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
「什麼沒有又差不多?別說那種模稜兩可的話。」
陳筠嫜將頭埋進被單中,隔著被單說著:「反正就是說我以後可以多睡一點,不用那麼早起床就是了。」
碧玉強扯住她,追問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你沒說清楚就不要睡了。」
看來是打混不過去了,陳筠嫜只好起身走向廚房,然後打開了冰箱,替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抬頭看著她,「要不要?」
碧玉瞪著她,「你到底要不要說?」
「別那麼激動,不過只是想換個工作罷了。」陳筠嫜輕描淡寫的說著。
「換個工作?為什麼?那個工作你已經做了好幾年了不是嗎?」
的確是好幾年了!從大學時代開始,她就在那裡打拼,從基層人員做起,直到現在的位置,她所付出的心血不少,但是那又如何?不管你願不願意,女人有時候還是會被當成花瓶的。
但是為了不讓碧玉替她操心,她只是笑說著:「因為在那裡呆太久了,所以突然想要換個環境。」
「別瞞我了,是不是和男人有關?」
被碧玉這露骨的一問,陳筠嫜反倒笑不出來了。
「我猜對了,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還是和那一晚與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有關係對不對?」
「別胡說了,我和那個人怎麼會扯上關係嘛!那個人可是很有錢有勢的人……」
「那又怎樣?一樣只是個男人。如果不是他,為什麼最近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呢?」碧玉一針見血的問著。
雖知碧玉這是出自於關心,但是人總會有些秘密不想讓自己以外的人知道的,她也不例外,「別問了,真的和那個人沒有關係。」
「筠嫜……」
「真的沒什麼。」她只能說:「若是有什麼,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攤著報紙找工作。陳筠嫜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需要面對這個環節,但是一旦碰上了,還是得按部就班的來。
這年頭找工作真的變得比較困難了,有些公司要年輕的小姐,寧可要個沒有經驗的也不想要請個年近三十的女人進公司。
應徵的時候,公司主管問的問題更是奇怪,老是在她的婚姻交友上打轉,「你有沒有交男朋友?」
「我是來應徵工作的。」她覺得這些人很奇怪,幹嘛用那種有色的眼光看她?她不過只是來應徵找工作,和有沒有男朋友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要問清楚,要不然訓練你訓練到一半,你臨時說你要結婚了,那損失要算誰的呢?」對方老實不客氣的這樣對她說道。
「那麼如果我說我不打算結婚呢?」
「為什麼?」
「一種念頭而已。」她耐著性子回答。
「一般女人都想要個幸福的家庭,你難道不想?」
她有些受不了的反問:「請問你們是要請人?還是要應徵老婆呢?」
她的問題讓幾名主考官發窘,難堪,然後就對她說:「你可以回去了。」
也許她根本不適合找工作的,說話那種口氣想也知道不會被錄用,但是,說起來也挺好笑的,對於這種工作,她一點都提不了興趣,「我也正想要這麼做。」
「什麼?」
她老實不客氣的回嘴,「就是說,你們這種公司也不會有發展的空間。」
「你……」
原來反唇相譏是這樣刺激的一件事,她終於嘗到,而且可以大聲表達自己的意念的感覺很棒。
雖然沒有被錄取,但是走在路上,她都開心的想笑,因為想到那些主考官的臉,她就覺得有股成就感。
但是,笑容在聽到一聲叫喚「繼宣」時霎時停頓住了。
她回頭,迎向那個聲音的來源,不遠處,她看到了一個女孩甜甜的走向另一頭,而那一頭,竟然出現了傑司。
傑司?繼宣?到底他是傑司?還是繼宣?
天啊!她搞不清楚了。
第七章
她並不想當OO七情報員,但是當她回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正跳上一輛計程車,而且對著計程車司機說著:「請跟著前面那一輛車子。」
「小姐,那是你老公嗎?」司機帶著一種狐疑的眼神睨著她問。
「嗯。」算是吧?但是她並非點頭,只是輕哼一聲。
司機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嫁給那種帥哥一定很辛苦吧?你還這麼漂亮,他就敢在外面亂來,要是有天你老了,他不知道會怎麼對待你呢!」
這年頭愛看好戲的人很多,而熱心過度的人也不少,這個司機鐵定是後者。
不過,陳筠嫜壓根聽不進司機的高談闊論,只是專注的盯著前方那輛車子的動靜。
跟蹤到底是為什麼?她想了幾百種理由,最後只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她想要確認傑司到底是不是柳繼宣?
然後呢?
「然後呢?」司機突然問。
「什麼?」
「抓到了姦情之後呢?要不要報警?我可以幫你打無線電通知警察。」司機好心的說:「那種男人可不要輕易的饒過他,要不然以後吃苦的是你自己。」
「嗯……」
「那我打了喔!」
看到司機拿起無線電,她才回醒過來,「不用了。」
「怎麼又不用了呢?」
「反正就是不用,只要跟著不讓他們不見就好了。」
司機拿她莫可奈伺,只覺得她很不識好歹,「傻女人,到時候你可有苦頭吃了?」
終於前面的車子停下,而傑司也和那個叫他繼宣的女孩相偕下車走進一家餐廳,陳筠嫜見狀也跟著跳下計程車,並且丟給司機一張五百元鈔票。
「小姐,找你錢……」
「不用了。」可以擺脫司機的叨絮比幾百塊重要。
看著司機悻悻的開著車子離開,她反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原來進餐廳的不只是傑司和那個女孩而已,悄悄靠近後,陳筠嫜才發現,這簡直就是家庭聚會,除了那女孩的父母之外,還有柳繼宣的父母,從這點,她確定傑司就是柳繼宣沒錯。
「繼宣,我聽珍妮說你最近一直避著不肯見她,是不是真有這回事?」柳望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