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看見紅雁壓根兒沒把之前欺負她的事當作一回事,讓她恨不能抓他一起跳進冬天的河裡,除非天下紅雨,她才不想去服侍他這位海家的貴客。
笑話,她還沒那麼想捧海家的飯碗!
「就這樣了,你們好好相處吧。」
只可惜,向來覺得時間寶貴的高霽,話一說完又走了。
不只紅雁沒有攔他的機會,安玟莉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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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差勁了,竟然丟一個別人不要的傭人給我。」
要不是能力太差,她也不至於讓海家的小姐嫌棄才對。
不管海家的小姐是誰,紅雁卻很確定自己沒有誤會高霽的意思,他沒興趣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偏偏主子的命令是要他留下來,他就哪裡也不能去,似乎連拒絕被她服侍的權利都沒有。
在別人的地盤上,總要有人照顧他的需要。
而她就是對方丟給他,供他使喚的那個人。
在考慮之後,紅雁決定暫時接受對方的安排,一切問題等見了主子再說;至於她為什麼會忽然從一個小診所跑到這裡當傭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他知道自己有多倒霉就夠了。
「你說什麼?」他竟敢說她是別人不要的傭人?
被羞辱得如此徹底,安玟莉幾乎氣紅了眼。
在錯綜複雜的情緒之下,她來不及拒絕高霽的安排,他竟然還在她懊惱不已的時候,又雪上加霜羞辱她一番!
兩個自大狂,簡直是可惡到了極點!
「我剛剛說了什麼不重要,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我最討厭女人自作多情,妳別以為我肯跟妳做愛,就是覺得妳特別,還是對妳有意思什麼的。」不把她快要發火的表情當一回事,紅雁逕自冷冷警告。
怕她智商不夠高,誤會他之前的行為是出自對她的好感,雖然覺得麻煩,他還是破例浪費唇舌把話說清楚,省得她對他起了非分之想。
雖然接受她的服侍,他卻不願意與她糾纏不休。
瞪著雙眼的安玟莉握緊拳頭,氣得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不敢相信真有人能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來,污辱別人還自大得如此理直氣壯。
誰會對他自作多情?她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女人呢!
「看什麼看,我口渴了,去倒杯水來。」
在她的瞪視之下,紅雁貴族一般的高姿態依舊,已經開始拿她當跑腿的使喚。
雖然影子是見不得光,成長過程坎坷艱辛,然而在成為影子組織的領導人後,他的生活起居便有專人照顧,很少生活瑣事需要他親自動手,所以他一點也不會不習慣被人服侍。
沒有找她麻煩的意思,他只是說出自己的需要,習慣直接下命令。
換作在影子組織裡,服侍他的影子十分懂得察言觀色,通常只要他一個眼神指示,幾乎不需要他開口吩咐就已經準備周到。
在別人的地盤上,他只好稍微委屈自己接受她這樣的服侍。
「喝--喝你自己的尿啦!」
惱羞成怒的安玟莉忍無可忍,突然衝著紅雁大叫,如火山爆發般地朝他整個人撲了上去,將非常錯愕的紅雁壓倒在床上,手口並用地對他又打又咬,展開一連串攻擊,恨不得將他咬成一塊一塊,將所有怨恨、報復傾洩而出。
她想殺死他這個心高氣傲,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的臭男人!
打從懂事以來,她還不曾有過這麼凶殘的念頭。
「妳發什麼瘋?」
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紅雁一個揮手,輕易就將她整個人推下床,使她踉蹌地跌坐在床下,只能朝他瞪著一雙充滿恨意、血絲的紅眼。
她的模樣嚇不了紅雁,卻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到有足夠的理由殺了她,他卻沒在第一時間把她一掌劈死……不能否認,她那副著了魔的神態,勾起他些許的好奇心。
與其說她成了瘋子,他倒覺得眼前的她有幾分魔女樣。
他還沒見過一個女人朝他露出如此猙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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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她一定要找機會報仇!
屢次攻擊無效之後,安玟莉為了尋找各種能夠報復紅雁的機會,索性決定接受高霽的安排,成為紅雁的專屬女傭,以報自己不平之仇。
在替自己雪恥之前,她打死也不甘心離開。
而她很清楚,一旦她扭頭離開海家,別說報復,恐怕要再見上他一面都難。
紅雁接受了她的挑戰,冷眼看著她像隨伺在側的野貓,卻沒把她的攻擊性看在眼裡。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和伎倆若能傷他分毫,那他也該回影子組織好好自省一番。
表面上,安玟莉盡職地配合紅雁的所有需要和吩咐,實際上她的懷裡卻藏了一把刀,隨時準備朝他身上捅一刀,以洩自己的心頭之恨。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她都要紅雁後悔欺凌她的事。
「不屈不捷的精神可佳,可惜手段和實力一點進步都沒有。」
在安玟莉送餐之際,紅雁以十分從容的姿態一手接下食物,一手擋去她突然從餐盤底下亮出的利刃,在她一臉受挫時,順便嘲弄著她從未成功的突襲行動。
要是被她暗殺成功,他見了閻王都會慚愧。死在她手中,比什麼都丟人。
安玟莉不甘心地咬著下唇,盯著被他打落在地的匕首,在連續失敗之後忍不住啐罵:「你……你就不能防備鬆懈一點,讓我刺你一刀嗎?」
讓她解了心頭之恨,她馬上就會離開海家,在他眼前消失。
既然他也不喜歡由她服侍,這不是兩全其美?
「妳開的玩笑可真動聽。」
在優雅的進食過程中給她冷冷一瞥,紅雁的聲音像冰河裡吹起的一陣寒風打在身上,幾乎讓人難以承受的冷刺。
她真以為刀子刺在他的肉上,跟刺在死豬肉上面一樣沒感覺不成。
沒本事就該回去反省,敢說出這麼無恥的話,真讓人懷疑她有沒有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