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春按住她。
「別怕!這裡有我在,我會處理的!」子矜撥出號碼。
「不!不要報警!不要打了!」小春搶過電話,猛地站起,衝向扭打著的兩個男人。「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
「小春!」子矜大叫,根本來不及拉住她。
兩個男人同時收手。
只見小春擋在兩個男人中間,緊緊護住那個「歹人」,淚眼婆娑。
子矜和薛亦承整個人愣住。
「小……春?」這是怎麼回事?子矜傻眼了。「他不是──闖進妳家的歹徒嗎?妳怎麼──」
「他不是歹徒……」小春哭得梨花帶雨,心疼地摸著男子的臉孔。「阿湯,你受傷了,有沒有怎麼樣?」
子矜目瞪口呆。「小春……」
阿湯?這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對……情侶?!該不會他是……小春的男朋友?!老天!不會吧?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我沒事。」男子反握住小春的手,放在唇上輕吻了下。「不過挨了幾下,不礙事的。」
「小春,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子矜忍不住問。
「她是我的女人。」男子一手攬住小春,直截了當地答。
晴天霹靂!子矜後退半步。「小春,他真是──妳怎麼沒告訴我?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剛才我在門外按鈴,妳為什麼不開門?」
「我們不想讓人打擾。」男子充滿挑釁地回答:「誰知道有人這麼不識相,竟然破門而入。」
「你──」方子矜氣結。
「子矜,看樣子是妳判斷錯誤了。」坐在地上,薛亦承忍不住搖頭。
「我──」方子矜仍在震驚當中。「你到底是誰?小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等,子矜,我先去拿藥箱。」小春一臉心疼。「阿湯受傷了……」
薛亦承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同樣是男人、同樣受了傷,受到的待遇差別還真大。」
「是你選錯女人了。」阿湯得意地揚眉。
薛亦承瞥了方子矜一眼,不置可否。
「誰是誰的女人?」方子矜猛地回頭,雙頰通紅。「你這個什麼湯的,少在那兒胡說八道!」她轉向孟小春。「小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妳什麼時候認識這個……男人,還讓他進到家裡來?為什麼妳連說都沒說一聲?」
今天她非得把事情弄清楚不可。她不信膽子這麼小的小春,竟然會背著她做出這種事!
「我──」小春說不出話來。
「方子矜是吧?」阿湯開口。「小春跟我提過妳。」
「我不是在跟你說話!」方子矜不想理他。小春竟然跟他提過她,卻從來沒對她說過有關他的事!她的心理極不平衡。「小春!」
「我……」
「用不著回答她。」阿湯制止。「她是妳的媽還是保母,用得著都聽她的嗎?妳已經是成年人了,有必要事事都向她稟報嗎?」
「你這個人!什麼湯的──」子矜氣得火冒三丈。「小春跟我的友情,不是你可以瞭解的!」
「看在小春的面子上,妳可以叫我阿湯。」他答。「不過套句妳的話,小春跟我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妳可以瞭解的。」
「你這傢伙──」她幾乎想衝上去揍他。
薛亦承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頭。「子矜,看來一切都是誤會。既然你們共同的朋友是小春,想必小春也希望你們能和平相處吧,是嗎,小春?」
小春猛地點頭。「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
「我是──妳最重要的人?」阿湯擁住她,臉上的表情喜形於色。「妳終於肯承認了,小春!」
小春的臉整個脹紅。
薛亦承拍拍子矜的肩。「我們走吧。」
「可是──」
「別可是了。」他半拉半推地帶走她。「戀人的眼底是容不下一粒沙的,妳還要在這兒當電燈泡嗎?」
她僵住。
「謝啦,兄弟。」阿湯對他點點頭致意。
兩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各自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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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
她覺得自己遭受了嚴重的打擊。
最好的好友交了男友,她竟一點都不知道!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讓她覺得難過。張財旺、薛亦承、孟小春,一連串的事情讓她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想想那個什麼湯的,說得確實一點也沒錯。她不是小春的媽、也不是保母,小春本來就不需要事事向她報備。就算是要好的朋友,也是有隱私的不是嗎?只是,她太習慣小春向她訴說每一件事,沒想到小春會瞞著她。
難怪小春老是不想參加天下企業的秘書甄試、老是避談釣金龜的話題,原來她早就有要好的男友了。虧她還一徑地為小春的終身大事擔心,真蠢!
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為小春很依賴她,但現在看來,說不定其實她對小春的依賴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多。
「想上哪兒去?」陪著她坐在路邊,薛亦承側身問道。
「別煩我。」這種時候,她只想好好靜一靜。
他搖搖頭。「有什麼好煩的呢?人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身為好友,妳應該替朋友感到高興吧?否則,妳就太不夠朋友了。」
他當然知道她所遭受的衝擊,不過他也真弄不懂女人間的友情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每種秘密都要分享吧?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嚇人了。
「我怎麼不夠朋友了!若不是擔心,我怎麼會趕著去救她──」她轉過頭,眼前的情景卻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嚇!」
「怎麼了?」
「你──你──」她指著他。
「我怎麼了?」瞧她嚇成這副模樣。
「你的眼鏡歪了!還──被打出黑眼圈了!」
原來是這回事。他聳聳肩。之前挨上那一拳,他心裡早就有底了。「這還不是拜妳所賜。」
「我?」對了,她想起來,當時她喊了他一下,所以就……「那──那是你自己定力不夠,怪不得我。」她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