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他勾起她的下巴。
「我──特別?」她愣住,茫然不知該如何反應。耳邊聽見的,只有自己強烈的心跳。天!她是怎麼了?她還以為,她對這種缺乏品味、外形呆板的男人沒有一絲好感,可為什麼當她聽見他的話,她的心簡直要躍出胸口。
「當然。」他開口。「難道妳不知道嗎?」
特別美、特別衝動、特別聰慧、特別有活力、特別……他發現,她在他心上,竟然也佔了個特別的位置。
他的心,不安地躍動。
方子矜的雙頰整個脹紅,沒想到他是這麼看她的。她還以為他特別討厭她、看她不順眼……所以,他是被她迷住了?但,這怎麼可能?
「你──」她想說些什麼,腦子卻像漿糊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想多瞭解妳。」他微笑。
「多……瞭解我?」太過震驚了,她像只學舌的鳥兒,只能無意義地重複著他的話。
「不過既然妳沒有這樣的意願,我想還是尊重妳的選擇吧。」他鬆開她,揮了揮手。「我先走了,祝妳有個愉快的夜晚。」
「啊?!」
所以說了半天,他打發走了小張,也不邀她共進晚餐了?那他──到底在想什麼?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她竟感到有些怦然和失落。她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不禁要懷疑,到底吃錯藥的是他,還是她?
欲擒故縱。
很簡單的道理,做起來卻不如他想像中容易。因為光是要克制自己想吻她的衝動,就已經是極大的挑戰。
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是喜歡上方子矜了──無論是以薛亦承或是張財旺的身份。而接下來該做的是,如何讓她接受他,以及表明他就是張財旺的事實。
這可真是件難事。
不過他會想到方法的。至少看樣子,他的頭一招是奏效了。這等於是在她心上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至於何時引爆,就得等待更好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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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子矜!」
才走出天下企業大門,就聽見有人在叫她,一回頭,看見的竟是張財旺,毫不考慮,她扭頭就走。
現在她的心情已經夠糟、夠煩的了,誰還有空理那種形跡惡劣的花花公子!
「子矜,等等我!」他攔住她。
「走開!」她像甩蒼蠅一樣甩開他,揮起拳頭。「你還想做什麼?張財旺!你這個花花公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對我做出什麼舉動,別怪我不客氣!」
「說真的,身為一個心理輔導專員,我覺得妳實在是太暴力了。」他高舉雙手。
她的手晾在半空,十分尷尬。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有點道理。「對付你這種土匪,沒什麼好客氣的!」
「我不是花花公子。」他澄清。
「不是?」她甩開他的手。提起這個,她心上就有氣。「你當我瞎了還是聾了,那天那個Cindy難道還是我幻想出來的嗎?而且,你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對我──那不是土匪、花花公子的行徑是什麼!」
「吻妳,是因為情不自禁。況且妳若沒有激我,我也不會──」
「欺負女人還有理由?!」她整個人炸起來。「你再說,信不信我一腳踹死你!」氣死她了!
「好、好。」他討饒。「算我不對,我道歉就是。可我得說明,我確實不是花花公子!誰沒有過去,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雖然我不能拿年輕當作借口,但至少現在的我,對於自己和他人的感情都是極為尊重的。」他皺眉。「難道妳敢說妳以前從沒談過任何感情、沒交往過一個以上的男友?」
「我──」她無法回答。「不跟你說了!總之請你離我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話不投機半句多!
「子矜,妳聽我解釋,那天的事確實是個誤會──」他開口。
「我管你是不是誤會,反正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以前她還以為自己喜歡的就是像他這樣的男人,可事實證明,是她大錯特錯了,光是外表並不能證明什麼,她要的,還是能對她真心的男子。像他這種危險人物,能避就避!
「怎麼會無關?就因為我喜歡妳,所以才要向妳解釋……」
「可是,我並不喜歡你。」她直截了當。
「不喜歡我?」他皺眉。「像我這樣的男人,長相不賴、職業正當、個性不差、品味不錯,妳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這樣的男人?」
他的話令她覺得反感。「我就是不喜歡!」
若是在以前,這樣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她會以為是她的真命天子出現了,但現在她卻發現,事情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就算他再怎麼帥,現在的她只想盡快甩掉他。
「說真的,我看妳也別太累了吧!」他搖頭。
「什麼意思?」她皺眉。
「說到底,妳不是想在天下企業找個金龜婿嗎?」他瞥向她。
「然後呢?」她真想說,干你啥事。
「既然是要找金龜婿,當個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也不一定非得要在天下企業不可吧?」他眨眨眼。
「不然呢?」她反問:「難不成你還有更好的主意?」
「當然。」他點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她指著他。「哈!」她大笑一聲。
「別小看我,真要說起來,我可是比那些天下企業裡的員工更符合妳的要求。」他自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ATA跨國企業總裁?」她驚訝得合不攏嘴。「就是那個近三年才興起的、創造全球網絡奇跡的ATA?!」
天哪!這名片若是真的,他還真是只超級金龜!
他聳聳肩。「如何?論身家、論才學、論長相,我應該比妳那天下企業裡的同事都強吧!再說,我都說了喜歡妳,妳這不是近水樓台先得『龜』嗎?這種好事,妳上哪兒去找,又何必捨近求遠,多費力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