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也不想,對吧?」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答案了。
她抬眼望著他,掙扎了下,終於還是誠實地回道:「我不想,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很沒用,一點堅持也沒有。」
「怎麼會呢?」這該不會就是--女人莫名的彆扭吧?!
「我覺得我好像很笨,被你……」她臉一紅。「反正,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沒有反對,就算有一點點堅持,也都輕易就被你說服,照著你的話做。」她垂著眼眸。「本來的我……好像不見了。」
她不是這樣的,也許她並不精明,可是她一直是很獨立的,現在她卻發現,她愈來愈依賴他了。
她很怕,萬一有一天他不再喜歡她了,她要怎麼辦?
「妳覺得不安,對嗎?」他拾起她的臉,輕易看透她單純的心思。
「嗯。」她點頭。
「我對妳不夠好嗎?」他問。
「不是。」她搖頭。
「那是為什麼?」他給她的安全感不夠嗎?
「我……」她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知道……」
冷向鎧望著她,好一會兒,他溫存地一笑。
「妳在胡思亂想。」
「我沒有。」她訥然。
「妳怕我丟下妳,對吧?」他一語道破她心中的恐慌。
「不……不是……」她口是、心非。
「傻瓜!」他揉揉她髮絲,吻了吻她眼簾,下移到她唇畔,低沉說道:「沒有現在,就無法走到未來。我不會為了讓妳安心,就說那些不切實際的保證,甚至發誓之類的話,我只能對妳說,我很滿足我們在一起的感覺;我沒有劈腿的興趣,也沒有精神玩愛情遊戲,妳是我的女人,我不曾把妳當成打發時間的玩伴。」
「可是,你不會想要一個更好的女人嗎?」男人不都想要美女嗎?尤其是像他這樣擁有足夠條件的男人。
「我不需要更好的,只挑我想要的。」這是他的傲慢!
什麼叫「好」?那是個人心中的認定。一個再好看的女人,不得他心,他一樣視如糞土。
他是個很實際的人,不會做浪費時間的事;他不夠浪漫,也不玩那些花花公子的風流遊戲,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跟她在一起,是依循了心中的想法;要她,也是他主動的作法;寵她,是要她開心,依賴上他也無所謂,他一點都不介意養她。
這樣……就夠了嗎?喬蜜模模糊糊地想。
如果,他真的保證了什麼永遠之類的話,那她根本不會相信吧?他的話雖然不夠動聽,可是至少很真心,足夠撫平她的不安。
「別再胡思亂想,嗯?」他詢問。
「好。」她點點頭,笑了,不一會又皺起表情。「你很笨。」
「我很笨?!」她居然這麼說他?
「你都不會說點好聽話來哄我耶,偶爾也要甜言蜜語一下嘛!」她挑剔地抱怨道。
「甜言蜜語?」他表情變得慎重。
「對呀。」女孩子都會喜歡聽的呀,他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會說,只會做。」
「做?」她不解。
「像這樣--」抱起她,他快步走回臥房。
在床上,他很「用力」地做給她看,做得讓她嬌喘連連、頻頻求饒,迷亂地只好化被動為主動,讓他再也無法捺忍,狂猛地覆上她瑩白的嬌軀,一同在被褥間激越纏綿--
過後,她疲累地偎著他,模模糊糊地想--他騙人,這哪是「甜言蜜語」,根本是累人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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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喬蜜目瞪口呆地望著面前兩份文稿內容。
一份的標題是:中亞寶屋三十週年特別報導。
重點是中亞寶屋的崛起,在時代的潮流中如何轉變,保持住營利與版圖,及至世代交替後,冷向鎧如何讓中亞寶屋的經營版圖再上層樓。最後是三十週年慶特展的小小廣告,與即將推出的優惠活動。
另一份是:商場名人--中亞集團總裁的投資理財之道。
主題放在冷向鎧身上,從他個人的投資觀念到成立中亞投信,包括他個人的資歷、對市場的觀察,與如何挑出奸的經理人來替投資人管理基金,最後是即將開辦的新基金招募內容與說明。
冷向鎧真的不愧是很精明的商人耶,怎麼寫,都不忘替自己的公司打打免費廣土口。
兩份報導的共通點是:盡量避開了他個人的隱私,內容著重在有關中亞集團的部分。
「妳選一份去交妳的『作業』吧。」在車上,他遞給她看。
「你自己寫了?!」原來他昨天晚上在書房忙的,就是這個。
「我想妳最近很忙,要寫報告,還要趕上班、上課,這點小事就我來做比較快。」反正花不了多少時間。
喬蜜望了望他,又看了看手上找不出缺點的文稿。
她應該生氣的,因為這是她的工作,他卻幫她做好了,這樣好像她很沒有本事似的;可是,他的體貼卻讓她很感動。
同樣一份文稿,他也可以隨便寫一寫,但是為了表示對她的重視,他特別以兩個觀點來寫他自己,內容不但詳實,而且貼近讀者的心。
一篇報導,如果不能讓讀的人產生共鳴,那它再好也沒有用,尤其商業刊物本來就比較冷僻,如何能寫到讓人一讀就懂,在在考驗著執筆人的文字功力和採訪素養。
他不是一個媒體人,卻兩樣都顧到了。這兩篇文稿都很吸引人,至少,她看了之後,就很想再看下去。
她望著他,傾身吻了下他臉頰。
「謝謝你。」他讓她……無話可說。「只這一次,你幫我,以後我只會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再不要這種額外的採訪。」
「為什麼?」他好奇地問。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當記者,這次……只是為了那份獎金……」她吐了吐舌頭。「比較起來,我還是對文編的工作比較有興趣,等大學畢業後,我想找關於這方面的工作,」這是她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