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回想他說的話,回想他的每個表情,那俊逸的神采,讓她的心跳不禁有些失速。
她在貴賓室裡呆愣著,直到尹F進來叫她。
「沒事吧?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又跟我約了今天晚上。」
「又約?他還不死心?這可怪了。」
「經理,歐陽涉……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耿梨跟著尹F的腳步離開貴賓室。
「他啊,算是商場上的奇跡了,不論是聰明才智、領導能力,都是家族中無人能及的。雖然他不過二十八歲,但在確定要接總裁位子之後,就開始展現他的企圖心了。」
推開休息室的門,耿梨站在自己的櫃子前問:「像他這樣的人,感情生活一定也很精彩吧?」
「像他這麼帥的男人,當然不可能專情於一個女人。不過,比起那些成天穿梭在女人堆裡的貴公子們,他好多了。」
說完,她走過去將耿梨仔細端詳一番後,語重心長的說:「如果說他看上你,我也不意外。」
耿梨皺起眉,坐到沙發上去。
「別胡說了,他堂堂一個總裁,怎麼可能看上我?」
「或許是我想多了,不過我實在想不出理由來解釋,他為何執意請你吃飯。」
「其實我也想不通。」耿梨承認。
「不管了,就算他說的理由是真的,你自己也要小心,知道嗎?」尹F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先下去。」
「嗯。」
算了,管他目的為何,兩人的交集也只有這麼一次了。只是吃飯嘛,就放開心胸,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就好。
離開皇后酒店的歐陽涉才坐進車裡,就立刻撥了電話回公司。
「Nick,陽美集團的併購案進行得怎麼樣了?」
「他們目前正試著跟國外銀行貸款。」
「還不放棄啊……」
他望向窗外,燦爛陽光投射在臉上,灼熱的感覺讓他想起蔚藍的海,還有最愛的帆船運動。
「如果陽美的併購案延巖,勢必會影響到接下來兩個案子的進度。」
「我知道。」歐陽涉收回目光,閉起眼整理思緒,「沒關係,就再等等,反正他們撐不了多久的。」「既然這樣,何不現在就……這樣我們可以多賺個幾千萬。」
「錢不在我考量的範圍之內,總之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是,我知道了。」
歐陽涉一到歐陽集團的總部大樓前,秘書立刻迎上來,一路跟隨他走進大廳,上了電梯。
門一關上,她便開始向他報告今天的行程——
「一點半升揚的董事長要來拜訪您,兩點有個視訊會議,三點的會議資料已經整理好放在您桌上。另外,歐陽夫人剛剛來電,她交代晚上家裡的飯局您一定要到。還有,她請您回個電話給她。」秘書合上文件,等著電梯直達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一走出電梯,歐陽涉立刻對她說:「升揚的董事長到了再叫我,這之前我不見客、不接電話。」
「是。」
歐陽涉朝那將近四十坪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裝潢一如他簡潔利落的性格,以風格前衛的傢俱和灰白黑三個色彩,來裝點這個私人空間。
一放下公事包,他的手機就響了。他看是母親來電,立刻接了起來。
「媽,電話打得這麼急,有事嗎?」
「你呀,怎麼也不回我電話?秘書沒有告訴你嗎?」
「有,我才剛進辦公室,正準備要打。」他坐進皮椅,一手輕敲著鍵盤,看著最新的國際股市行情,「到底什麼事?」
「一下天你得排開所有的飯局,準時回家,因為今晚有個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誰?」
「是你顧伯伯一家人從美國回來,你爹地在家裡給他們接風。」
「顧伯伯?他是回來察看投資環境的,我聽說他們這次要待好幾個月,吃飯多的是機會吧。」
歐陽涉突然想起晚上跟耿梨的約,於是想婉轉的推掉這個飯局。
但他母親卻堅持的說:「這是你爹地交代的,你能不聽嗎?」
「不是我不願意,是公司有重要的會議要開,我怕趕不及。」
「你不要跟我說公事。」母親口氣突然一轉,壓低聲音神秘的說:「柔箏這次也回來了。」
「顧柔箏?」歐陽涉怔了一下,這才將視線移開電腦,順著母親的話問:「她好嗎?」
母親語氣帶笑的回答:「好——人家現在最大美女,長得是亭亭玉立,懂事又有禮貌。我記得你倆小時候天天膩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這次她回來,你得好好陪陪人家,知道嗎?」
「媽,小時候的事還提它做什麼。」
「怎麼不提啊?我們兩家是世交,無論私交還是合作投資,各方面都合得來,將來……」
「媽,人都還沒見到,現在說將來的事未免太早了吧。而且我現在心裡只想著如何拓展公司版圖,其他的暫時不想碰。」
「那些你不想煩心的事,就交給我來規劃吧。」
「媽,我知道你急,但我真的沒那個想法。要是搞的像上次陽美集團一樣,不是更尷尬?」
一年前,陽美集團積極地想把女兒嫁給他,沒想到八字還沒一撇,那女孩子竟離家出走了。
「那是他們不對。」母親趕緊解釋:「失約在先,後來還把女兒蹺家的事怪到我們身上,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我才不管誰家的女兒失蹤還是私奔,總之不要影響我工作。」
「不會——柔箏懂事明理,絕不會有那些問題的。好啦,你早點回來,到家再慢慢聊。」
掛上電話,歐陽涉試著回想柔箏的一切。
當年分開時,兩人不過十五歲,印象中她比同齡的女孩纖瘦高挑,除此之外全不復記憶。
但這兩年,當他跟許多定居美國的朋友聊天時,不經意總會聽人提到她。因為華人圈就這麼點大,想要藏住秘密是不可能的。
對於母親口中「亭亭玉立,懂事聽話」的說詞,他抱持保留的態度。因為他所耳聞的一些事,不但跟這些詞彙沾不上邊,甚至還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
他搖搖頭,試著撇開這些繁雜的瑣事,突然腦中又閃出耿梨的影像。
已經是第二次了,這小女人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出現,佔據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