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才幾百塊的東西妳那麼計較,警衛讓妳白等好幾天妳卻一點也不生氣,這算什麼標準?」真沒想到,他居然不如一個警衛。
「那不同啊,警衛是為了工作,可是披薩是你要花錢買的耶,我不能隨便佔你便宜啊。」她還振振有詞。
「出錢的是我,我都沒說話了,妳介意什麼?」
「如果等你跟我要錢,那會顯得我很厚臉皮耶!我當然不能讓你先開口啊。」雖然她很窮,也很愛錢,可是她也是有志氣的。
再跟她爭這個話題,冷向鎧保證自己一定會先吐血,這女人的標準真不是他能理解的。
「再說,雖然你對我不太好,可是我也不能讓你花錢……」她繼續陳述。
「等等,什麼叫『我對妳不太好』?」才想著不要跟她計較,結果她下一句話立刻引發他的火氣。
他對她不好?!他在她身上破的例,足夠讓別人對他的評價暴跌了,她居然敢說他對她不好?!
「本來就是啊。」她瞥了他一眼,開始扳著指頭數:「你每次看到我都會凶我,擦藥都好痛,你的話我都不可以拒絕……」
「所以我應該讓妳繼續在公司外面淋雨、應該不管妳就讓妳感冒、應該不必替妳吹乾頭髮就讓妳等著頭痛,應該不管妳的傷就讓妳繼續頂著一身傷見人!」
他每說一句,她就畏縮一次。
「我應該繼續讓妳被警衛攔在樓下,不必替妳覺得委屈。」他瞪視著她,瞪到她開始愧疚。
「我我我……對不起嘛。」
「對不起?」哼。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擦藥真的很痛嘛……」而且,他瞪人的時候真的很凶啊。
冷向鎧不理她,坐到另一邊的沙發,埋頭進公事裡。
喬蜜惴惴不安地望了望他,可是他好像真的生氣了,連頭也不抬,也不理她。
「冷、冷向鎧……」她試著開口。
響應她的,只有更大、更快速的鍵盤敲打聲。
「冷向鎧……」她更輕聲地喚。
他冷著臉。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好,結果那女人居然嫌他凶,他會不生氣才怪!
喬蜜從沙發裡站起來,在他坐的沙發邊的地毯坐下,拉拉他褲管。
「冷向鎧……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不識好人心的。」她小心地瞄了瞄他,他依然一臉冷漠。「我知道,你對我已經很有耐心了,看到我受傷,也沒有轉身就走,我應該感激你的。」
他不看她。鬼才要她的感激!
喬蜜搖了搖他的手。
「冷向鎧,不要不理我嘛。」她可憐兮兮地說。
他還是不應聲。喬蜜難過地垂下手。
「你真的不理我嗎?那、那我走好了……」說著,還真的要站起來。
該死!她是打算「畏罪潛逃」嗎?!
冷向鎧伸手一扯,她還沒站穩就跌坐到他腿上,一股帶著怒意的溫熱就這麼罩上她唇辦。
他的舉動強悍而且直接,完全沒給她拒絕的餘地!
喬蜜嚇得瞪大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微啟的唇辦正好讓他順利入侵,完全吞噬所有屬於她的甜美氣息。
他的舌,強悍而靈巧無比地引導著她的,不放過她唇內任何一個角落地探索著,悍然得讓她只能任他為所欲為,身子不由自主地因為他的熱切而泛起輕顫、泛起熱度,而他手滑進休閒服裡撫摸她的背,更助長了那股熱,令她的腦子完全不能思考。
她的馴服,讓他的怒氣很快得到撫平。她背部的肌膚如絲如綢,美好的觸感令他差點上了癮,而她……沒穿胸衣?!
他硬生生抽回手,忍不住再用力吮了她的唇一下,才終於放開她。
「誰准妳走的?」他在她唇上低吼,緊摟著她,暗自努力壓下體內的騷動。
她只覺得耳邊轟轟轟,根本沒聽懂他在吼什麼。
「我不需要妳的感激。」
「感……感激?」她還暈暈的。
「妳真的會讓聖人發瘋。」體內的騷動壓下,他低吼的語氣轉成無奈。
「哪有?」她終於回過神,一臉無辜。
「還說沒有?!」他又吼。
她瑟縮了下,還敢冒出一句咕噥:「哪裡有嘛……」
「幫妳上藥、擔心妳的傷好不了,算不算對妳好?」
「算啊。」
「那妳是怎麼回報我的?」
「呃……」
「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就是妳待人的方式?」
「當然……不是。」她小小聲地回道:「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嘛,你應該很大人大量接受才對……」
「喬蜜,妳在抱怨?!」他瞪她,真不敢相信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到這時候還敢暗示他不夠寬宏大量?!
「我沒有啊。」她立刻拾起頭,一臉討好的微笑,表示她什麼話都沒說。
冷向鎧真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多事的去管她的事,幹嘛看她受傷就要阿東先帶她上樓;幹嘛看她被人推的淋了雨,就要阿東把她帶上車,然後火速帶她到他不曾讓任何女人進入的公寓;怕她著了涼,還讓她先去洗熱水澡;她隨便一個垂涎的眼神,就無條件讓她分享他的晚餐……
「冷向鎧,你、你吻了我耶!」她細細的聲音突然又傳來,伴隨她半咬下唇的臊紅。
「那又怎麼樣?」這女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嗎?
「你……以前有吻過人嗎?」她又問。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只要是男人都該知道,千萬別在你剛吻了一個女人後,就太老實地承認自己有吻過別的女人,或者有更深一層的經驗;就算這個女人不具威脅性也一樣。
「是沒有怎麼樣……」她頓了頓語氣,手指輕按撫著自己微腫的唇辦,然後邊瞄著他,很小心地說道:「我覺得……你的吻技……好像不太好……吻得我的唇好痛。下次可不可以輕一點?」她用商量的語氣問,絕對不想再惹他生氣了。
冷向鎧一聽,臉色簡直是黑到底了,一雙利眸直瞪著她。
「我我我……當我沒說,你的吻技很好很好。」她再遲鈍也看得出他一臉山雨欲來,當下很沒骨氣地改口,只希望他別再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