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媽只是要你知道,媽會一直都愛著你的。」她把宣汝往自己懷裡抱,除去了愁緒,以笑容對待。
望著眼前的結婚證書,陳筠嫜錯愕萬分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很清楚是什麼意思,這只是補十年前沒有做的手續罷了。」柳繼宣冷淡的說著:「還是你打算繼續隱瞞我事實的真相?」
隱瞞?她要真的有心隱瞞,當年就不會回去找他,要真有心隱瞞,更不會告訴宣汝事實的真相,他到底是不懂她的,她竟然還寄望他會有點瞭解她的為人。
「我沒必要隱瞞,紙永遠都包不住火的。」她很清楚,所以自始至終都不想說謊,不管是未婚生子,或者是他是宣汝的爸爸。
「那麼就簽字,我可不想我的女兒去叫別人爸爸。」
他為什麼非得要這樣污蔑她呢?如果她真的想要讓宣汝叫別人爸爸,早在十年前就那麼做了,何苦讓宣汝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瞞著不是更恰當?
「從來不曾有過那個人,以後也不會有,所以根本不必要簽這一紙契約。」
說那紙結婚證書為契約,一點也不為過,他只是不想讓他的女兒叫別人爸爸,所以願意為了女兒簽下這紙婚契,但是她卻不願意自己的一生這樣過下去。
「你要願意,可以和汝汝相認,但是我不會簽字的。」
「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吧?」他冷冽的問。
她可是完全無法理解他所說的計劃是怎麼回事?
「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欺騙當年年紀小的我,為的就是要從我這裡偷種?」他說話的字眼越來越殘酷。
他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繼宣了,當年的他絕對不會有這麼深的心機,更不會故意用這麼殘酷的字眼傷害人。
但明知道他已經不同以往,她卻還是為他的冷酷感到難過傷心。
「我為什麼非得要做那種事情不可呢?」偷種,然後一個人面對社會的輿論?她要不是因為愛,根本無法這樣一路走過來,他不僅沒有安慰她過去所受的苦,卻還在她的傷口上抹鹽,這樣的他,為什ど她會期待他懂她的心呢?
真傻!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傻,傻的愛上個不該愛的男人,「我想,我們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有沒有必要得由我來決定,你到底簽還是不簽?」
「不簽又怎樣?」
「那麼我就帶走宣汝。」
她的臉終於還是垮下,因為他的宣告,「你不能那個做……」
柳繼宣繼續冷酷的宣告,「我可以,因為我是她的親生父親,如果你不簽結婚證書,那麼就算得上法院,我都會要回我的女兒。」
他的威脅讓她害怕,不敢輕易的嘗試,因為走錯了任何一步都可能讓她失去了她的汝汝。「不要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你可以考慮,但是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會來聽你的決定。」
望著柳繼宜遠去的背影,陳筠嫜傻眼了,也錯愕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下一步路。
煩惱,真的很煩惱,陳筠嫜被柳繼宜丟給她的抉擇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無法作出任何的決定,一來是她沒有把握可以打贏這場官司,因為論財力,以柳繼宜現在的成就,她絕對會輸,而要是真的順從了他的意思,簽了結婚證書,她不知道未來他們會變成怎樣?
柳繼宜看她的眼神時刻充滿著恨意,這樣的婚姻恐怕只能帶來傷害,可以想見,那絕對無幸福可言的。
「碧玉,你認為我該怎麼辦?」
「看你自己的心意是如何的。」碧玉笑說,似乎不覺這個問題很嚴重。
「我的心意?」
碧玉很客觀的說:「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歡和他在一起,那麼就不需要勉強自己答應婚事,但如果不是,為什麼不試著給自己,也給他機會,這樣對汝汝也比較好吧?她將不只是有媽媽,還會有爸爸疼愛她。」
「一直以來我不是也做的很好?」一個人扮演著母親和父親的角色,雖然辛苦但卻也走過了十個年頭,現在才要改變一切,有此必要嗎?
「別欺騙自己的心,你自己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做的很好?還是其實做的很辛苦?這只有你自己清楚。」
「女人為什麼非得要結婚不可?」
碧玉笑說:「沒有人規定女人一定得要結婚不可,但是換個角度想想,在很累的時候有個人依靠,不也挺不錯的嗎?」
「你不也是自己一個人?」
「但是,我也會有想要找個人依靠的軟弱的時刻。」
碧玉會有那種情緒?她不知道,她一直以為碧玉一個人過的很愜意,「那為什麼你不找一個來依靠?」
碧玉戳了下她的額頭,輕斥,「傻瓜!只有傻瓜才會為了想要個依靠去找個男人結婚,如果沒有愛的根基,那個依靠很快就會瞭解的。」
「那我……」
「你不一樣,你是愛他的吧?」碧玉很認真的問:「你別說違心之論,如果你不愛他,為什麼要替他生下汝汝?又為什麼十年來守身如玉?又為什麼一碰上他又無防備的交出自己?」
「那是因為……」
碧玉替她接口說下去,「因為你的潛意識裡一直有他的存在,從來就不曾忘記過他,所以即使一開始你不知道是本尊,卻還是難以控制的交出自己,這只證明一件事,你確實愛他愛的無法自拔。」
碧玉有透視眼嗎?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道出了她心底的話?
「想個對自己最好的路,這樣就夠了,不要拿汝汝當借口,面對最真實的自己才能夠找出不讓自己後悔的答案。」
她也知道碧玉說的是,但是做決定還是很大的難題,要兩全其美,又不會受傷,也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真的很難。
正午,騰威總裁辦公室來了個小訪客,一開始,秘書不肯替陳宣汝通報,但是當陳宣汝告訴秘書,「我是柳繼宣的女兒」時,秘書就不敢自作主張的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