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齷齪、卑鄙、下流!你這個雜碎!放開我!」雨濃尖聲大喊。噢,她真想殺了他!
她真的不懂,只要他願意,數不盡的女人任他挑,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放過她,一再以折磨她、羞辱她為樂?
「佔有自己的女人並不齷齪,齷齪的是在自己的男人懷中想著另一個男人。」他冷酷地說著,不理會她的掙扎,一把扯開她的衣襟,熾熱狂野的吻游移至她凝雪般的胸前。「告訴我,孟斯凡是否也對你做過同樣的事?」
「你——禽獸!我恨你,到死我也絕不原諒你!」緊緊握拳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無力抗拒的雨濃,喊出了刺骨的恨意,眼眸迸出悲憤交織的淚。
風悠辰渾身一凜,抬首凝望她淚眼中所燃燒的驚心忿恨,心口一痛,止住了動作,滿腔怒火全化為酸楚的疼惜,他憐疼地抬手拭去她的淚。「別哭,雨濃……」
天曉得他是多麼不忍傷害她。
然而,遲來的柔情雨濃已感受不到。
她揮開他的手,一手握住衣衫不整的前襟,另一手用力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該死!」風悠辰惱怒地一拳捶向床柱,怎會如此失控呢?他一定是氣瘋了。
想起奔出房外的雨濃,他驚跳起來,追了出去。
「雨濃!」他急喊著,傾盆雷雨掩去了他的聲浪。「雨濃——」
除了一片瀟瀟雪雨,他尋不著心繫的嬌弱身影,整座傲風堡這麼大,他到哪兒找人哪?
「子豪,」他朝來人叫道。「下令全堡人員,分頭尋找雨濃。」說著,他投身於狂風豪雨中,嚴子豪想阻止都來不及。
第五章
「雨濃——」風悠辰四下搜尋,憑著直覺來到傲風堡內足跡罕至的一大片竹林,太狂的風雨令他眼前視野難辨,尤其範圍又這麼廣,要在這種天氣找一個人簡直是難上加難。
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他一定得盡快找到那個任性的笨女人。
前方隱約有模糊的身影閃動,風悠辰心下一驚,加快步伐奔去。
「雨濃!」看清蜷坐著靠在竹幹上的荏弱女孩,他驚喜地叫喚。
雨濃頭一抬,見著是他,起身便走,才剛要跨出第二步,毫無預警的暈眩襲向她,不堪負荷的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穩地躓退了幾步。
「你還好吧?」風悠辰見狀急忙扶住她。
「不要你管。」雨濃倔強地想推開他,風悠辰的臉一沉,使力抓回她。「放開我,你這個卑劣的衣冠禽獸!」
「住口!你敢再給我任性試看看,我絕對會狠狠揍你。耍脾氣也不看看情況,敢情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她使出身上僅剩的力量想要抗拒,反正她就是不要待在他身邊。
抬起的手還來不及使力,黑暗已早一步找上她,罄盡的力氣再也撐不住虛軟的身子,最後的意識,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癱在風悠辰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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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身狼狽的兩人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大家都看傻了。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去請周大夫來呀!」風悠辰急喊道,嚴子豪這才如夢初醒的領命而去。
「小霞,你們幾個進來幫忙。」他將懷中昏迷的雨濃抱進房交給幾名婢女,爾後很君子地別過身去,待婢女們為她更衣完後,周大夫也正巧到來。
仔細把過脈,再慎重其事地觀察其他症狀,然後才轉身對一旁憂心如焚的風悠辰說道:「堡主請勿掛心,她只是受了風寒,開幾道方子服用之後定可痊癒。只是,她天生質弱體質,今後必須小心調養,否則稍一不慎,便容易染病。」
「是這樣嗎?」風悠辰凝望著昏睡中的沉靜容顏,她怎麼不讓他知道呢?身子骨差還和他鬥氣跑去淋雨,也不曉得要愛惜自己,不想活了是不是?
「堡主,你最好也去換下這身衣服,否則——」他的下一名病人極可能就是他。
周大夫是堡內的專屬醫師,有著一身精湛的醫術,傲風堡上下每有病痛,全都是他經手的,就連風悠辰也是讓他看病看到大的。
風悠辰低頭審視一下自己,旋風似的出了房門,周大夫前腳才剛走沒多久,他又匆匆回到雨濃房中,只不過這回他是清清爽爽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藥煎好了沒?」
小霞輕搖一下頭。哪有這麼快呀,堡主也未免心焦過了頭。
「堡主,」隨後進門的嚴子豪輕喚道。「關於孟斯凡的事——」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提這檔事很不識相,但堡主總得給他一個明確的指示呀。
風悠辰憐疼的眼眸根本捨不得移開那張清麗的嬌容,輕撫著雨濃略顯蒼白的臉蛋,他漫應道:「隨便給點教訓就成了,別太為難他。」之所以一再容忍孟斯凡,為的是雨濃,大家都心照不宣。
嚴子豪沒敢再多說什麼,靜靜地退下。
「堡主,藥煎好了。」小霞走近床邊,等風悠辰讓開身子。
風悠辰輕柔地扶起雨濃在他胸懷。「我來。」他接過小霞手邊的碗,並不訝異看到她的錯愕。
「堡主,還是由奴婢來吧,這是我的職責——」
「她是我的妻子。」風悠辰一語堵住了小霞的未竟之語,成功地讓她張口結舌。
他以無比的溫柔與耐心,一小口、一小口將藥往雨濃嘴裡送,並不在意她潛意識的抗拒,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也徹底讓一旁的小霞看傻了眼。
這……這真的是印象中那個冷漠無情、寒峻如冰的堡主嗎?此刻,他真像個溫柔多情的戀人。原來,堡主也是可以溫柔的,只不過,普天之下只有幸運的雨濃小姐能擁有。
好似也察覺了自己的多餘,她悄然離去,將情意纏綿的空間留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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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風雨似乎正在逐漸平息當中,只剩下飄飄雨絲輕輕灑落大地,為寂靜的夜增添幾許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