扣,越過半空散落一地,但兩人誰也無心去注意,當他一手探向她的裙底,子菲則忙碌地為他去除上半身的襯衫……「不,我不能。」她碰到他的繃帶,大半的神智恢復清醒,「老天,你受傷了,我們怎麼可以──」
握住她的小手,都勳俯下頭親吻著她說:「不要緊,有許多方法可以不去動到我的傷口,我要你,菲兒。不許你拒絕我!」
第六章
假如她能拋卻一點羞恥,她會承認自己也想要他。能與難以捉摸高深莫測的東方龍巫山雲雨共翱遊,能讓他丟下高傲冷漠的外表,像有血有肉的熱血男兒一樣渴望她、愛她……哪怕愛這字僅僅存在她的夢裡,她也願意沉醉。
「可是……真的沒關係嗎?」
滿載男性自信的目光,他微微地咧嘴笑道,「相信我,菲兒。」
在這一刻,即使他們腳下的地板開始崩潰,子菲也相信他會緊緊地擁住自己飛翔到無與倫比的雙人世界。「我相信你。」
他擄獲她甜美的雙唇,以行動來告訴她,這句話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子菲虛軟地靠在他的肩頭,歷經一場驚心動魄的纏綿耗盡她的力氣,但她的心卻是洋溢著幸福的,他輕摟著她的腰,心跳聲就在她耳邊,隨著分秒過去慢慢地回復原有的節奏,這份柔情就像暖流暖烘烘地流入她心田。
「真墮落。」她緋紅著臉凝視著他的側面,沒想到沙發上都可以……「你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勾起懶洋洋濃厚男性意味的笑,「我同意。」
沒想到他話說得如此爽快,子菲原本的頑皮微笑僵在唇邊。他是真心認為她很墮落嗎?她試著離開他的身上,但都勳用力一扯,她又坐回他的腿上。
「老是這麼急匆匆的,你的脾氣真該改一改。」都勳一眼就看穿她那羞憤的表情,「如果你覺得未婚夫妻這樣做很墮落,還不快快嫁給我?好讓我們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傻丫頭。」
又提到這件事,子菲的笑容與羞憤頓時飛走,只剩固執。「我說過好多次了,等我哥哥回來,我就不再是紅門的幫主。如果你只是為了這個原因而娶我,到最後你一定會得不償失的。」
「娶得一個熱情如火的如花美眷,而且還是『紅門』幫主的重要妹妹,我哪一點吃虧?」
「我不會煮飯、洗衣或是燒菜,更不懂什麼三從四德的東西。如果你娶了我一定會後悔。」
「娶老婆又不是聘請女僕。我寧可娶一個會出鬼點子,永遠有闖不完的禍和拗脾氣的麻煩老婆,也不要請一尊三從四德的木頭娃娃回家。」
「你……」明捧暗損指桑罵槐,真過分。「你有被虐待狂!」
「不成,你怎麼可以罵自己是『虐待狂』呢?子菲。你只是有點麻煩!」
她哪裡是罵自己來著?活活被他氣死,可惡,那太便宜他。「都勳,你住口。」
他眨眨眼。盛怒中的紅子菲有著驚人的魄力,但都勳並不是被她嚇到,而相反地他以欣賞的目光滑過她紅潤氣憤的粉頰,以及因為過度氣憤上下起伏的酥胸。偶爾惹怒一條母獅子,會贏得一點傷痕與熱情也不賴。
「我不會嫁給你的,除非我確定找到我哥哥的下落,你聽清楚沒有?」到那時,相信他也不會娶她了。子菲心頭揪緊。
都勳笑得很邪惡,當子菲為時已晚她發覺到他復甦的熱情正活力十足地勃起,蠢蠢欲動地蠱感她時,已經來不及逃出他的掌握。
「我聽到了,子菲。」他親吻她的芳唇,然後沿著頸際印下一道潮濕熱火,「你嫁給我嫁定了。」沒有人比他更確定西方獅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