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她是美女、又是好友的女伴份上,他少爺早就拂袖而去,哪輪得到她擺架子,屁都不吭一個。
靜悄悄。
他的頭上幾隻烏鴉嘎嘎嘎的飛過,臉都綠了。
他投降──Alan乾脆直接牽起她的玉手,走進舞池。
淳雪腳步踉蹌,勉強跟上他的步伐。睇著他緊繃的側臉,彷彿不太高興……
Alan霸道的摟著她的纖腰,隨著音樂擺動。「妳跟阿齊是什麼關係?」瞅住她姣美的芙顏,緊致的肌膚令人忍不住想撫摸。
她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輕晃頭顱,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抱歉,我聽不見。」
他捺著性子,加大音量。「妳跟阿齊是什麼關係?」
「我的耳朵聽不見……」淳雪垂下眼簾平淡的說,再次希望沒學過唇語。
怔愣須臾,Alan的眉心擠出兩道足夠夾死蚊子的深溝,因為訝異過度,音調不自覺揚高。「妳……妳是聾子?!」
她沒聽見,週遭的人倒聽得一清二楚,紛紛投以好奇眼光,像看怪物般盯著她瞧。
淳雪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奇異光芒,不自在的低下頸子,眉宇間籠罩著愁緒,惹人憐惜。
Alan連忙拉她離開,帶她「逃難」到外頭去。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紙筆,寫下歉意,向淳雪道歉。
淳雪表情平靜,柔柔的搖頭,不介意他的無心之過。
得知她因車禍而導致失聰,肇事者卻畏罪潛逃後,他對她除了惋惜外,還有更多的憐惜,好感度也直線上升。
妳和阿齊是什麼關係?他的中文寫得不是很好。妳是邵家的傭人?
看著他歪七扭八的字跡,淳雪的櫻唇揚成優美的弧,笑意甚濃。
Alan坦率的聳聳肩,任由她取笑。
寫習慣英文了,寫起筆劃繁複的國字,還真不順手。就像用慣右手,一下子被迫改用左手一樣。
斂起笑,淳雪思忖著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半晌,她才寫道:不方便答覆你的問題,對不起。旁邊,還畫了一個滿臉抱歉的卡通娃娃。
無所謂。他寫道。無論他們是何關係,肯定不單純就是。
越不能啟齒的秘密,他越有興趣挖掘……
接下來,他們以筆談的方式聊起天來,他的幽默風趣逗得淳雪笑意盈盈。
也是她出車禍以來,第一次開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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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邵蘊齊灌下一杯酒,心有罣礙。
他居然現在才驚覺,淳雪的黑色禮服背部挖空至腰際,露出一片白皙美膚,任憑Alan吃她的豆腐,也不反抗。
隔著一段距離,他瞪著Alan不規矩的手,一股詭譎的酸味,在他心頭發酵、擴散,一點一滴腐蝕著他的理智。
穿成那樣,根本存心不良!蕩婦!他在心裡啐罵。
「齊少,你在看什麼?」一名風情萬種的美女,挽著他的手腕,嬈媚的附在他耳邊絮語。
他寡情的撥開她塗著鮮紅蔻丹的爪子,不發一語。再轉頭,恰巧目睹他們相偕離去的畫面,看來很急……
他沉下臉,表情陰鷙得嚇人。
雖然只當她是婚姻的傀儡,但她隨便輕率的態度,竟輕易激起他滿腔怒濤。
美女縱想勾引這位多金的帥哥,不過對上他比茅坑石頭還臭的臉色,也只得悻悻然的另覓目標。
「Shit!」抑制不住攻心的怒火,他再度爆出粗話。
他本來就不應該在意,她只是用來欺騙奶奶的一著棋。
用一年的婚姻束縛,換來往後無限的自由,怎麼算都值得。
等到和奶奶約定的一年時限到期,他就可以和她私下離婚,恢復自由之身,也不必再受到逼婚。
思及此,他深沉的表情緩和許多,不再受到壓抑。
一口飲盡杯中物,他決定放鬆心情,把那個不知檢點的聾女人拋諸腦後,盡情享受美酒以及……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
第八章
因為在會場遍尋不著邵蘊齊的蹤影,最後Alan執意開車送淳雪回家。
為了不必要的誤會,她要求他將車子停在距離建築物步行約莫十分鐘的地方,再慢慢散步回去。
妳一個人沒問題嗎?經過一晚的「練習」,Alan寫起中文順暢許多、速度也快多了。
「嗯。」淳雪報以一記甜美笑容。「謝謝,再見。」簡短道別後,她獨自踏上歸途。
「等……」Alan連忙下車來至她面前,脫下外套覆在她的肩頭。
外套還留著他的溫度,驅走了刺骨的寒意,淳雪溢滿感動。「謝謝。」沒有其它遐想,純粹珍惜難得的友誼。
瑩瑩月光下,她剔透晶燦的星眸蓄著淡淡哀愁,需要被呵疼、嬌寵。但她看起來似乎很不快樂……
他低頭,在她的額際落下一記吻。
淳雪沒有拒絕,眼鼻一酸,眼眶充滿濕意,感受到真誠的關心。
剎那間,一個念頭掠過腦海,衝擊著他的思緒。
目送她纖細的倩影直到消失正視線範圍,Alan才回到車內,燃起一根煙,吞吐著煙霧陷入冥思。
買下一個女人?!
這荒謬的想法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即便她美得令他心動,但畢竟她是好友的女人,也談不上所謂的交情,沒事替自己找麻煩是不智之舉。
但不知為何,心底深處有道聲音頻頻鼓噪著,要他蹚這趟渾水,直覺告訴他,似乎會很有趣。
扔掉煙蒂,Alan心意已定,還沒展開行動,他就等不及期待後續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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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著三吋細跟鞋徒步走到邵宅的鏤花銅門前,淳雪為了不讓奶奶起疑她和「丈夫」感情不睦,只能倚著門柱、吹著冷風,等老人家固定的休息時間過了才進門。
她不清楚究竟等了多久,只覺得全身發寒、顫抖,頭痛欲裂。
褪下幾乎不蔽體的低胸露背禮服,她趕緊泡了個熱騰騰的精油浴,暖和冰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