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發誓就像放屁一樣,照三餐起誓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妳憑什麼讓我相信妳隨口發的誓?」
稍微紓解悶咳之後,感覺有一點解脫,心情也恢復幾分。
「我真的沒看見,求求你相信吧!」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安玟莉只能背對著他,用可憐兮兮的語調哀求。如果連低聲下氣都沒有用的話,她也想不出其它的保命招數了。如果他靠上來打算意圖不軌,她就只能用盡全力踢他鼠蹊部,趁他受創之際趕緊尋機奪門而逃。
這是她的計劃,但光想像要踢男人的鼠蹊部,她臉上就佈滿了小丸子專屬的三條黑線。
她……平常可是很淑女,連想都沒想過要做這種恐怖的事。
盯著她緊張兮兮的反應,紅雁帶著一種無法理解的念頭,一步步無聲無息地走到她身後,突然抓住她的雙臂,冷不防地將她整個人轉一圈。迎上她受到驚嚇而瞪大的雙眼,在她瞠目結舌的反應中,紅雁慢條斯理地開口,語氣帶著挑釁。
「妳現在看見了。」
第二章
「嘿,醒醒!」
從來沒見過誰可以把眼睛瞪得那麼久,紅雁那些為數不多的耐心終於耗盡,他一把捏住她的臉頰,不客氣地像捏麻糟一樣往兩邊拉了好幾下。
一看到他的臉就嚇呆了,難道這女人將他當成會吃人的怪獸不成。
從來沒人批評過他的長相,就連他自己也不認為自己的長相哪裡出了問題,顯而易見,她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沒想到眼中認定的壞人,竟長得如此風流個儻、令人神魂顛倒。
而他對自己有信心,所以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臉被他這麼一拉,安玟莉的眼睛倒是瞪得更圓更大了。
「幹嘛,妳有話想說嗎?」
見她微張紅唇,一副有話想說卻又吞吞吐吐的樣子,紅雁不禁斜眼睨視著她。
「妳……是女人吶……」
揉著微微發疼的臉頰,安玟莉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認定這人是女人之後,她心中的恐懼感頓時消失殆盡。
她總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一個女人強暴吧!
就算對方是個女同性戀,就算真的被她給侵犯,那感覺也應該不會比被男人侵犯還恐怖呀!至少不會成為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讓她以後一見到男人就恐懼。
雖然這個想法消極了點,可是她的確十分慶幸對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得像藝術品一樣的女人。
從不曾近距離看過這麼美麗的臉孔,安玟莉禁不住一再朝對方的臉猛瞧。
看著眼前這張令人讚歎的美麗臉龐,讓她不禁懷疑自己原先的想法是不是錯了。或許她的身材是高了點,可是如此美麗絕倫的女人,手指隨便一勾照樣會有男人搶著獻慇勤,別說躺著吃香喝辣的沒問題,就連金銀珠寶男人同樣也會捧著奉上讓她挑選,只求得到她的青睞。
無論上帝公不公平,外貌出眾的人的確擁有許多優勢及方便。
輕輕鬆鬆就可以過好日子的人,何必冒著觸犯法律的危險,大半夜跑來搶劫一家有如風中殘燭的破診所對吧?要是她真是同性戀,隨便走一趟同志酒吧伸手一招、媚眼一拋,要什麼環肥燕瘦、帥氣瀟灑、清純可愛還是個性派的伴沒有,只怕她無福消受。
認為自己有點料的安玟莉,雖然有讓男人多看兩眼的條件,但她也很清楚,自己還沒有美到會讓人屏息,甚至讓人不顧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她的地步。若她循著正大光明的途徑上門追求,儘管她不是同性戀,也難保她不會臉紅心跳哩。
「誰跟妳說我是女人來著?」
紅雁最痛恨別人誤認他的性別,火氣十足的皺起雙眉,抬手用力敲了她的腦袋一記,讓安玟莉瞬間從她的冥想中清醒過來。
她那鬆了一大口氣的模樣,讓他看了就有氣!
拜青鳥那張鳥嘴一天到晚繞著他的長相打轉所賜,他知道自己或許是有張……比一般男人「稍微」秀氣一點的臉龐,可是,這女人眼睛瞎了嗎?他的長相是秀氣了點,可是他的體格不像女人、聲音更不像女人、言行舉止也不像女人,會把他錯認成女人,只證明了她的眼睛的確有問題,竟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該死,隨便都會碰到一個腦袋有問題的女人,他的運氣真背!
他不過是想拿點藥隨便交差了事,她卻把他氣得不但連來此的目的都忘記,連持續悶咳不停的症狀都不自覺消失了。如果現在的他滿臉通紅,絕對不是高燒引起的,而是被她氣得渾身著火。
摸著自己發疼的腦袋,安玟莉一臉的無辜和不解。
雖然覺得這人現在的表情有點恐怖、有點猙獰,她還是老實直說:「我……我有眼睛自己會看,妳明明是個女人,不用誰特地來跟我說吧……」
還要別人告訴她眼前的人是女人的話,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
或許她是比一般的女人高大了些,也粗魯一些,可是長得又高又壯的女人豈止她一人,她除了高瘦的身材之外,臉蛋更是美得驚人。
「看清楚,妳真的肯定我是女人?」
紅雁真的想把她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他用兩指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提,咬牙切齒地要她仔細看清楚他的臉,給她最後一次自救的機會。
任何話都彌補不了她說錯的話,而他更不願意被人當作女人看待。
如果她是男人,他八成已經動手把她宰了。
「雖然妳長得高了一點,胸部也……」左看右看,安玟莉怯懦的往她胸前一瞧,最後鼓起勇氣道:「是平了一點,可是妳從頭到腳就是女人,根本騙不了人。」
「我看妳是活得不耐煩了!」
紅雁火上心頭,突然有一股衝動很想一腳把她踢到太平洋去。
不可理喻的女人!
「才沒有!」她突然挺起胸膛,十分認真且理直氣壯地道:「我連跟男人嘴對嘴親起來是什麼噁心滋味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活得不耐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