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家女,是酒吧老闆。」這回換鞏凱出言糾正孫子。
「對孫兒來說,酒吧老闆和酒家女這兩者的身份根本沒有差別。」
喝,真是有其爺必有其孫呵!鞏雲山在-旁暗自搖頭苦歎。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個兒子根本是他老爸親生的,他反而像是從外頭撿來的。
鞏凱的眸中閃過一抹讚賞,但心裡的質疑可沒有因為這三言兩語便給打發了。「喔?是嗎?那你打算怎麼應付這些媒體?」
「既然不關孫兒的事,孫兒又何必應付?只要實話實說即可。」說著,鞏皇軒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一迭紙來。「孫兒今天來是為了和爺爺、爸爸討論一下關於我和唐家千金的婚禮部分細節。首先,我得再確定一下賓客名單,帖子這兩天便會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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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人了,照片裡的男主角不是我。」鞏皇軒笑容可掏的對圍上來的記者們二解釋,上了車後,還親切有禮的跟眾家媒體記者揮手致意,自始至終都維持著紳士般的風度禮儀。
「那請問一下鞏先生,您認不認識照片裡的女主角,幸福酒吧的老闆夏綠艷小姐呢?」這名記者也笑得溫柔可人,語氣婉轉又不得罪人,但發問的問題卻是直指核心,一針見血。
一支麥克風遞向鞏皇軒,接著兩支、三支……本來要轉移陣地的攝影機又全都轉回來,聚焦在車子裡的男人身上。
鞏皇軒笑著道:「老實說,我從不上酒家喝酒,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不認識這位小姐。」
「鞏先生,夏綠艷小姐不是酒家小姐,她是幸福酒吧的老闆。」剛剛問話的那名記者好心的提醒他。
「喔,是嗎?那是我弄錯了,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那表示鞏先生真的不認識這位小姐,甚至連幸福酒吧都沒聽過,更別提去過,是吧?」
鞏皇軒但笑不語。
「所以,鞏先生和唐小姐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囉?」
「這是當然,屆時歡迎大家蒞臨為我們祝福。」
他優雅地跟眾家記者揮揮手,示意司機開車離開。
「那是當然,如果真有婚禮的話。」夾在記者群當中搶新聞的秦左愛,可是非常不看好這一對,要她祝福很難啦,不詛咒他們已經算是很有良心了。
鞏皇軒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這名長相尚可、微笑卻是十分甜美的女記者一眼。
秦左愛忙著振筆疾書,速記方才採訪的內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投射過來的探索目光,她退一步讓攝影機捕捉鞏皇軒微笑揮手的畫面,沒有任何留戀的閃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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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有沒有搞錯?看來他是不要命了!
風笑海二話不說便上前揮拳伺候,一拳打在鞏皇軒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在對方閃避不及之下,第二拳又揮上了他的肚腹,再一腳飛踢狠狠地將他踢跌在地,狼狽不堪的粗喘著。
「你是不是男人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等下被我打死了,我可不認帳的!」
兩拳一腳算是替自己被關了三天報仇,至於艷兒……風笑海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我曾經以為你對艷兒是有心的,所以之前你找我麻煩,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倒好,在媒體面前淨說些讓艷兒傷心的話,這筆帳你想我要怎麼跟你算呢?」
唇角沾了血跡,鞏皇軒用手背拭去,一雙眸子並未因為對方的粗蠻與挑釁而有任何的不悅或惱怒,反而平靜得令人害怕。
「告訴我,你愛艷兒嗎?」他問得鎮靜。
聞言,風笑海臉上多了幾條黑線,火花在他眼裡跳躍,隱隱有著一股殺氣。「你究竟在說什麼?」
「那個『風』不是你?」
「『風』?」這下風笑海心裡有了底,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鞏皇軒忍痛扯唇一笑,「如果那個『風』不是你,我才會請你幫忙。」
「什麼忙?」
「你是『風』嗎?」他不答反問。
嘖,這個男人真是執著得讓人討厭。
「我姓風沒錯,可是此風非彼風,你這公子哥兒究竟有什麼天大的事,要紆尊降貴來求我幫忙?快說!老子我可沒你那等好耐性!還有,你要我幫忙的事最好跟艷兒有關,否則門都沒有!聽清楚了嗎?」
一滴血又從唇角滑下,鞏皇軒再次伸手抹去。即使痛成這樣、傷成這樣,他眼底卻仍是笑意盎然,生氣勃勃。
「除了她,你以為你能幫我什麼忙?」說這話的同時,他不只眼笑,嘴也笑,耀眼得連風笑海這個大男人也有了片刻的失魂。
當然,他絕不會承認這個男人比得上自己萬分之一的好,但,他也不能否認這個男人跟斐焰一樣,是屬於絕美型的男人。
不過,他比較喜歡將他這一類型的男人稱之為公子哥兒,哈。
「既然如此,你說吧,老子高興的話就幫,不高興的話會再揮你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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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天,電視、廣播、報紙全都是鞏皇軒的新聞,而夏綠艷呢?因為這個新聞,她只好足不出戶,整天關在家裡,以免被記者圍堵,家門口還有風笑海特地派來守門的兩名風幫兄弟,這不可好,第三天她的新聞又上報了,標題是--
幸福酒吧老闆,黑道兄弟護持!
緋聞真相!幸福酒吧老闆情定黑道大哥……
這些記者真了不起,沒見著她的人也可以寫出一堆關於她的新聞!這一切全是拜鞏皇軒所賜,要不是他那天出現在店裡,大剌剌的把她給拉出門,她的生活也不會被搞得這麼混亂!
他倒好,把新聞搞得這麼大之後,三言兩語便撇清跟她的關係,還意有所指的說她是酒家女!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