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悠情似雨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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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嘲諷的語調,深深地刺痛了雨濃,然,她不願在風悠辰面前示弱。「他再卑鄙也是你逼的,若不是你乘人之危,他又怎會被迫犧牲了我。」

  寒芒掠過深邃的黑眸,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逝,卓倫的俊容只剩下冰冷神采。「這麼維護他?好個愛到深處無怨尤的癡情女。」

  沒有溫度的森寒語調,竟令雨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關你的事。」她強自鎮定,生硬地別過臉。

  毫無預警地,風悠辰迅捷如風地欺近她,在她的驚亂下扣住她的肩,冷冽的寒眸直望入她錯愕的眼底,沉沉地道:「溫雨濃,你最好記住這一點,只要是你的事,絕對與我風悠辰有關!」

  「為……為什麼……」她傻了,迷惘的腦袋一團亂。

  「你是我的,我說過我會證明!」他再一次重複。

  雨濃渾身一震,使盡全身力氣掙脫他,氣得只恨不能狠狠一拳揮向他。

  該死的男人!就為了他的「證明」,她卻必須用一輩子的痛苦來承擔!

  「你是我見過最卑劣、最混帳的男人!再多的形容,也不足以表達我的恨意於萬一,風悠辰,我這輩子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風悠辰平心靜氣地聽她罵完,然後深深沉沉地回望盛怒的她。「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對我大呼小叫,你,是第一個。」

  所以,這對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他而言是奇恥大辱,他要報復?他要證明所有的女人都必須服從於他?

  天殺的!這男人比孟斯凡更自私、更可恨!只為了一己的情緒好惡,便將所有的人把玩於股掌間任他逗弄,為的只是證明他至高無上、唯我獨尊的威勢。

  小小的拳頭握得死緊,她咬牙道:「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弒夫嗎?」他滿不在乎淡淡地笑了。「你不怕遺臭萬年?」

  「住口!」她憤怒地吼道。「我沒嫁給你,也不可能嫁給你!」

  「哦?何妨拭目以待。」他仍是平緩無波的淡然。

  又是這句話。雨濃沒來由地一凜,無端感到迷亂。

  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她不以為然,再一次由他口中得到這句話,望著他自信的神采,她竟有心慌的感覺。

  風悠辰……深沉而令人捉摸不定的男子。他——不是一個能容許自己的許諾成空的人。

  至少,雨濃有了這層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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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認,傲風堡內的景致是雨濃不曾見過的幽美,前一處仍是百卉爭妍的春景,下一刻,她卻置身於秋意蕭瑟的浪漫楓林中,任飄落的楓紅撒滿週身。

  這個地方,名為「四季園」,原因在於它同時存在著春、夏、秋、冬等對比鮮明的季節感。

  往前走了幾步,開滿荷花的池子?!她佇足停留。

  輕掬起被炎炎夏日照得暖意薰然的池水,再幽幽然凝望它自掌心流洩、擾縐的一池水,也許正如她迷茫蕩漾的心湖吧!

  風悠辰不曾限制她的行動,傲風堡的任何一個角落她都能去,人人艷羨她的幸運,皆道他待她特別珍寵,無人知曉她滿心的無奈。

  她就像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看似嬌貴,卻悲哀的連自由也沒有,天曉得她多想掙脫這道令她窒息的藩籠,回歸大地的懷抱。

  愈積愈深的怨與恨,使得她與風悠辰一見面便是針鋒相向,挾怒以對,從不給他好臉色看,連她都不明白,他何必這麼容忍她,以他的條件,要找上百個對他柔順溫馴的女人絕不成問題,為何如此執著與她糾纏?

  她的一生,當真得這麼陪他耗下去嗎?她的生命,當真得凋零在與他的這場無聊堅持中?對於未來的茫然,使她有著更深沉的無力感。

  幽幽地一歎,她站起身來,不經意的一瞥,她望見不遠處直勾勾打量著她的老人,斑白的鬢髮,掩不住天人的威嚴氣勢,犀利的眼眸好似能看穿一切般的透視靈魂,直覺的,這個人讓她想起了風悠辰,他們有著一樣的王者風範,能使所有的人不自覺的心悅臣服、馬首是瞻。

  他到底看著她多久了?又為何觀察她?

  雨濃迎上前去,她知道他的目的是她。

  「這位爺爺,您和風悠辰有關係嗎?」她直覺地問著。

  風老太爺微愕地揚起眉。「何以見得?」

  她偏了偏頭,很仔細地注視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們眉宇之間的神韻,以及那股主導一切的卓然氣勢,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想,那是屬於風家人的特質吧!」

  風老太爺一聽,開懷地朗聲大笑。「好個玲瓏慧黠的女孩,悠辰有眼光!」

  什麼眼光不眼光,雨濃太瞭解風老太爺的意思,立即反駁道:「我好不好和風悠辰絕對沒有關係,他是他、我是我,別扯在一塊兒。」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他感到愕然。「你不喜歡悠辰?」

  「有喜歡他的理由嗎?」她不以為然地反問。

  「但你方才對他有著讚譽。」

  雨濃像要撇清什麼似地淡哼。「不爭的事實總得承認,何況,我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不好太損他。」

  看來這女孩對他的寶貝孫子有不少的負面評價。這倒難得,有生之年還能讓他找到一個不會瘋狂迷戀悠辰的女孩。

  強忍著笑,他問:「是不是他那又冷又硬的死脾氣冒犯了你?」

  雨濃嗤之以鼻。「冒犯?哼,那個夜郎自大的傢伙可囂張了,誰敢在他面前放肆啊,在他唯我獨尊的思想中,別人的遵從都是理所當然,哪需要擔心冒犯別人。」

  沒想到才幾天時間,她就已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愁緒;沒法子,誰教她現在是住在這傢伙的屋簷下,全部情緒都不由自主地被他牽引……

  「關於這一點,他盡得我風家人的真傳,全是我『教導有方』,我這個當爺爺的實在難辭其咎,也就只好認命一點,代他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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