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與他爭執對立,為的是孟斯凡,現在就連對他展露笑顏,為的也是孟斯凡,她的愛真有如此癡狂?莫非孟斯凡注定是他們之間永遠也除不去的躓礙?
好似要證明什麼,又似要懲罰她的無心,他一把拉她入懷,狂炙的吻烙上她的唇齒間,展開如火的激情纏綿。
可憐的雨濃,她又傻了。
這個心思如晦、深沉莫測的男人,她永遠也摸不透他的想法,更不敢相信,堂堂一堡之主,居然在訪客的面前做出這種……他也太孟浪了吧?
他想做的事,難道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嗎?噢,他夠狂、夠傲!
他愈吻愈進入「兒童不宜」的限制畫面,臉紅心跳的火熱纏綿,連一旁的孟斯凡都快不敢看下去了。
喂、喂、喂!這個趁火打劫的下流胚子,太過分了!
雨濃正欲抗議,風悠辰已主動鬆開她。
呼!她深深喘了一口氣,用眼神告訴風悠辰:你給本姑娘記住!
她輕攏微亂的秀髮,有些臉紅地望向孟斯凡。「呃……這個……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嘛,行動總是比較能說服人。」
才怪咧,這脫軌的情況根本就不在她的預料之中,死風悠辰!
孟斯凡凝視她暈赧的嫣容,這為風悠辰而嬌的神態早已說明了一切,只是他仍無法接受,對感情向來執著的雨濃,怎會這麼快便將對他的八年情愛付諸流水?難以解釋地,他心口竟一陣抽痛。
姜曼妃不著痕跡地撞了撞失神的孟斯凡,好似看穿他的心思,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孟斯凡回過神來。「雨濃,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你以為我在騙你?」事實也是如此啦!
姜曼妃立即接口道:「斯凡他是太過關心你了,所以……」
「我明白了,如果你們真的不放心,就留下住幾天,眼見為憑,一切由你們自行判斷,如何?」
達到目的的姜曼妃自是眉開眼笑。「那是再好不過,但是——」
孟斯凡和姜曼妃的眼光同時往後看去,雨濃疑惑地隨著望向靜默不語的風悠辰,頓時明瞭。
主人還是必須給他尊重一下。
雨濃仰首輕問:「你不會不答應吧?」
人家說得合情合理,他能反對什麼?他該讓雨濃有自行認清是非的機會,何人嶔崎磊落、何人居心叵測,靈慧如她,不會不瞭解的。
雖然,他明白這是一著險棋,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屍骨無存,但,值得。
他無言凝睇雨濃,沉思著輕撫她細緻的嫣頰,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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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個月沒見面,雨濃自是充分利用孟斯凡在傲風堡住下的這段時光,與孟斯凡暢談別後種種,只不過,她獨獨隱瞞與風悠辰之間曾有的衝突與不睦。
再次與孟斯凡聚首,感覺上,好像有哪裡不同,她總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面對他,她再也燃不起往日夢幻般的情愁,就如一池無波的古井,平和得連自己都感到驚訝,反倒是和他閒談時,腦海時常不期然浮現風悠辰冷傲卓然的容顏……
那個混蛋,打一開始,她時時刻刻都有想將他大卸八塊的衝動,他總是有那個本事將她惹得失去控制。之後,他們不再一碰面就鬥得驚天動地、風雲變色,卻改用另一種方式將她搞得心神不寧,每每想起他火辣辣、狂野激情的吻,她就不受控制地面泛紅潮,心跳失常。
若不是她一直堅決地告訴自己該鄙視他、唾棄他,她實在該理智地好好問問自己,為什麼打一開始她的情緒便受他左右?為什麼他總能成功地挑起她狂濤般的激烈反應?要是真如自己所言的不把他當一回事,她又何必受他影響?依她的個性,如果真的恨一個人,她連一句話也不會對他多說。
那麼她對他……
這到底算什麼?
她深深迷惘著。
「雨濃、雨濃……」
孟斯凡接連的叫喚拉回了她漫遊的思緒。「啊?斯凡哥,你叫我?」
「叫了好幾聲了,怎麼心不在焉,在想什麼?」孟斯凡研究似的盯住她。
「呃……這個……」雨濃微紅了臉,總不能厚顏無恥地告訴他在想男人吧?
「想風悠辰?」他凝視著雨濃頰上的嫣紅,若有所思地問。
被一語道破心思的雨濃,小臉紅得足可以媲美向晚的彩霞了,她嬌嗔道:「斯凡哥,你最討厭了,就愛胡扯。」
嬌赧的紅雲,為她增添幾許小女兒的柔媚氣息,以往的雨濃從不曾有過這般醉人心魂的神采,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是不一樣了。
「你——當真愛上風悠辰了?」直到問出口後,他才發覺,心當真會痛。
雨濃一陣錯愕,怔怔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對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雨濃,告訴我實話吧!風悠辰真的待你好嗎?你不會是為了讓我寬心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雨濃一聽,急忙否認。「不,不是!他……他……我和他……」心頭一急,倒不知從何說起。
孟斯凡看在眼裡,反倒會錯了意。「雨濃,是我對不起你,害你受苦了。」
「不,我……」該怎麼說呢?如今的她,心裡真的不再有任何委屈,因為對風悠辰,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隱隱浮動,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說風悠辰強迫了她什麼……奇怪,該不是被他給吻昏頭了吧,竟然神智不清、意亂情迷了。
然而孟斯凡卻不瞭解她那份微妙的情感,自以為是地認定了自己的想法,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說道:「雨濃,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走,甚至不惜放手一搏,與風悠辰對立,我再也不會任你留在他身邊,飽受苦楚了。」
「啊?」雨濃傻了眼,錯愕地望著他。
聽到這番話,她該感到安慰、感到欣喜,可是為何此刻她卻完全感受不到絲毫歡愉之情,反倒是想到要離開風悠辰身邊,心頭竟覺悵惘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