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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光想到那三個字,她都覺得咬牙切齒。

  「方小姐,我可以叫妳子矜嗎?」一個帥氣十足的男子放電微笑。

  「當然,你們都叫我子矜就可以了。大家都是同事嘛。」她四兩撥千斤地回答。

  對她放電?還早呢。

  要說起放電,沒人比她強;要想迷倒她,還得先不被她迷倒才成。初來乍到,她當然得好好觀察,雖然眼前這男同事長得不賴,不過她才沒笨到太快被人鎖定,失去了選擇權。除此之外,她還得替小春篩選一下才行。

  「子矜。」另一名同事忙開口獻慇勤。「妳能來我們公司真是太好了,我們平日的工作壓力真的不小,現在妳到人事室來為大家排解壓力,真是我們的福氣。不,我覺得光是看見妳的美貌,所有的壓力就已經一掃而空了。」

  呵呵∼∼她微笑,很淑女的那種。

  「一掃而空?」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人事室門口,聲音明顯地充滿不悅。「依我看,你們要是繼續在上班時間無所事事,薪水和職位也很快就會跟著『一掃而空』了。」

  又是他方子矜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副……副理!」所有人立刻噤聲。

  「還記得我是副理?」他點點頭。「那還不錯,工作保住一半了。現在,有人要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做事了嗎?」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然後,開始有人緩緩移出人事室……

  薛亦承環起雙臂。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出現在人事室的這些男人,個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中有獵艷出了名的小黃、劈腿成性的小陳、自命風流的小張……真是好極了!他開始覺得額際隱隱作痛。

  「慢著!」方子矜站了出來。

  這姓薛的,一大早就觸她楣頭,現在又故意來干擾她的工作,她到底是犯著他什麼了?今天她方子矜不討回個公道,她就不姓方!

  薛亦承推了推黑框眼鏡。「方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她一手插腰,怒火中燒地站到他面前。「問題可大了!而且,這句話正是我想問你的!」

  旁邊有人倒抽一口氣。

  該死的!她一百七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站到他跟前,卻才不過到他下巴,平白氣勢就少了幾分!不過,她可不會因此就輕易認輸的!

  他挑眉。

  「我是人事室的心理輔導專員,首要的工作當然就是關心公司員工的身心健康,現在薛副理闖進我的辦公室大聲吆喝,還把來登記看診的同事趕跑,難道不是妨礙我辦公嗎?請問,您到底有什麼問題?」開罵之餘,她仍不忘面帶淺笑,維持自己美女的形象。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不把她這個絕色美女放在眼裡,他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我的問題是──」薛亦承轉向其它人。「各位,你們真的全是需要接受心理輔導才來的嗎?」

  沒人敢答話,有人還把視線移開。

  「薛副理!」方子矜再次搶白。「你問這話也太奇怪了吧?難道你沒看見我手上的登記表嗎?如果不是來尋求協助,他們何必來登記?公司會聘請我,不就是為了員工的福利?依我看,就是有你這種不通情理的上司,才會造成廣大員工的壓力!」她豁出去了。

  「我?」他冷笑。

  見情況不對,開始有人往外走。

  「不是你還是誰?」她揚眉,喝止住那些陸續往外移動的「菁英」們。「夠了,你們!全給我站住!」

  真不敢相信,就算是上司,這些人也用不著這麼怕他吧!

  「方……子矜小姐,我們確實是應該回去工作了……」有人解釋。沒想到這個美女不但美,性格也有點太……霹靂了。

  她堅決地搖頭。「在我進來公司之前,或許事情一直是這樣進行的,但是現在既然我在這個職位上,就有義務要改善積弊!」她對著擠在門口的同事們問道:「你們說,在天下企業工作的壓力太大,是不是有一大半是來自這個人?!」她指向薛亦承。

  「不、不是的。」眾人震驚。

  「別說不是!」她瞇起眼。「別忘了,我可是學心理的專業人士,光從你們害怕的態度我就可以知道,這個薛副理一定是位高權重、不近情理的上司!難怪公司要聘請我來替員工作心理輔導了!」她挑釁地望向他。

  「欸……事情不是這樣的……」一旁有人開始緩頰。

  薛亦承不怒反笑。「很有趣的判斷。」

  「有趣?」她杏眼圓睜。

  「在尚未瞭解情況之前驟下斷語、教唆員工挑釁上司,是妳應盡的職責嗎?方小姐,以妳處理事情的不成熟態度,實在很難讓我相信妳是心理系的專業人士,事實上,我懷疑妳是否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你竟然質疑我的專業?!」方子矜簡直要跳腳。

  「難道我不應該嗎?」他瞇起眼。

  方子矜愣住。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反應確實是……呃……有些反常。

  畢竟以專業形象來說,她應該要親切、冷靜,就像她對待那些追求她的人一樣。可這都是「他」害的。不知怎的,一遇上這個薛副理,什麼都不對了!向來她在專業領域裡是非常冷靜且受到肯定的,可現在……

  可惡,還害她在眾人面前形象盡失。

  不管了!既然已走到這種地步,先硬拗再說!

  「薛副理!我正是以專業的態度在處理事情。」她深吸口氣。「所謂重病要下猛藥,我不過是因時制宜,採取了比較激烈的方法罷了。」

  「是嗎?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誰』生了重病,而妳的『猛藥』又是什麼?」他環起雙臂。「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中,妳就斷定我是公司員工壓力的來源,甚至跟我這個『肇事者』連面談都沒有,這樣草率的態度,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方子矜緩緩瞇起眼,反唇相稽。「真所謂隔行如隔山,看來薛副理並不明白什麼是專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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