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真的耐不住寂寞,跑出去了。
柯紹禹神色冷凝地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情緒陷入緊繃狀態,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煙,任煙灰落在地板上……
凌晨三點、四點、五點……她還沒有回來。
早上八點鐘了,她一夜未歸。
整整抽了兩包煙,牆上的鍾停留在九點半——終於傳來鑰匙的轉動聲,喀喀一個短促的聲響之後,臧可嵐推開大門走進屋子裡。
「你昨晚跑去哪裡了?」柯紹禹在聽見臧可嵐進門時,火大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丟下香煙,憤怒地衝出房間,冷聲質問她,看著她的目光是森冷可怕的。
臧可嵐被他的聲音嚇到,沒料到他已經回家來了,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去找朋友。」她還在氣他昨天撇下她離去的事,回應的聲音是既不快又不耐。
「找誰?」哪個男人陪了她一整晚?柯紹禹內心好嫉妒、好憤怒。
「我不需任何事都向你報告。」臧可嵐不想理會他,她還在生他的氣呢!
凝著一臉不快,她越過他想進入房間裡,但被柯紹禹突然展開的手給擋住。
「你昨晚和誰在一起?」他冷聲質問,非知道答案不可。
「我愛和誰在一起,你管不著。」他的心中不是只有公司和工作而已嗎?什麼時候竟然開始關心起她的私事來了?
「我是你的丈夫,你所有的事情都不准瞞著我。」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還以為你根本忘記我是你新婚妻子……」她反斥,語氣憤怒。用力推開他的手,她踏入房間內。
「別說一堆廢話!」他迅速轉身跟進房裡,從背後扯住她皓腕,用力將她的身子旋過來面對他。「告訴我,你昨晚跟哪個野男人在一起?」他的聲音憤怒、表情生氣,黑眸中竄動著怒火,一顆心在碎裂當中。
「我去找我的舊情人……」他在生氣什麼?他連著一個星期沒有踏進家門一步,她都沒有這麼生氣過。臧可嵐望進他那燃燒著怒火的眸。
「羅允中?」他冷冷的唇吐出這個名字來。
「我昨晚是去找他。」無懼於他的怒氣,她的回應也是冷冷的。
「你該死的竟然去找他——」她的承認令他發狂。他對她大吼,兩道濃眉攢成一座火山。
「我愛找誰是我的事,你才該死,天天把我冷落在這個又破又舊的公寓裡。」
她說的全是氣話,誰叫他把她冷落得這麼徹底。
她的話讓他的心破碎,熱戀的心逐漸冷卻。
「你這個水性楊花、愛慕虛榮的女人,我終於看清了你。」他的新婚妻子耐不住寂寞,受不了清寒日子而跑去找家世良好、家境富裕的前任男友相好,這叫他情何以堪,如何承受得了這種屈辱?
「你好過分,怎麼可以這樣子侮辱我?」臧可嵐無法接受他的指責。
「是你先侮辱了自己,我只是認清事實而已。」他說,聲音、表情都好森冷。
「柯紹禹,你可惡!我是你的妻子、你最親密的伴侶,你竟然講這話來傷我的心!」他的表情好可怕,像要殺了她一樣。臧可嵐眸裡噙著淚水,憤怒地貪斥他的無情。
「在你背叛我們的婚姻之後,你已經失去了『我的妻子』這個資格。」他是無比驕傲的男人,無法接受妻子的悖離。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身子猛然震了一下,他的話令她惶恐。
「從此刻起,我們之間已毫無瓜葛,我們的婚姻到此結束。」這就是他的意思,他們之間將在今天畫下句點。
「你是說……離婚?」他怎麼會做出如此決定?她方纔所說全是氣話,故意要激怒他的,他怎麼信以為真……
「是啊!你既然回頭找上了舊情人,那我當然得寬宏大量的成全你們。」他尖酸地說,一顆心全碎了。「就像當初羅允中大方的把你讓給我一樣……」
他的話撕扯著她的心。
「柯紹禹,你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子誤解她?她是他最親密的伴侶!
「夠了!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他驕傲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挫敗,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那會令他感到非常痛苦。
「你想找人訴苦就該去找羅允中,不是我。」狂怒地甩開她的手,他連碰她的手都感到嫌惡。
臧可嵐被甩退了兩、三步,雙腳虛弱地抵在床邊。「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待我——」他堅決的表情清楚地寫著他不要她了。
「你認為我該怎麼對待你呢?我美麗的『前妻』——」他冷硬、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他叫她「前妻」……那麼這個婚是離定了——因為一個氣頭上的謊言。
「你——」她心寒了。臧可嵐閉上雙眼,那長密的睫毛在淚珠下顫動著。「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她再張開眼,他仍是一臉森冷,那雙總是炙熱無比的黑眸早失去了溫度。
「我馬上聯絡律師來辦離婚手續,你在今天之前必須搬離我的公寓。」失去了熱情,他的心冷硬無比,一聲令下就將人傷得體無完膚。
真無情哪!臧可嵐沒有哭,心碎的眼淚壓抑在眸裡。
「我現在就動手整理我的衣物,等一下簽完字,我馬上就走人。」她也是驕傲的,既然這個婚姻脆弱得不堪一擊,那她何需留戀?
「最好如此。」柯紹禹應了一聲,然後旋身離開房間。
他在客廳打電話聯絡律師,臧可嵐在房裡隱約聽到他和對方的談話。
她快速的收拾自己簡單的衣服和雜物,今天起得回去投靠她那脾氣火爆的妹妹臧可容。
但願她不會被轟出門才好。臧可嵐在心裡祈求著,美麗的唇角凝著一抹酸澀心碎的苦笑。
第二章
往日甜美和痛苦的記憶在腦海裡翻騰,臧可嵐目光空洞地擺在報紙的頭條新聞上,她的心因這則喜訊而感到有點痛苦。
「嘿!回魂嘍!」羅倩妮站在臧可嵐面前,展開修長的五指在她無神的眼前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